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就开始车驾。
现在听沈咏洁一声说走,很快就预备好了所有的东西,赶着两辆大车,往南郑国的北城门行去。
果然不出沈咏洁所料,将大巫料理之后,巫家人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人在这门口堵着搜查从东元国来的人
他们一行人顺顺当当离开了南郑国京城,快马加鞭,往东元国行去了。
这一路上,大巫被天雷劈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南郑国上下。
巫家在南郑国各地的势力开始惶恐不安,有的逃到穷乡僻壤,有的去京城套消息,还有的,已经收拾行装,往东元国行去了。
盈袖他们一路上碰见不少巫家人的大车,有嫡系也有旁支,都往东元国跑。
因为他们离东元国最近,而且东元国皇室衰微,比北齐国好混日子。
小磊见了,很是不高兴,对沈咏洁道:“娘,我不喜欢这些人去我们东元国。”
盈袖也不喜欢巫家人。
想到她在南郑国跟巫家人那些不愉快的经历,盈袖点头道:“小磊,等回到东元国,你一定要跟陛下说,这些人,不能放入东元国。”
一般的南郑国老百姓无所谓,可是巫家跟大巫的联系实在太紧密了。
若是真的让他们在东元国扎下根,一想就不寒而栗。
他们东元国皇室可没有南郑国皇室血脉可以避蛊的能力。
而且盈袖想得比沈咏洁和小磊还多一层。
她知道,这一次设计他们从东元国流落到南郑国的幕后之人,可有着跟大巫差不多的本事。
若是让巫家人跟这幕后之人搭上关系,他们就只能任这些人宰割了
第340章回家
“对,不能让他们去东元国。”沈咏洁点点头,“回去之后,我自会跟你外祖父说。”
盈袖和小磊一齐点头,异口同声道:“绝对不能让巫家人进东元国”
但是万一他们要偷着进了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东元国的人也不是铁板一块,不仅不团结,而且早被北齐国的人渗透得跟筛子一样了。
沈咏洁对于盈袖的顾虑很是赞同,淡淡地道:“这没关系,先让朝廷拿个章程出来,下面的人就好办事了。”
盈袖应了,轻声道:“陛下他们应该比我们懂”
而且她还有谢东篱,回去跟他说说,他肯定是有办法的,盈袖的兴致又高昂起来。
沈咏洁倒是不为这件事担心,她担心的是盈袖。
“过来。”她朝盈袖招了招手,让盈袖坐到她身边,在她耳边悄声问道:“你的大婚,到底”
盈袖忙咳嗽一声,朝沈咏洁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在车上问这种问题,又朝车门处努努嘴,示意她门外有耳。
沈咏洁想了想,赶车的刘雨栋虽说已经被她收服了,但是到底时日还短,此事又牵扯到盈袖的名节,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把这件事掩过去不提。
他们一路晓行夜宿,日夜兼程,终于在十月二十七的时候回到东元国京城的渡口。
渡口前居然守卫森严,跟他们走的时候完全不同。
盈袖吓了一跳。
她当然不能让沈咏洁和小磊被人搜到。
若是被人揭发他们去过南郑国,这盆脏水一时还是洗不清的。
眼看那些侍卫要查到他们船上了,情急间,盈袖想了个法子,在沈咏洁耳边嘀咕两声。
沈咏洁忙拉着她的手,担心地道:“这样不好吧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你你要是冻出好歹怎么办”
“没事。”盈袖忙拍拍沈咏洁的手背,“沈夫人,我们就此告辞。多谢您一路来的照料搭救。今天就是我报恩的时候了。”说着,她对沈咏洁和小磊眨了眨眼。
刘雨栋他们如今是沈咏洁的下人,都在沈咏洁和小磊旁边候着。
听了盈袖的计策,他们倒是觉得可行。
刘雨栋对盈袖拱手道:“想不到姑娘义薄云天。刘某谢过姑娘搭手”说着,对她抱拳行了一礼。
“刘大哥多礼了。”盈袖忙还了一礼,“这里就拜托各位了。”说着,让刘雨栋他们先带着沈咏洁和小磊到下面的舱里藏起来,自己戴着假面坐在主舱候着。为了吓人,还故意在脸上多点了几颗大黑痣。
“这船上有人吗我们奉旨查船”那侍卫在舱门口敲了敲。
“大哥,请进。”盈袖在里面故意拿腔拿调说道。
那侍卫踹开门进来,兜头就看见一个大饼子脸,脸上诸多黑痣的胖姑娘坐在那里,手里绾着手绢儿,还一个劲儿地朝他飞媚眼儿。
那侍卫顿时觉得倒胃口,看都懒得看她,随便在船里走了一通,道:“这船里都有谁”
盈袖起身。对那上船搜查的侍卫屈膝行礼道:“这位大哥,请问出了什么事我们刚从江南回来,好好儿地,查什么船啊想是在追逃犯”
那侍卫见她是个长相粗陋的普通女子,也没在意,而且不喜欢看她眼神斜飞的样儿,遂抬头看天,傲慢地道:“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只是奉旨行事”
“奉旨奉谁的旨”盈袖皱起眉头,故意问道。“陛下的旨意吗我们没有听说啊”
“你管奉谁的旨你故意婆婆妈妈什么意思你这里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侍卫恼羞成怒,往前走了几步,恶狠狠地瞪着她。
盈袖忙陪笑道:“这位大爷莫急,我们可是良民。奉公守法的良民,您先请坐,这船里也没什么东西,您”她却上前一步,正好挡在那侍卫要进船舱的路上。
那侍卫吓得后退几步,伸手一格。往她肩膀上推了一把,道:“你干什么别过来,老老实实在那儿站着”
盈袖立刻顺势“脚下一滑”,往后踉踉跄跄退了几步,然后,扑通一声,从窗边上倒栽进水里去了。
水面溅起了数尺高的浪花,引得渡口的人的大叫:“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春雨和秋雨忙跟着跳了下去,二栋和小栋在船上高呼:“不得了官爷把我们家小姐逼得跳河了青天大老爷啊要给我们做主啊”
那侍卫一见出了人命,倒是不敢进去了,忙拦着二栋和小栋道:“明明是她自己脚下打滑,掉入河里,怎么怪我们”
“胡说肯定是你们见色起意,故意调戏我们小姐我跟你说,如果我们小姐救起来了,你可得娶她不然的话,我们就去见官”二栋挥舞着拳头,不肯罢休地说道。
那侍卫家中已经有妻子了,不过就算没有妻子,一想到刚才那姑娘的大饼子脸,还有脸上的大黑痣,就不寒而栗,忙找了个由头溜走:“这我可做不了主我去找头儿说话”说着,一溜烟就走了。
盈袖被春雨和秋雨从水里救了起来,头发披散在身上,更是狼狈,比先前更难看。
那些搜查的侍卫们一听谁上这艘船搜查就有可能做这丑姑娘的“姑爷”,个个磨磨蹭蹭,死也不肯跟他们打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