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青没料到自己这一抓。居然落空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盈袖,疑惑地道:“你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盈袖故作诧异地道:“什么身手你来抓我,还不让我避开”
跟着盈袖出来的丫鬟婆子这时见势不妙。忙上前道:“慕容世子请让一让。我们夫人要回府了。”
跟着盈袖的侍卫也拔出刀,默不作声围了上来。
慕容长青的目光在这些人脸上扫了一眼,嗤笑一声,醉醺醺地道:“就凭你们,也想拦得住我”
“你们退下。”盈袖拢拢大氅,对自己的人吩咐道,“这里是万宁侯府门前,慕容世子也要脸。不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的。”
她的丫鬟婆子和侍卫们便稍稍后退了几步。
慕容长青又伸出手,道:“我不过是想扶你上马车。你想到哪里去了”
“不劳慕容世子大驾,我自己可以上。”盈袖扶着车辕,踩着踏板,慢慢爬上大车。
慕容长青仰头看着她,展颜一笑,大声道:“听说谢东篱受了重伤。你回去代我传个话,就说,抢来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我很有耐心,可以等。等他不行了,我八抬大轿接你过门我慕容长青正室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
他说得声音这么大,不仅谢家的下人听见了,就连万宁侯,还有好多别家的下人都张着耳朵听见了。
盈袖明知慕容长青是故意的,但是这个时候,她能怎么做总不能自己跟他打起来,看在众人眼里就是拉拉扯扯,那更难看了,只好面色一沉,道:“慕容世子慎言。若是我夫君有何不测,我也不会独活。您正室的位置,跟我无关,请不要大放厥词,坏了我的名声。”说着轻斥一声:“走”
慕容长青一愣,见谢家的车已经走远了,忍不住将手里的酒瓶往前远远一扔,大声道:“谢东篱有什么了不起你要对他死心塌地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未婚妻”说着,他一下子倒在地上,醉了过去。
慕容长青在万宁侯府门口醉倒了,里面的长兴侯夫人陆瑞枫很快就知道了。
没想到那些下人嘴快,居然把发生在门口的这一幕都说与主人们听了。
酒席上的女眷都看着陆瑞枫笑,道:“长兴侯夫人,您真是的。当初看不上司徒家,硬是解了婚约,现在可好,您儿子可不领情。就算谢五夫人做了寡妇,他也要娶回去呢”
陆瑞枫听得心头火起,恼道:“喝醉了说的话也能当真”又道:“说不定这是谢五夫人看自己男人快不行了,所以来给自己找后路,有意勾搭我儿子”
啪
她话音未落,谢家大夫人陆瑞兰就走了过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陆瑞枫,你再倚老卖老口不择言,信不信我把你舌头拔出来下酒”陆瑞兰冷笑说道。
宁舒眉已经捋起袖子,“还等什么现在就拔出来下酒。”
第397章好看
万宁侯府是谢家二夫人宁舒眉的娘家,不过这一天万宁侯府请吃年酒不是初二回娘家的时候,所以她是跟着大嫂谢家大夫人陆瑞兰和谢家五夫人盈袖一起来的。
盈袖先走了,她和陆瑞兰是谢家人,当然不会让陆瑞枫乱说话,败坏盈袖的名声。
盈袖作为谢家的五夫人,败坏她的名声,就是败坏谢家所有媳妇的名声,也是败坏谢家的名声。
而且谢家大夫人陆瑞兰还是长兴侯夫人陆瑞枫的嫡亲堂姐。
整个万宁侯府的酒席上,也只有陆瑞兰有这个资格打陆瑞枫一巴掌了,别的人都没陆瑞枫封诰的品级高。
陆瑞兰的封诰品级没有陆瑞枫高,但是从亲戚关系来说,她是长。
长幼有序,所以她能教训陆瑞枫。
陆瑞枫这些年虽然憋屈,但只是自个儿心里憋屈,人前人后,因为长兴侯府的权势地位,她地位尊崇,在整个东元国,一向是除了皇后齐雪筠以外,别的人她都不放在眼里。
没想到在万宁侯府的酒席上,她居然被陆瑞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生生打了个一个巴掌,还要口出恶言,要拔她的舌头下酒陆瑞枫气得手都抖起来了,但陆瑞兰是她堂姐,宁舒眉算是半个主人家,万宁侯府虽然比长兴侯府要差一点,可就品级来说,三侯府是一模一样的。
眼下儿子慕容长青还在万宁侯府门口醉倒在地,夫君长兴侯慕容辰今日有事“出城”去了。就她一个人在万宁侯府吃年酒,带的丫鬟婆子怎么敢跟陆瑞兰和宁舒眉作对陆瑞枫的嘴唇翕合颤抖着,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捂着被陆瑞兰打的那边脸,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转身拂袖而去。
她匆匆忙忙出了万宁侯府,看见慕容长青还是仰躺在万宁侯府大门前的场地上,一只手上还攥着一只酒瓶。
周围有很多人家的下人围观。探头探脑地,倒是不敢过来。
慕容长青的小厮和侍卫守在他身边,不敢动他。
陆瑞枫见了怒喝一声:“快把世子带走躺在这里像什么话”
“盈袖盈袖你是我的未婚妻”慕容长青被陆瑞枫尖利的叫喊声吵醒了。闭着眼睛借着酒意又大喊起来,“你不要嫁给别人”
陆瑞枫被慕容长青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听清楚他的叫喊,陆瑞枫面上的笑容一闪而过。
让他叫吧
反正坏的又不是她的名声
没几天。万宁侯府前发生的事。传遍了东元国京城上下。
谢东篱虽然在家静养,准备着过年之后要带盈袖出行的事宜,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慕容长青真的这么说”谢东篱挑了挑眉,看着阿顺冷声问道,“这是当我是死人吧”
他还活着呢,就在勾引他妻子,还要以正室的位置虚位以待“不过,五夫人还是很坚贞的。是那个慕容世子不要脸”阿顺忙说道,“外面都传遍了。说五夫人公开表示,若是五爷有个三长两短,她不会独活,会殉夫”
“胡闹”谢东篱面色沉了下来,“这种话也能乱说”
虽然他面带厉色,但心里还是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那种有人生死相随的感觉让他沉默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盈袖回来了,谢东篱才回过神。
盈袖坐在妆台前卸妆,将那些首饰一一从发髻上拆下来,一边絮絮叨叨对谢东篱说她今天去吃年酒的情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