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脚汤盆里的海参鲍鱼羹炖得熟烂。汤汁浓稠,只这一碗汤泡饭就够了,偏还有一碗鱼翅泡饭。
盈袖吃得眉飞色舞,风卷残云般吃了三碗饭,才放下碗筷,长吁一口气。道:“我从来不知道吃东西这么开心。”
她是从头到脚觉得轻松自在。
采桑骇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夫人,您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盈袖捧着俨俨的普洱茶,眼皮开始往下耷拉,她半阖着双眸,笑眯眯地道:“我天天都吃,只是一直食不知味,如今才品出来这些东西的好处。”说着,她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身,咯咯笑道:“恐怕过一阵子,你们就得给我再做新衣裳了。这些衣裳都穿不下了。”
丫鬟们听了跟着笑了一回。
谢东篱晚上才回来,他一进屋,就闻到一股细细的暖香,带着清芬,并不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像是能消乏。
“你回来了”盈袖强撑着坐在桌前做针线,其实脑袋一搭一搭一直在打盹。
眼前突然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俯下身来,她就知道是谢东篱回来了。
刚扬起脸,还未来得及睁眼,一双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大手将她拦腰抱起,身子一转,她已经坐到来人的双腿上。
盈袖也不睁眼,手边的针线被人取走,扔到桌上,她后背靠在硬硬的桌沿上,身前是一个更硬的胸膛。
谢东篱一手扶着她的后脑,一手熟练地钻入她的衣襟,舌尖已经伸到她的唇齿里面游荡了一番。
盈袖低声道:“你饿了,不吃点东西吗”
“嗯,先喂饱它,再喂饱我。”谢东篱拉着盈袖的小手向下
他的唇逡巡着从她的唇瓣移到她的脸侧,停在她的耳垂处,“先给我一次,我等不及了”
盈袖有些迟疑。
谢东篱闷哼一声,哑声道:“你是要我的命吗”
“明明是你要我的命”
他伏在她身上的喘息越来越重。
那喘息声如同一根引线,点燃了她心底深处的热情,她一直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他的声音,却不知道自己弱到这个地步,只要听见他在她身上深呼吸几次,她全身就软成了一团泥,任他揉捏。
到了最后关头,他的大手从她胸前滑落,牢牢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固定住,他的腰身精壮有力。这个时候更是迸发出惊人的活力。
将她的身子当做战场,他是掌控全局的常胜将军。
盈袖闭着眼,耳听着他高高低低的喘息,身子被他固定成一张弓。绷得死紧。
没过多久她的眼前突然迸出一阵白光,全身大汗淋漓,僵硬在书案上,简直小死了一会。
“袖袖袖袖”谢东篱也全身僵硬,只能死命抱着她。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来刺杀他。肯定一杀一个准。
但是这个时候,谁在意是死是活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尝过的男人都懂。
谢东篱的大拇指在盈袖的腰上盘桓,目光落在她腰间红红紫紫的手痕上顿了顿,声音沙哑地问:“弄疼你了”
盈袖垂眸看了看,双腿软绵绵地吊在桌边,靠在谢东篱怀里,摇了摇头,“不疼。”
腰间那里现在确实没有感觉,全身早就麻了。可能要到明天才会腰酸背痛腿发软
谢东篱笑了笑,在她鬓边亲了亲,“辛苦你了。晚上再来。”
盈袖:“”
两人从浴房洗漱出来,盈袖直接去床上趴着去了,侧头看向床里面,装作没有看见采桑红着脸进来收拾书案和圈椅。
谢东篱镇定自若地去外屋吃饭,顺便听阿顺说了说京城里的反应。
“五爷,大部分人都很高兴,就是有少数人心里不高兴,这都是有的。北齐在咱们这里经营了这么久,这些习惯给北齐当狗的人还没习惯在东元国做人。”阿顺笑着说道。
谢东篱点了点头,捧起茶抿了抿,“继续看着他们。”
阿顺应了。却不走,踮着脚往屋里看了一眼。
谢东篱有些意外,“还有事吗”
阿顺见谢东篱心情不错,又想到这件事拖了这么久了,索性捡日不如撞日,今儿就全说了吧。行不行给个准话。
阿顺心一横,就跪了下来,道:“小的有事求五爷五夫人成全。”
谢东篱:“”
阿顺等了半天,见谢东篱不说话,偷偷抬头看了谢东篱一眼,正好跟他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对在一起。
阿顺吓得一哆嗦,闭了眼大声道:“五爷五夫人小的想娶采桑为妻望五爷五夫人成全”
采桑刚刚收拾了书案和圈椅出来,撂开帘子就听见阿顺大声喊了出来,一张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两只脚一只门内,一只门外,竟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出来。
盈袖在里屋也听见了阿顺的话,十分惊讶地扭过头,道:“采桑”
采桑只好放下帘子,慢慢走到盈袖的床边,低头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盈袖玩味地看着她,见她脸上只有红晕和羞怯,并没有别的神情,就知道她应该也是愿意的。
采桑跟盈袖同岁,今年都是十九岁。
这个年纪,真是要嫁人了。
盈袖自己都嫁了四年了。
“大胆哪有你这样强娶的人家采桑姑娘是夫人的心腹大丫鬟,怎么看得上你这个惫懒伙你再说,我扔你出去打板子”谢东篱低沉地声音传了进来。
盈袖奇迹般地想起的是谢东篱覆在她身上低低喘息的声音
她猛地捂住脸,甩了甩头,让自己不要乱想。
采桑听见谢东篱这样说,还以为主子不愿意,脸色顿时一白,对着盈袖就跪下了。
“五夫人求求您”采桑战战兢兢地道,眼里已经含了泪。
盈袖讶异地回头看她,道:“采桑,怎么了”
采桑的目光往门那边飘了飘。
谢东篱还在训斥阿顺癞蛤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