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着急地冲着坑底叫:“嗳你能不能出来啊”
那小白兔不知在坑底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它又窸窸窣窣顺着坑壁爬了上来,嘴角叼着一支白色的花朵。
那花朵白得透明缥缈,如同幽灵,有茎无叶,十分奇特。
谢东篱面色一变,道:“这是极罕见的幽灵兰。这兔子竟然是为了这株幽灵兰。”
盈袖叹为观止,点头道:“服了,这果然是一只风雅兔。”
谢东篱摸着下颌,对盈袖道:“我要下去看看。”
“看什么”盈袖不愿意,“这里面这么黑,谁知道有什么毒虫猛兽不要去了吧”
谢东篱好笑,指着蹲在一旁看他们的小白兔对盈袖道:“它才刚刚下去过。如果有毒虫猛兽,它还爬得上来”又道:“幽灵兰有非同一般的特殊功效。当年盛家传人在北齐国露面,据说就是因为一株幽灵兰,引来了盛家传人。”
盈袖却看了那小白兔一眼,狐疑道:“我怎么觉得这小白兔贼忒兮兮的,不像好兔子。”
第402章相识
小白兔默默低下头,三瓣嘴咬着那株幽灵兰放到谢东篱面前的地上。
“你看你看它还会拍马屁贿赂你”盈袖眼睛都直了,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指着那圆圆胖胖的小白兔。
谢东篱微微有些诧异,但是他这人沉稳得多,而且见多识广,不像盈袖这样一惊一乍。
谢东篱弯腰将那株幽灵兰捡起来细看,然后交到盈袖手里,“你拿着,我下去看看。”说着,他一跃而下,跳到那坑里去了。
那坑应该是以前有人挖的陷阱,不知道要做什么用,后来不知为何,又弃用了,弃用的人也不知作何考虑,没有把坑填起来,而是在坑话,盈袖自己就心软了。马上道:“好了,真是兔大点胆子,我逗你玩的。”
那小白兔的长耳朵唰地一下又竖起来,它抬头看看盈袖,转身又往草丛里跑。
盈袖有些失望地站起来,摇头道:“看来它还是不愿意跟我们下山啊。”
“你又要拿人家做菜,又要拿人家做围脖。我要是小白兔,我也不要跟你走。”谢东篱含笑揶揄说道。
盈袖撇了撇嘴,转身跟来谢东篱往山下走。
但是没走多久。他们又听见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回头,不约而同瞪大双眸。
只见那小白兔从草丛里拖出几只锦鸡。
那锦鸡身上的毛流光溢彩,五彩斑斓,在阳光下美不胜收。映在小白兔全身雪白的皮毛上。将它几乎映成一只彩虹兔“算你狠”盈袖喃喃说道。
瞧她拣到什么宝
一只会抓锦鸡的兔子
盈袖弯腰,将那小白兔抱了起来,抚着它雪白顺滑的兔毛,笑道:“你胖得跟个球一样,我就叫你球球吧,姓白,名球球。”
小白兔在盈袖怀里抬起头,三瓣嘴一裂开。好像在笑一样。
“哟这是答应了好吧,白球球姑娘你好啊”盈袖掀开小白兔的身子。不动声色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只小母兔。
谢东篱将锦鸡扔到自己的背篓里,一个人在前面开路,没有理会身后一人一兔的无聊话语。
两人一兔很快下了山,盈袖去收拾白球球,谢东篱马上去临时改作药房的耳房里制药。
这三株幽灵兰,他要小心处理,争取最大的用处。
因幽灵兰必须野生,而且实在太难养活,所以就算是盛家,也是有一株就用一株。
如果这个天底下有什么东西能吸引盛家人亲自前来,就只有幽灵兰了。
可是谢东篱不许盈袖现在说出去,说要等再过一阵子,再把这个消息散布开。
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家里守株待兔了,不用离开东元国。
盈袖明白轻重,马上点头应允。
第二天,两人在别庄的花圃里种兰草。
别庄花圃边上有一个池塘,里面种有荷花。
正是初春时分,荷花刚刚抽出嫩箭,新长出的荷叶绿得能滴得出水来。
盈袖和谢东篱在临水池的亭子里摆上大条案、颜料、画笔和雪浪纸,准备要画初春的景色。
那些兰草都已经移种到花圃里,有两株喜水的水仙兰种到了水池边上。
微风袭来,池塘里荡起一阵涟漪。
兰草娇弱的茎杆被微风吹得随风倾倒,但却有股韧性,虽然弯,却不折。
谢东篱手执画笔,将眼前的景色一一画了下来。
盈袖拿着一支小狼豪笔,偷偷将球球画到了雪浪纸的角落里,就蹲在那水仙兰和荷花之间,精灵趣致,风雅无比。
不愧是一只风雅兔
采桑和阿顺在旁边磨墨调颜料,看得赞叹不已。
其实
“白球球你再偷吃兰草,今儿晚上不许你吃鸡”盈袖一声娇斥,打破了采桑和阿顺的幻想。
这只名叫白球球的小白兔,不仅爱吃鸡,还爱吃兰草。
当然,更加臭美,每天下水游泳,身上的兔毛才能保证常年雪白。
嗷
一只黑色的小豹子一样的动物突然从远处奔了过来,往球球那边冲过去。
专心致志偷兰草吃的白球球背后没有长眼睛。
只听见扑通一声,它一下子就被那黑色小豹子一样的动物给撞到水里去了。
盈袖瞪大眼睛,放下手中的小狼毫笔,拎着裙子从亭子里走出来,惊讶地道:“小喵你怎么来了”
小喵朝她嗷地叫了一声,跟着扑通一声扎到水里。
小喵是谢东篱送给盈袖弟弟小磊的一只小波斯猫。
当然,现在已经长成大猫了。
“姐姐姐姐”跟在小喵身后的,当然是元晨磊了。
盈袖惊喜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方向,果然是她弟弟小磊来了。
“小磊你怎么来了”盈袖顾不得球球,忙走过去握住小磊的手,仔细打量他。
小磊面色红润,穿着一身天马皮红白双色箭袖长袍,脚踏青缎羊羔皮长靴,头上戴着貂毛卧兔,看上去英气勃勃,眉目俊雅,似乎一个冬天不见,他已经长成为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了。
小磊拉着盈袖的手,也细细看她,笑道:“姐姐,你气色不错。”说完又问谢东篱:“姐夫的伤好些了吗”
盈袖朝亭子那边指了指,“你姐夫在那边画画,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