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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自己房里,对谢东篱悄声道:“你知不知道王锦奕那个时候跑南郑国做什么”
谢东篱正在向这个问题,他对盈袖提醒道:“不要逼得王锦奕太急,看看能不能将他拉到我们这边”
盈袖点点头,“我晓得。”一边让采桑拿了自己的帖子送到沈家,给沈大夫人王月珊。
“盈袖有事要见锦奕”王月珊听了采桑的传话,很是惊讶,“有什么事吗”
采桑笑着道:“沈大夫人,奴婢不晓得,可能是五爷有吩咐吧,主子的事,奴婢哪里知道呢只我们夫人说,让您悄悄地请,不要惊动别的人。”
王月珊虽然觉得蹊跷,但想着在自己家里,任何一方都不会出问题的,因此也没有多想,点头道:“那我试一试,如果锦奕有空,让他来一趟。”
采桑专程在沈家等着回信。
王月珊是王锦奕的嫡亲姑姑,她一找他有事,王锦奕二话不说就来了,居然连回帖都不用。
“好了,他已经来了,你回去跟你们夫人说吧。”王月珊笑着命人送了采桑出去。
沈遇乐在王月珊身边学着管家理事,闻言忙道:“娘,我去看看二表哥”
王月珊皱了皱眉头,“你是定了亲的人,身边多带几个丫鬟婆子。”
“知道了,娘。”沈遇乐笑着带了自己的两个丫鬟去后花园的一处抱厦内见王锦奕。
王锦奕见了沈遇乐,忙站起来笑道:“劳烦表妹大驾,真是不好意思。”
沈遇乐让他坐,笑着道:“是我表姐有事要见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着急忙慌地将你找来,还望你不要见怪。”
“怎么会我正想着不日就要去北齐游学,要来姑母这里辞行,没想到姑母就发帖子请我了,正好一道手来了。”王锦奕二十一岁了,生得唇红齿白,俊逸潇洒,在三侯五相的这些公子哥中也是很有名气的。
那句“沈大儒雅王二狂”里的“王二”,说得就是他,王二公子王锦奕。
他这人确实很狂妄,但不是恃才傲物的狂,而是“薄汤武而非周礼”的狂。
对于礼法规矩向来不屑一顾,家里几次给他定亲都被他躲了过去,因此直到如今二十一岁了,连个未婚妻都没有。
盈袖听说舅母一封帖子就把一直见不到人影的王锦奕给找来了,忙带着阿细往沈家去了。
来到沈家内院,她跟着王月珊的大丫鬟往后花园的抱厦走去。
在抱厦门口站定,盈袖咳嗽了一声。
正在跟沈遇乐说话的王锦奕回过头,见是盈袖站在那里,起身回礼道:“原来是谢夫人,请问找在下有何贵干是谢副相有什么吩咐吗”
盈袖笑着道:“不是我们家的事,是这位姑娘找你有事。”说着,她往旁边一让,露出她身后的阿细。
阿细惊喜地看着他,一下子冲进来,往他怀里扑去:“王郎阿细找到你了”
第394章神农令
王锦奕愣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往旁边让了一让,躲开扑过来的阿细,“怎么是你”
“是阿细是阿细”阿细一扑落空,很是委屈,转头看向王锦奕,“王郎,你不认得阿细了吗”
王锦奕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看了看的沈遇乐和盈袖。
沈遇乐张大了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像是完全没有意料到这幅情形。
盈袖却是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和阿细,一点都不意外的感觉。
王锦奕板着脸看向盈袖,“谢夫人,请问这是怎么回事阿细怎么跟你在一起”说着,他倒是走到阿细身前,将她挡在身后。
盈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他背后的阿细。
阿细从王锦奕身后探出头,欢快地道:“王郎,她是好人,她帮阿细找王郎”
王锦奕回头呵斥她:“闭嘴我在问话”
阿细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王锦奕这样疾言厉色的样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慢慢静了下来。
王锦奕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才回头看着盈袖,面上的神情更加不善,“谢副相夫人,您不给王某一个说法吗”
盈袖叹口气,对王锦奕背后的阿细招了招手,“阿细,到我这边来。”
阿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王锦奕,依依不舍,不肯过来。
王锦奕又将她挡在身后,对盈袖扬了扬下颌,“谢副相夫人,你不要企图蛊惑阿细。她是苗女,不懂人心险恶。也不懂中原人的弯弯绕,还请放她一马。”
阿细听了愣神,忙道:“她是好人她是好人她没有骗阿细”
“你傻啊她把你带来见我,就是别有图谋”王锦奕恼怒地回头冲阿细大吼,额头上的筋都爆出来了,白皙的面孔涨得通红。
阿细觉得这样的王锦奕太可怕了,她不由自主从他身后绕了出来。往盈袖那边行去。
“站住”王锦奕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许她过去,一边对盈袖道:“谢副相夫人,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对王某说。不要为难阿细。”
啪啪啪
盈袖拊掌拍了三下,笑着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王二公子真是不堕乃祖之风啊”
王锦奕脸色黑沉,紧紧拉着阿细,对盈袖道:“废话少说你费尽心机将我诳来。肯定不是无的放矢。什么条件,你说吧”说着又哼了一声:“都说谢东篱才高仁厚。原来也不过是趁人之危的无耻之徒”
“咦你这人会不会说人话啊”盈袖听见王锦奕出口伤谢东篱,顿时翻脸了,“我好心帮你们,却被你说成居心叵测”
“好心”王锦奕冷笑。“我实在看不出您夫妇二人有何好心之意”
“你别扯我夫君从头到尾,是我一个人的主意”盈袖握了握拳头,对站在王锦奕身边的阿细扬了扬下颌。“王二公子,我们还没有说话。你一来就喷我们利用阿细。我倒是想知道,你既然这般有情有义,怎么见了阿细,不问问她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千里迢迢从南郑国的苗疆来到东元国的京城,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王锦奕一愣,“一个人”他看了看阿细,“你一个人来的不是她派人接你来的”他指了指盈袖的方向。
阿细也抿着唇,怔怔地看着王锦奕,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样摇摇头,“不不是她接阿细阿细自己要来来见王郎”
“你真是一个人来的”王锦奕不信,回头狠狠剜了盈袖一眼,又看了看阿细,这才发现她和当初他在南郑国见到她的时候憔悴了许多。
不再是花苞一样含苞待放、娇憨天真的模样,而是如同一根快要入秋的芦苇,在风中摇曳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