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侍奉非常地虔诚。
不一会儿夜宵也送上来了,云筝吃了夜宵,又去净牙,然后才去自己的卧房躺了一会儿。
似乎一闭上眼,马上就天亮了。
睁眼看着窗外的天气,发现那云层重重叠叠,挡住了一部分阳光。
云筝一怔,马上起身,来到窗前细看。
那团浓云色泽灰暗,厚重浩大。看上去像一个个圆球一个套一个地悬在空中,云顶如同此起彼伏的蘑菇,将天幕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区域,就如同中州大陆上的三国并立。
云筝眯起眼睛。伸出左手,掐指算了算。
“风逐水势,水伴潮生,潮起潮落,花开无形”云筝的手一顿。双眸骤地明亮起来:“水破解之法,原来是水”
她看了看窗外天空上的云层,微微笑道:“积雨云,天助我也。”
“圣女起身了”几个侍女进来行礼,又背来热水,端来饭食,备下早餐。
云筝吃完早饭,就对几个侍女道:“我要歇着,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北齐京城上空出现这样的积雨云,意味着北齐今年的水患会比较严重。有可能是百年一遇的大洪水
这种天象,她看见了,北齐钦天监的那些人肯定看得更明白,她只要稍微推动一下就好了。
于是云筝一个人在房里催动蛊王,开坛做法,将天上的积雨云用幻象又增强了几分。
这一下看起来,北齐的水患就不是百年一遇,而是五百年一遇了。
祸害的程度立刻从比较严重,上升到非常严重。
北齐钦天监内,几位钦天监一直在观测天上的云层。
这一天。他们眼看着那厚重的积雨云变得更加昏暗浑浊,而且云层的厚度和宽度不断加厚,云层中心甚至能看见隐隐的暗金色雷层滚动,都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地冲到齐仁帝面前,对他紧张地道:“圣上,大事不好”
“出了什么事”齐仁帝心里砰砰直跳,面上却只能保持冷静,“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圣上,臣等观测到咱们北齐的积雨云突然增大。水患来势汹汹,如果不采取措施,恐怕大半个北齐都会成泽国啊”几个钦天监的老头子痛哭流涕,对北齐即将面临的灾祸恐慌不已。
天灾一般会引起人祸,更何况北齐近年来人祸不断,齐仁帝神色一紧,“你们看得可准会不会看错了”
“臣等愿以人头担保圣上,您快拿主意吧”几个钦天监异口同声说道。
他们需要赶紧通知下去,加紧堤防,筹备粮食,转移群众,还要修固水坝,整治水利工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能救人命的大功德。
齐仁帝急得团团转,他知道这些都需要做,可问题是时间太紧了,眼看那云层都要压下来了,谁知道来不来得及
正着急间,齐仁帝身边的大太监轻声提醒道:“圣上,咱们不是刚有了位圣女吗不如请她来试试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化解这一场水患”
齐仁帝猛地抬头,握拳砸在书案上,“正是朕怎么就忘了圣女了传旨宣圣女觐见”
圣旨很快传到云筝所住的云阁。
她微微一笑,接过旨意,颔首道:“我正等着圣上这道旨意呢。”
那传旨太监倒抽一口凉气,“圣女早知道了”
“我们圣女是什么人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这区区小事,怎么能难得到我们圣女大人”云筝的侍女非常骄傲地说道,一边将那传旨太监领了出去。
云筝在后面扬声道:“你回去对圣上说,就说我会设坛,为北齐国运第一次祈福。祈福事了,区区水患,何足挂齿”
那传旨太监高兴地应了,回头行了个礼,快速离去。
这边云筝吩咐道:“我设坛的半个月内不能下云阁,也不能被外人打扰。你们几个商议一下,这些天定时给我送水和饭食就行了,就放在门口,不要送进来。”
几个侍女高兴得连连躬身行礼:“遵命,圣女大人”
云筝走到屏风后面穿戴自己的圣女服饰。
这一套圣女服饰是齐仁帝前些日子让人给她送来的。
墨绿地暗金丝流云纹缂丝外袍,月白地软绸中单,同色地束腿裤,千层底鹿皮中靴,掩藏在华丽的外袍下面,只露出鹿皮靴的靴腿,头上戴着一顶碧玺琉璃莲花冠,面纱从花冠上垂下来,遮住她的面容,身后披散着长长的秀发。走路的时候外袍腰带上压着的翡翠噤步丝毫不动,是最得体的大家闺秀才有的风度仪态。
北齐京城那些本来看不起她,以为她是从穷乡僻壤来的世家贵女见了她这幅姿态,都要自惭形秽。
而云筝自己也知道。她的出身,只有谢东篱能跟她比肩,除此以外,天上地下,无人能及。
“圣女大人要下云阁吗”云筝身边的大侍女忙过来扶着她的胳膊。引着她往外走。
云筝轻轻应了一声,道:“为北齐国祈福,当然需要皇帝陛下的帮助。”
她要做的事情不小,需要齐仁帝借国玺给她一用。
“你需要玉玺”齐仁帝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地问道,“祈福要玉玺做什么”又问她:“这水患的事,你有把握吗”
“圣上莫怪,我刚受封北齐圣女,正是运势最旺的时候,因此我想趁此机会,先给北齐国运祈福。至于水患。只要祈福结束,水患自然迎刃而解。”云筝笑容满面说道,她的目光在齐仁帝的御书房里飞快地溜了一圈,最后停在齐仁帝背后墙上的一幅画上,顿了顿,她若无其事收回视线,笑看齐仁帝:“借玉玺只是借一下玉玺的气势,让上天记住我祝祷的国运方向。”
齐仁帝明白过来,“那需要多长时间”
云筝莞尔,“圣上不会以为我会将玉玺拿走不还吧”
“呵呵。当然不是”齐仁帝讪笑,“但是朕每天批阅奏折,必须要用玺才能生效。”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借来祝祷一番。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您的御书房,您在旁边看着更好,我就能借更多的福泽为北齐国国运祈福。”云筝收了笑容,十分严肃说道。
齐仁帝松了一口气,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原来就是借给她祝祷。还在自己眼皮底下。
齐仁帝马上点头:“行啊,什么时候”
“捡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云筝一撂衣袍,在齐仁帝的书案前坐了下来。
她感觉得到,北齐国的玉玺,就放在齐仁帝身后那幅画盖着的墙上。
齐仁帝点了点头,回身从那幅画底下拿出一个红木匣子,捧着递给云筝,“玉玺在这里。”
云筝一接过那玉玺,就感觉到那股极为熟悉的气息,就连她身体里的蛊王都开始躁动不安。
这是他们的东西啊
北齐国的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