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沈咏洁的脸。以前害她,都是私下里做的。明面上,他连休了她都不敢
不过现在不同了,他自己的出身居然是东元国唯一的元后嫡子
这种身份,让沈大丞相给他下跪都行。
更别说沈咏洁了
在元应佳和元应蓝感激的目光下,元健仁越发趾高气昂,他来到沈咏洁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指着灵堂里面道:“齐王妃出殡需要人哭灵,你去跪灵去。等下出殡导引。正好你合适,你就去帮他们一个忙吧。”
盈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自己的娘亲去给齐王妃鲁玥儿跪灵
还要给她做出殡导引
这是把她娘亲当专门给人做丧事讨饭吃的婆子了
“爹,娘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歇着。”盈袖只当没有听见元健仁的话,走上前来,把沈咏洁挡在自己身后。
元健仁却一把推开她,皱着眉头道:“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说着看向沈咏洁。面色冰冷,更加不耐烦:“快去”
沈咏洁静静地看了元健仁一会儿,问了他一句:“王爷真的让我去”
“当然我说了这么半天。你当我白费口舌啊”元健仁一幅在齐王府当家做主的样子,指着元应佳和元应蓝道:“他们可是龙子凤孙,是你的侄儿侄女。你帮他们一次,他们会不计前嫌。再说”元健仁冷笑:“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齐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
沈咏洁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元健仁说这种话,根本没有恼怒。盈袖却气得发抖。
自己娘亲行得正做得直,外人都相信娘亲,自己的爹却只差指着她的鼻子说她不正经了
真是有这种丈夫,还不如一辈子做尼姑
盈袖又站了过来。将沈咏洁护在身后,忍着怒气道:“爹,您说什么胡话呢您的胳膊肘怎么往外拐要我说。这里谁最恨您,您不会想想嘛您还帮别人说话。作践我娘亲,出门没带脑子吧”
元健仁如何不知道元应佳和元应蓝看他不顺眼,他也不喜欢这两个人,但他就是要借这个机会当众羞辱一下沈咏洁,才不会理会远近亲疏。
“你懂什么别以为你定亲了,我就不敢把你怎样”元健仁抬起头,用鼻孔看人,“你爹我如今是亲王,我说不让你嫁人,你就只能一辈子做老姑娘”
盈袖被气得笑了,点头道:“是了,爹是亲王,好大的能耐。可是您别忘了,您上头还有皇祖父您这样猖狂,别以为皇祖父会坐视不理”
元健仁想起今天元宏帝对他的和蔼慈爱,还有这些年私下里对他的照顾眷宠,胆子又大了一些,头仰得更高了,哈哈大笑道:“皇祖父你也知道那是你的祖父却是我的亲爹”
爹和祖父哪个更亲,不用他多说了吧
沈咏洁这才拉拉盈袖的手,摇头道:“袖袖,不要跟你爹这样说话。”说着,将她拉到身后,对元健仁平静地道:“王爷,我身子不舒服,恕不能奉陪了。告辞”
“不许走”元健仁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衣襟,“我说让你去跪灵,你就得去三从四德你都忘了赶紧去”
“放手。”沈咏洁冷冷说道,目光里透出丝丝寒意。
元健仁虽说胆子大了些,但还是被沈咏洁的余威所慑,讪讪地松开手,但是依然不许她走,“你去跪灵,以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不去,哼后果自负”
他觑着眼威胁她。
沈咏洁不屑一顾,转身就走。
这样不给他脸面
元健仁怒了。
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他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扬起胳膊,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
不过他这一巴掌没有打到沈咏洁,在半路上就被人迅速拦住了。
盈袖本来也要伸手阻挡,但是她的手伸得没有别人快。
也是来参加葬礼的张绍天居然及时赶了过来,伸手挡住了元健仁抽过来的手掌。
“元亲王,王妃也是有诰命品级的,怎能当众羞辱”张绍天眯起了双眼,用了很大力气才压抑住自己的怒气。
第294章合离
“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元健仁没想到今时今日,还有敢公开驳他的话
要知道如今的东元国,除了元宏帝,元健仁还没有把谁放在眼里过。
张绍天以前冥思苦想了十多年,也不明白沈大丞相为何会把自己秀外慧中,才华傲人的嫡女沈咏洁嫁给司徒健仁这个不入流的商人。
直到司徒健仁的身世真相大白,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皇命难违
这些日子以来,唯一给张绍天安慰的想头,就是原来沈咏洁不是对司徒健仁有男女之情。
不过看着沈咏洁从普通的皇商之妻,成为了东元国首屈一指的元王妃,张绍天心里虽然苦涩难忍,但想到他们两个人中,总有一个人能过得好些,他这一辈子也就足够了。
如果上天垂怜,他希望下一辈子,自己能够早一点开口,娶到沈咏洁。
可是今天在齐王妃的葬礼上看见元健仁还是对沈咏洁极尽羞辱之能事,张绍天又受不了了。
他虎着脸,瞪了元健仁一眼。
元健仁吓得一抖,拖着残腿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问道:“你想干嘛”
沈咏洁在心里轻叹一声,站在元健仁身后,目光往张绍天那边飞快地睃了一眼,脑袋几不可见地朝张绍天摇了摇。
张绍天虽然对元健仁怒目而视,但是全副注意力依然在沈咏洁身上。
尽管没有看着她,但是沈咏洁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眼角的余光。
看到沈咏洁对他的示意,张绍天明白过来。
沈咏洁一定有别的用意。
他这样莽撞地冲出来,可不要坏了她的事。
张绍天就势下坡,冷笑一声,在元健仁面前两手交握,手掌发出咯咯的骨节爆裂声。
他本来就身材高大魁梧,又有一脸络腮胡子,长得跟胡人一样的强壮蛮横。
元健仁被吓得又退了一步,恼道:“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元王爷好大的架子”张绍天冷笑一声。袍袖一拂,大步离开了齐王府的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