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寒暄几句,发现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一个丫鬟捧着盏暖黄宫灯走了进来,道:“到掌灯的时候了,大夫人、五夫人,要用点小食吗”
盈袖忙道:“我得回去了,那边亲王府还有很多事呢。”
陆瑞兰知道是元健仁的丧事要大办,她也没有留盈袖,道:“那快回去吧。如果忙不过来,就给我们送信,我和你二嫂都有空,去给你搭把手总是有空的。”
盈袖笑着点点头。
陆瑞兰亲自送她到大门口,结果看见谢家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的大树底下。
车帘掀开,谢东篱从车里下来,对陆瑞兰点了点头打招呼,“大嫂。”
陆瑞兰笑着对盈袖眨了眨眼,问谢东篱:“你是来接盈袖的”
谢东篱将一顶披风给盈袖轻轻搭在肩上,微微一笑:“天黑了,她不惯一个人走夜路。”
第433章爱妻
陆瑞兰笑眯眯地点点头,“知道知道”很快看着谢东篱和盈袖上了大车,渐渐远去。
盈袖在车上斜睨谢东篱:“不会吧我不习惯一个人走夜路我怎么不知道”
不说上一世有多少次她一个人半夜偷偷溜出去,到后院港湾游泳,就说这一世,她一个人晚上偷溜出去做大事的时候也不少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胆小纤弱离了人连路都不会走的娇娇女。
谢东篱目不斜视:“你自己不知道今儿不就知道了”
“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盈袖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道,她可不信谢东篱说的那个理由。
糊弄大嫂也就算了,糊弄她这个当事人还差点儿火候
盈袖其实是想听谢东篱说些更好听更贴心的甜言蜜语。
谢东篱果然从善如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不放:“嗯,其实我是想你了,就来接你了。”
然后扯了个不靠谱的走夜路怕黑的理由。
盈袖却下意识将他的手推开,着急道:“你不怕犯病啊”
此时外面的夜空繁星密布,没有丝毫云彩,他是不能碰她的。
谢东篱的大手又伸了过去,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里面,温言道:“暂时没事了,不会犯病的。”
“啊”盈袖很是意外,她盯着谢东篱的面容看了一会儿,确实没有看见他的面上露出丝毫不适,而且也没有立刻出现的红疹,“怎么会这样是盛公子治好你了他不是说没法子吗”
谢东篱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贴了一块小小的圆形膏药。
他的思绪回到刚才元亲王府的那间审讯室里。
盛青蒿一出手。那位“盛郎中”只能直着眼睛,将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谢东篱才明白,原来很多年前,北齐有人就设下圈套,找寻盛家人,为他们做一件事。
盛家人对于这种事一般不理会。
想找他们的人多了,他们又不是灶王菩萨。给点儿甜头就有求必应啊当然是当不知道。
但是不巧。正好被赶出药王谷的盛家弃徒那一年自己摸索出了做“手术”的法子。
他是因偷学“手术”而被废了右手。
可惜盛家人没有料到,这人是天生的左撇子,但是一直瞒着众人。
因为中州大陆传言。左撇子是不祥之兆,因此那些天生的左撇子都是被家人强迫,从小学习用右手做一切事。
这位盛家弃徒就是如此。
他的右手被废,离开药王谷。他就开始用左手练习做“手术”。
开始是在动物身上动刀,后来就找那些穷苦的老百姓。以给他们免费医治为名,在他们身上动刀。
后来还真是让他摸索出一套做“手术”的法子,虽然不具备内在的神,但是有了外在的形。
特别是整容一道。
这个弃徒对整容的手段简直是痴迷。
后来北齐锦衣卫用幽灵兰吸引盛家人。他马上来到北齐京城,等了好几天,见真正的盛家人没有露面。自己才偷偷跟北齐锦衣卫联系,表示自己是盛家传人。
北齐锦衣卫的老夏督主对他礼遇有加。不仅将幽灵兰给了他,还给他提供了许多死囚做实验。
这样一来,这位弃徒的功夫当然是突飞猛进,于是就有了假冒刘家大小姐一事。
这简直是给谢东篱前世今生两辈子的谜都解开了。
上一世这个时候,盛青蒿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所以他们一直以为那个“齐雪筠”是恰好跟刘家大小姐生得一模一样,才被找来冒名顶替的
听完“盛郎中”说的话之后,盛青蒿对谢东篱道:“我可以帮你暂时止住你的怪病,虽然不能治本,但是治标还是可以的。至少能保证三天内不会发作。”
盛青蒿的法子,就是用他的手术刀,在谢东篱后颈处凸起的地方挖开一个小洞,将幽灵兰制成的药滴两滴进去,这样完全麻痹那里的肌肉神经,然后用盛家特制的伤膏贴上,如此就能暂时截断谢东篱身体里那股神秘的力量。
盛青蒿自己也不知道那种力量到底是什么,所以他还是希望谢东篱跟他回药王谷一趟,让他们盛家老祖给他诊治,才能断根。
不然的话,三天之后,如果再被盈袖碰触,他就会旧病复发,也许还会更加严重。
因为凡事不能断根的话,压制之后只会反抗愈烈。
谢东篱当时沉吟良久,还是让盛青蒿给他做了暂时的医治。
这三天内,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牵盈袖的手,甚至做比牵手跟亲密的事。
只可惜,盈袖和他都在孝期,就算力有余但是心不足,没法放开胸怀享受夫妻之间的私密。
转头看见盈袖担心的面容,谢东篱微笑着将她抱入怀里,道:“盛公子暂时帮我压制了伤病,要断根的话,我还得跟他去一趟药王谷。”
“啊这样说,还是可以医治的”盈袖简直是狂喜,一时难以克制自己,她抱着谢东篱的脖颈,探头就在他面颊上啵地一声亲了一下。
他们俩自从在一起之后,盈袖还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
谢东篱也是旷得有些久,被她只在脸上亲了一下,身下就有些抬头的趋势。
他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对盈袖道:“别乱动,回去再给你亲。”
盈袖嘻嘻地笑,将头埋在他怀里使劲儿地蹭,呢喃道:“就不就不就要动”
谢东篱咬牙,“你不要玩火”
“就玩就玩”盈袖激动得不能自已,甚至都管不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