,她虽然天性柔顺温和,此时也有些忍不下去了。
她将谢瞬颜的手推开,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冲了出去,往琉璃河边去了。
她搓着手,在河边走来走去,看着一望无际的河水,还有河面附近大朵大朵盛开的紫色睡莲,不断地想,要不要跳下去要不要跳下去要不要跳下去
如果她没有记错。她就是在盛琉璃姑娘在这条河里遇难的时候才阴差阳错地活了过来的。
如果她再跳下去,会不会她就会回到以前的地方,见到自己的亲人朋友,见到自己的东篱。
而盛琉璃姑娘。也会回到她自己的家里
盈袖踌躇了半天,最后一咬牙,往河里跳了下去。
她跳的地方是一个僻静的港湾里,打渔的渔船这个时候都不会在这里停留,因此没有夏家村的人看见她。
但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谢瞬颜却怔了怔。见状立刻鱼跃而起,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往盈袖跳下水的地方扑了下去。
琉璃河的河水清澈透明,生长着紫色睡莲的河水尤为清澈。
谢瞬颜一跳到水里,就看见了沉沉下落的盈袖。
这个会游泳的姑娘,居然放弃了游泳,紧闭双眸,握着拳头,双臂垂在身旁一动不动。
她的长发在水中飘扬,如同水草,伤感的面容在发丝后若隐若现。
谢瞬颜一展双臂。往前大力游去。
来到盈袖身边,他伸臂抱住她,一只手继续划水,一边却已经低下头,咬住盈袖的唇瓣。
盈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住,心里一怔。
在水里睁开眼睛,看见的居然是谢东篱那张熟悉的面容,还有他关切的眼神,都尽在咫尺。
唇瓣上传来熟悉的触感,就跟他们曾经无数次亲吻一样。
盈袖在水里憋了一会儿。脑子已经迷迷糊糊了,她想,自己要不是快死了,所以出现幻觉。要不就是已经如她所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她软绵绵地伸臂挽住那人的脖颈,呢喃道:“东篱东篱是你来了吗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不管我在哪里”
一边说,她一边张开双唇,将那人的唇瓣紧紧含住。
舌尖主动伸了出去,进入对方的嘴里。寻找着他的舌尖。
正在给她渡气的谢瞬颜全身一阵酥麻,几乎僵直着往下沉。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一手紧紧抱着盈袖的身子,另一只胳膊更大力的划水,双唇却一直紧贴在那姑娘唇边。
他曾经学习过这种男女之间的行为,但只是纸上谈兵,从来没有亲自实践过。
这一次能有机会亲自实践,他发现这种事,还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
对于谢瞬颜来说,只要在这姑娘快要滑落的时候,赶紧将双唇紧紧凑上去给她,任她来回吮吸舔舐,就很满足了。
两人在水里相拥,长长的水草在身边萦绕,如同情人温柔的手臂,将他们抱在怀里。
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好缠绵,谢瞬颜不知不觉间恋恋不舍,不肯离开她的唇瓣。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在水里,给她渡气
但他知道这姑娘跟他不一样。
自己可以在水里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这姑娘却不行。
所以虽然恋恋不舍,他还是抱着她浮出水面。
盈袖还是紧紧抓着谢瞬颜的脖颈不放。
谢瞬颜对这种体验十分陌生而好奇,他也紧紧抱着她不放,一边任她亲吻自己,一边将她抱上岸。
岸边的草丛有一尺来高,绿油油的,两个人相拥着躺在上面,就如天然的绿毯。
既隔绝别人的视线,软绵绵地又很舒服。
回到岸上,大量的空气弥补了刚才缺氧的窒息之意。
盈袖慢慢清醒过来。
她的双眸从浑浊变得清澈。
发现自己两手捧着执政官殿下的面颊,唇贴着唇,嘴里还含着人家的舌尖,盈袖的脑子轰的一声,几乎发出一声尖叫。
但是她的这声尖叫没能发出声,就被谢瞬颜张嘴吞了下去。
谢瞬颜俊面微红,闭着眼睛,正陶醉在这个出乎预料的亲吻里。
刚才的记忆一点点回到盈袖脑海里。
她在心里颓然低呼一声,终于用力将脑袋侧开,避开谢瞬颜的亲吻,急声道:“殿下殿下您放开我”
谢瞬颜粗喘两声,将头埋在她的锁骨处,过了一会儿,才慢慢从她身上起身,坐到一旁的草地上。
盈袖也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除了湿漉漉的,倒也整齐。
看来这执政官殿下除了亲吻自己,并没有做别的事。
虽然衣衫没有解开,盈袖还是将衣衫又紧了紧。闷闷地道:“殿下,您不是不会游泳吗”
如果不是因为谢瞬颜不会游泳,他落水之后,盛琉璃才会去救他。
不然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谢瞬颜皱着眉头想了想。晃了晃脑袋,“我以前好像是不会游。但是回了一趟祖地,我就会了。可能是在祖地学会的吧。”
他其实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不会到会的。
盈袖低叹一声,抱着双膝坐在草地上,将脑袋搁在双膝中间,不好意思地对谢瞬颜道:“殿下,刚才是我认错人了,您别多心。”
“东篱谢东篱,是他吗那天你向我打听的人”谢瞬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语气居然酸溜溜的。
盈袖点了点头。没敢抬头看他,“是他我很想他”
“但是你为何会抱着我叫他的名字”谢瞬颜冷静下来,智慧的大脑又开始行使推理功能。
盈袖的头垂得更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如果说谢东篱跟他生得一模一样,会不会被他认为是故意搭讪,想攀附权贵
毕竟她经历的事实在太过荒谬,如果被他们确定她确实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一个“进化者”的帽子搭下来,她可就连魂魄都回不去了
结果在她还没有想好借口的时候,执政官殿下自己开口了:“是因为我跟他长得很像吗”
因为这姑娘存了必死之心在水下半昏迷时候的反应是做不了假的。
谢瞬颜甚至能够记住那时候这姑娘的脉搏次数、心跳频率和大脑缺氧的程度。来判断她的幻觉到了哪一步。
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人本身最本能的反应了。
这个世间还没有能够在他面前做这种假的人。
盈袖意外抬头,斜睨谢瞬颜一眼。
谢瞬颜正好定定地看着她。
盈袖发现执政官殿下的眸子居然不是她记得的琥珀色,而是渐渐转为黑沉。不再是能够一眼看到底了。
“如果我说,他的样貌,跟殿下生得真是很像,殿下相信吗”盈袖飞快地睃了谢瞬颜一眼,别开头,手里撕扯着草丛里一朵小小的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