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坐在他们旁边的位置上,斜睨这两人,问陆乘元道:“你做什么去了”
陆乘风忙道:“五表叔,您不晓得。今儿我们在司徒家的铺子门口看见了司徒家的那个二小姐,啧啧,才十岁吧已经不得了了,一个眼风就把四弟的魂都勾走了”
“胡说八道”陆乘元忙喝道,“三哥,我看你真是喝多了。这种话也能乱说人家是正经人家的大小姐,得罪了沈相府,你担当得起吗”
“沈相呸拖油瓶也配提沈相府跟沈相府八竿子打不着边吧”陆乘风给自己斟了酒,不虞说道。
“你看你看,就是你这样的人,让人家的日子过得当真艰难。你知道吗人家根本不稀罕什么珠宝首饰,只要一个包子就满足了”陆乘元仰脖儿喝了一杯酒,不断回味跟司徒暗香今日的巧遇
人美,心更美。
这样好的人儿,长大以后不知花落谁家
陆乘元突然一阵烦闷,拎着酒瓶又给自己斟了酒,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觉得他做得还不够,一定还要给司徒暗香做做脸,别让那些人以为可以随便欺侮她
谢东篱默默看了他一眼,对陆乘风道:“你四弟这是发的什么疯”
“五表叔,您别管他。毛头小子没有见过世面,分不清好赖。这个跟斗,他是非栽不可。”陆乘风不以为意地道。
他们陆家大房和二房不一样。
陆乘风的娘亲处置家里不安份的小妾丫鬟,从来不避着女儿儿子,而是让他们在旁边看着,从小就明白女人的那点子小心思。
而二房就生怕儿子女儿沾到这些腌臜的东西,凡事都是藏着掖着,不让他们知晓。
因此陆家二房的少爷小姐们,比大房的少爷小姐要单纯一些。
谢东篱明白过来,没有在意,吃了一些菜,就道失陪,回自己的外书房理事去了。
陆乘元和陆乘风吃到半夜,就在谢家的客院歇下了。
司徒暗香的生辰比司徒晨磊要早三天。
司徒盈袖本来想给他们两人一起办十岁生辰礼,但是张氏死活不肯,跟司徒健仁说了又说,连司徒暗香都表示不想这样,司徒盈袖也就罢了。
再说司徒暗香的生辰礼,这么多年一向由张氏和司徒健仁操心。
而司徒晨磊的生辰礼,就只有司徒盈袖一个人操心,所以她劝了劝,也就放下了。
司徒暗香有亲娘疼,有后爹掏心掏肺地照拂,比自己这个弟弟强多了,她也无所谓为别人担心。
她总不能因为司徒暗香不想过十岁生辰礼,就连司徒晨磊都一并不过了。
这样可不行。
司徒晨磊是司徒家三房的嫡长子,他的位置本来就在司徒暗香之前。
而且江南的宗房那些人,包括大伯母、大伯父都说要来京城给司徒晨磊过生辰礼,就更名正言顺了。
因此司徒盈袖连日忙碌,忙得脚不沾地,从酒席上的酒菜,到来客的请帖,排的位置,都一一准备好了。
就在司徒晨磊的生辰礼的前三天,也就是司徒暗香生辰的正日子那天,司徒府的大门突然被人咚咚敲响。
“大小姐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外面状元楼送酒席来了”傍晚时分,一个婆子飞跑进来回报,“大少爷的生辰礼还没到呢,怎么今儿就送来了”
司徒盈袖在状元楼定了十桌酒席,是要摆在外院,给关系一般的客人的。
正经的亲戚和至交好友,都是在内院,由司徒府的厨娘亲自整治酒菜。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司徒盈袖也很奇怪,忙对采芹道:“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采芹去了半天,回来脸色古怪地道:“大小姐,不是给大少爷的酒席。”
“哦原来是送错了”司徒盈袖好笑,“还是咱们家别人定了酒席”
“状元楼的人说,是有人在他们那里定了十桌酒席,送给司徒家二小姐做生辰礼的。”采芹低下头,不敢看司徒盈袖的脸色。
司徒盈袖愕然半晌,失笑道:“是爹吧”还真是体贴呢
采芹摇摇头,“老爷在大门上高兴呢,说大小姐对二小姐真是好,以为这酒席是大小姐给二小姐定的。”
那就不是司徒健仁定的了,应该也不是张氏定的。
司徒盈袖:“”。
第125章破局
那就是有外人给司徒暗香定了生辰酒席
司徒盈袖想了想,眉头微蹙,带着丫鬟婆子往外院去了。
采芹在她身后跟一个婆子嘀咕道:“这是谁这么大手笔状元楼的席面不便宜呢”
“管谁筋疼他愿意送,我们就收呗”那婆子笑嘻嘻地道,很不以为然。
司徒盈袖一直没有说话,径直来到外院,对正在那里跟状元楼伙计说话的管事问道:“是谁送的席面”
那管事指指送酒菜的小伙计,道:“他说不知道,属下正在问呢。”
司徒盈袖看向那送酒菜的小伙计,正色问道:“你是状元楼的伙计”
那人笑嘻嘻地点头,拱手道:“我是状元楼跑堂的伙计,这位是”
“这是我们大小姐。”司徒家的管事往司徒盈袖身后退了一步,不敢跟她并肩站着。
那伙计忙躬身行礼,道:“司徒大小姐安好。”顿了顿,又道:“不过这席面是送给司徒二小姐的,麻烦您让二小姐出来签收。”
“签收”司徒盈袖笑了,颔首道:“我可以叫她出来,但是你真的是状元楼送酒菜的”
“当然。这还有假”那伙计瞪大眼睛,觉得司徒盈袖问得很过份,“你居然怀疑我们状元楼”
“我不是怀疑状元楼。”司徒盈袖伸出一根青葱般的手指摇了摇,“我是怀疑你。你如何证明你就是状元楼送酒菜的”
“这是凭证。”那伙计忙把状元楼送菜的例牌双手送上。
司徒盈袖没有接,只是就着他的手看了看,道:“确实是状元楼的例牌。请问这酒席是谁定的”
“啊你们不知道不是你们家给你们二小姐定的生辰礼吗”那伙计也很惊讶,挠了挠头。“我不知道是谁定的。我只负责送货。”
“呃,这样不太好。你回去问清楚是谁定的再来。这些酒菜,我们不敢收。”司徒盈袖彬彬有礼地道,婉转拒绝了那伙计送来的酒菜。
司徒健仁在旁边袖手听了半天,皱眉也问:“是啊,这酒菜是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