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忍住路人的白眼,才打听到春风楼的地址。
待他赶到春风楼,看见那两排窝棚门口排着长长的队,还有那些脏兮兮挤眉弄眼的贩夫走卒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春风楼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扯住一个满脸猥琐笑容的男子问道。
那男子斜了他一眼,见他穿着华贵,倒不敢怠慢了,忙低头含糊道:“就就是窑子啊”
陆乘元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扶着那窝棚的墙,差一点没晕过去。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走到窝棚大门边,对那守门的男人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凡春运的女子”
那男人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凡春运可是我们春风楼里的今天买来的头牌姑娘,你没看这么多人排着队要去弄她吗”
“什么谁谁卖的凡春运你们怎么能逼良为娼”陆乘元简直心如刀绞,难以相信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姑娘,此时正被这些猥琐男人们糟蹋
“喂你谁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什么时候逼良为娼了她自己自甘下贱。关我们什么事再说她又不是东元国的人,就算逼良为娼,你管得着吗你到底是北齐人,还是东元人啊”春风楼的妈妈这时踱了出来,腰间褡裢里鼓鼓囊囊,都是凡春运今天给她挣的皮肉钱。
本来说今天只接十个客人,但是这银子实在还好赚了。哗哗跟流水似的。这妈妈一狠心又多了十个人的名额,然后剩下的这些人,是十个铜钱进去摸一摸。不可以做,只能摸
陆乘元一怔,这妈妈口齿伶俐,说话的理儿这么足。明显是有人教过的啊
他心里一抖,想了一想。从袖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妈妈通融通融,我想进去见她一面。”
那春风楼的妈妈斜眼打量他,暗道这人莫不就是那凡春运的相好一边想一边凑过去轻佻地问道:“凡春运是你什么人她到我这里的时候。可还是处儿啊哈哈哈哈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这位爷,如果她真的是你的人。莫不是你不行,所以她想男人想疯了。所以到我们这里来接客了”
这妈妈在北城开春风楼,三教九流混得开,说话也是荤素不禁,她觉得没什么,可把陆乘元听得面红耳赤,又怒不可遏,恼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儿谁不行谁不行”
“咦咋这么生气不是真说到点子上了吧”那春风楼的妈妈撇了撇嘴,正好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凡春运的房里出来,便对陆乘元指了指凡春运的小黑屋,“好了,看你出了这么多银子的份上,进去吧。可说好了,现在她已经不能接客了,只能摸一摸。不过你反正不行,也只能摸一摸”
陆乘元一头冲了进去,身后传来那些排长队男人的爆笑声。
进到里屋,陆乘元费了一番功夫,才看见里面的情形。
只见这里只有一幅木板子搁在一堆黄泥砖上,算是床了。
屋子没有窗子,一盏油灯搁在地上,发出昏黄的光芒。
而那木板床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身上的衣衫被撕成一条一条地挂在身上,双眸红肿,脸上一边被打肿了,她捂着脸,慢慢转过眼眸,看了陆乘元一眼,瞳孔猛地一缩,委委屈屈地道:“陆郎是陆郎吗你可来了快救救我救救我啊我被你妻子卖到这个地方被人糟蹋,你一定要救我啊”
陆乘元今日在东宫已经收到惊吓,又被打了一顿,结果来到这里,看见自己捧在手心里如同女神一样的女子,原来贱如泥石,心里多年的坚持轰得一下崩塌了。
他红着眼,慢慢走了过去,来到木板床边上,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发出一声嘶吼,冲过去抱着凡春运,狠狠地道:“你宁愿给这些贱人睡,也不愿我碰你一下看来真是我太抬举你了”说着,他彻底扯掉凡春运身上已经被撕成一条条的破布片子,一下子压了上去。
凡春运大惊,更没想到陆乘元也有不听她话的一天,气得连声大叫:“你不要欺侮我我今天接了二十多个客,快要累死了,你是想我死吗”
“接了二十多个,也不差我一个”陆乘元恶狠狠地道,双眸充血,被刺激得口不择言,他到底是男人,很快就制住了凡春运,几乎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在她身上交代了,伏在她耳畔重重喘息。
那听见凡春运大叫马上冲进来的妈妈一看陆乘元这样儿,忍不住拊掌笑道:“哎呦喂还真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啊这一阵风似地就出来了,我们都来不及把你拉走你就交代了啧啧”
那妈妈盯着陆乘元身下的凡春运笑道:“凡姑娘,你也不是雏儿了,现在可知道什么男人才是好男人吧潘驴邓小闲,一个不能少。你这男人,潘邓小闲四样俱全。只少了个驴字,就不能跟着他。我们北城的男人虽然没有潘邓小闲,但一个驴字,就能让你夜夜进洞房,日日做新娘。怎样好好在这里做,我妈妈不会亏待你。等这楼子做大了,我给你分红。教你做妈妈。怎样”
陆乘元被这春风楼妈妈的话气得火星直冒,掩着外袍起身瞪了她一眼,回头又对凡春运道:“我养了你两年。也只吃了点残羹剩饭,咱俩互不相欠了。至于你骗我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说着。怒气冲冲往门口奔去。
想到七年前当初在大慈恩寺门口惊鸿一瞥,就如同他的劫数一样。从此坠落在这个叫凡春运的女子身上。等了七年,等她长大,以为终于能拥有她了,最后才知道自己有眼无珠。生生把驴粪蛋当成了金镶玉
凡春运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离去,掩面大哭,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
明明之前那么多次遇险。她都转危为安,连去东元国的白塔大狱都能逃了出来。可这一次居然阴沟里翻船,栽在赵瑾宣这个她向来看不起的庶女手里。
当初赵瑾宣能嫁给陆乘元,嫁到陆家做四少奶奶,还是她凡春运一手主导的,没想到她终日打雁终于被雁啄了眼
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已经不干净了,她还有机会跟她心里的那个人站在一起吗
这么多年,她隐忍,她绸缪,她设下重重圈套,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来到她身边,可是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眼里只有她那个没用愚蠢又窝囊的姐姐
凡春运重重叹息一声,低下头,她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还是太操之过急了。
都怪她姐姐盈袖,若不是她动不动就在她面前显摆姐夫对她有多好,她至于失了分寸吗
明知道对姐夫那种人,只能戒急用忍,慢慢靠近,可她就是没有沉住气。
说到底,还是怪她姐姐盈袖,实在是太奸诈了。
故意在自己面前表露出软弱可欺的样子,装得善良,让自己对她轻视乃至忽视,却不动声色将赵瑾宣这个人拱了出来,放在台上让她跟她斗,自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凡春运以己度人,把以前盈袖对她的宽容和不忍都当成了虚伪,觉得盈袖那样做一定是故意的,不然自己怎么会失了分寸怎么会认为对付盈袖很容易更不会轻易就将云筝这个厉害的帮手给放走了。
如果云筝在她身边,这些人怎么可能近她的身
可是云筝到底去哪里了呢
想到女飞贼金燕子的事,她又松了口气。
自己虽然落到这般不堪的下场,但是盈袖的下场也不会比她好。
女飞贼金燕子作恶多端,到时候大家发现就女飞贼就是盈袖,可是让她好好喝一壶。
正想着心事,一个男人又走了进来,猴急地爬上床,开始在她身上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