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往外扩张了。”谢东篱意味深长地道,“不然大家都满足于偏安一隅,不思进取。而中州大陆三国并立,不进则退。所以我们不能固步自封。觉得北齐不来打我们就万事大吉了。”
沈大丞相感慨地看着谢东篱,敲敲书案桌子,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东元国。就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啊我老了,已经没有你们的锐气和闯劲。”
“大丞相太过谦了。我们东元国往哪里走。还需要大丞相掌舵。”谢东篱微微颔首,然后起身告辞而去。
回到谢家,他一眼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大车。
“是谁来了”谢东篱的小厮阿顺忙上前问道。
大门口的门子笑着说道:“这是司徒府大小姐的车。”
“司徒大小姐来了”阿顺挠了挠头,“她来做什么找谁”
“来见大夫人。昨天递了帖子了。”门子笑着连连躬身行礼,原来是谢东篱慢慢踱了过来。
“五爷您回来了。”
谢东篱没有理会,自顾自走进角门,往二门上去了。
谢家内院正院上房里,大夫人陆瑞兰正招待司徒盈袖。
“司徒大小姐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司徒盈袖笑道:“今日叨扰了。事情是这样,上次我去雷州的时候,半路偶遇贵府上的亲戚”
“哦,你说那赵氏父女”陆瑞兰眉梢轻跳,“他们怎么了”
司徒盈袖心里一怔。
陆瑞兰没有说“姑父和小表妹”,而是说“赵氏父女”,亲疏立现啊。
难道他们已经察觉了什么
毕竟是他们的亲戚,比自己这个外人了解得要多。
司徒盈袖镇定许多。
本来她上门要提醒谢家人,那赵氏父女有诈,也是冒着一定的风险。
万一人家就是真的,她这个上门说是非的外人就里外不是人了。
因为她并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
司徒盈袖便斟酌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是我觉得这赵氏父女有些事情,你们应该知道。”说着,司徒盈袖就把从雷州偶遇的事情,到前些天在司徒府的后院池塘里救人的时候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陆瑞兰当然比司徒盈袖见识要多,一听就马上道:“那雷州悦来客栈的杀手听起来,好像就是在等你们啊。既然这样,他们怎么会对赵氏父女动手退一万步说,既然动了手,又怎么可能让他们逃出来”
对方做了这么大的局,下了这样大的本钱,不可能旁生枝节,为了赵氏父女身上几十两银子因小失大。
司徒盈袖重重点头,“我当初也有疑惑。但是赵氏父女提醒我那客栈有问题,所以我就没有往深里想了。直到正月十五花灯宴的时候,我下水去救赵大小姐,却发现她根本就是有意要拖我下水,在水里拼命把我往下拽,好像跟我有不同戴天之仇一样。”
“啊你怎么不早说”陆瑞兰大吃一惊,“她居然把你往水下拽”
“我当时以为她是在水下慌了神,所以管不住自己的力气。后来才回想起来,她在水里,明明一直屏息凝气,而且脚有踩水。她好像是会有游泳的。”司徒盈袖再一次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好孩子。真是亏了你了。天寒地冻的,你还自己下水救人。”陆瑞兰看着司徒盈袖怜惜说道,“当时不拘叫谁下去救就是了,你是千金大小姐,哪里用得着你自己下去呢”
司徒盈袖笑了笑,细声道:“当时在旁边的人只有我会游泳。要等别人来,她们早就没救了。不瞒您说。我曾经最遗憾自己不能救落水的人。所以只要看见有人落水。只要我在跟前,我就会忍不住跳下去救他们。”
上一世的时候,她就是这样。
自从偷偷跟着师父学会游泳之后。她在晚间偷偷溜下海湾,往出海口游去的时候,沿路哪怕看见有落水的小动物,她都会忍不住出手相救。
每一次从水里救出需要救助的人或动物。她心里的歉疚就会少一层。
这是她的心结。
直到这一世她从水里救出了自己的弟弟,她的心结才慢慢解开。
而随着赵瑾琦在水里的“恩将仇报”。司徒盈袖的心结才真正完全解开了。
她意识到,不是每一个落水的人,都是她弟弟一样的人
陆瑞兰不是很明白司徒盈袖的这种感觉,但是她看得出来。司徒盈袖是个热心肠的人。
“好孩子,难为你了。你既然不计嫌隙来跟我说这番话,我也跟你直说。那赵氏父女,确实有问题。”顿了顿。看着司徒盈袖睁大的眼睛,陆瑞兰又道:“他们是假冒的。赵家真的没人了。我五弟亲自去兴州确认过。”
司徒盈袖的小嘴圆圆地张了起来,足能塞下一个鸡蛋。
良久她才结结巴巴地道:“五五爷早就知道他们是假的可是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啊”
谢东篱这厮太过份了
司徒盈袖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这不是耍人玩嘛
枉她还怕谢家不知道这父女俩是假冒的,担心他们吃了大亏
“我家五弟向来沉稳。这件事,他也是今天早上才跟他大哥和我说了一声,然后就带着人跟顺天府的衙差一起去抓那两个骗子了。”陆瑞兰笑眯眯地道,“还真是巧。你跟我家五弟想到一块儿去了。”
“呵呵,哪里哪里。谢五爷早八百年就知道了,我可是才刚刚想明白的。”司徒盈袖讪笑,一只手无意识揉着裙腰上挂的玉佩,缓缓站起来告辞,“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担心了。多谢大夫人拨冗相见。”
司徒盈袖知道,谢大夫人陆瑞兰作为谢家这样大家子的主母,每天不知道有多忙。
今天特特地上门占据谢大夫人宝贵的时间,说这件别人已经知道的事,实在是太尴尬了。
“司徒大小姐,这份人情我记住了。你说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等下我五弟回来,一定说给他听。”陆瑞兰站起来送司徒盈袖。
司徒盈袖忙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您不用送我。我自己走就行了。”
“也好。”陆瑞兰没有强求,“让翠风送你出去吧。”
翠风是陆瑞兰的大丫鬟。
两人走到二门上的时候,谢东篱正好带着阿顺跨进门来。
“五爷,您回来了。”翠风忙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