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多少好处,你不断在我面前给她说好话”
那婆子吃了一惊,背上的汗都出来了,忙跪了下来,全身抖得如筛糠,战战兢兢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呵呵”张老夫人没有揭穿她,摇着团扇,轻声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媳妇们得有眼力价儿,得要知道什么是为了张家好,而不是只为了她一个人好,为了她那一房好。”
张老夫人对那婆子点点头,“你起来吧,自己去外院管事那边说清楚,你从此不在我身边当值,去浣衣房做个洗衣妇。”
这是要把她打发出去了。
那婆子面如土色,给张老夫人磕了头,就被另外两个婆子拖走了。
谢大夫人陆瑞兰和谢二夫人宁舒眉听说谢东篱吐了血,都忙赶过来看他。
阿顺在门口拦住她们,道:“五爷刚刚沐浴歇下了。”
陆瑞兰探头往屋里看了看,问道:“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顺挠了挠后脑勺,笑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不过五爷说没事,应该就是没事。”
过了几天,谢东篱脸上身上的红疹都褪得干干净净,一点都看不出来。
谢家众人才放了心。
吃晚饭的时候,谢家内院当家大夫人陆瑞兰对大家说道:“沈相家摆酒请客,说给他家刚刚从江南进京的外孙女和外孙接风洗尘,给我们全家都送了帖子,你们谁要去的,让自己的丫鬟婆子小厮去给外院管事说一声,到时候好备车。”
第33章从前
“沈相家的外孙、外孙女”宁舒眉别过头,微蹙了眉,问:“是谁啊”
“就是那司徒家的一儿一女。”陆瑞兰看了看谢东篱,“司徒家大小姐还给五弟留下药方,很快就祛褪红疹。”
“哦,是她啊”宁舒眉有些兴趣了,“这姑娘挺不错,听说娘很早就没了,弟弟又是个傻子。大嫂,您说沈相家的嫡小姐,嫁谁不能嫁啊就算嫁到宫里做娘娘也是够格儿的,怎么就嫁给司徒家这种人家呢”
陆瑞兰微笑着舀了一勺汤,道:“是能进宫做娘娘,但是如果沈家的姑娘做了娘娘,沈相就只有致仕回乡了。你们见过五相家哪个姑娘进宫做过娘娘”
“那倒是。”宁舒眉想了想,“还是大嫂有见识。不仅五相家,就连我们三侯府,也没有姑娘进宫做娘娘的。”
“是啊。皇室选妃,都是在下面选,不会在三侯五相这样的人家选。”谢东义跟着说道,“咱们的皇帝又不像北齐和南郑的皇帝好女色,到如今快六十了,也只有过一个元后,两个妃嫔,还有如今这个继后。”
也因为此,元氏皇室的子嗣很艰难。
元后陈琦生了三个儿子,大皇子七岁夭折,二皇子三岁夭折。陈琦本人在生第三个儿子的时候难产而死,这第三个儿子更是生下来就断气了。
只有如今的继后,也是北齐公主齐雪筠,嫁过来当年就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立为太子。
但是太子长到十五岁,一病不起,很快就过世了,留下一对龙凤胎遗腹子,就是如今刚满十五岁的皇太孙元应佳和公主元应蓝。
陆瑞兰咳嗽一声,打断谢东义的话:“吃饭吧,别说这些事了。”又问了一声:“沈相家的酒席摆在三天之后,想去的早些跟外院管事说清楚,他们好准备车辆。”
席上的人应了一声,吃完晚饭,便各自散去。
谢东篱最后一个起身,走出去的时候,陆瑞兰叫住他,“五弟,三天后的沈相家宴,你要不舒服,不用去了,我”
“我去。”谢东篱简短说道。
陆瑞兰:“”
谢东篱一向对这些宴饮不感兴趣,极少去别人家做客,怎么要去沈家
陆瑞兰疑惑地看着他。
谢东篱面不改色,又说道:“最近温书,有些地方不懂,正好想去找沈相商谈商谈。”
谢东篱小时候虽然是大嫂陆瑞兰给他启的蒙,但是谢东篱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学问已经是陆瑞兰赶不上的了。
五年前,谢东篱才十三岁,破格进了太学,在太学里因跟同窗比诗论道辩讲国策一鸣惊人,闯下“最是才高看谢郎”的名号。
他的才学,也引起了大丞相沈友行的注意,公务闲暇之余,有时候也去太学,考考谢东篱的学问,跟他有半师之谊。
“原来是要见沈相。”陆瑞兰释然着点点头:“是该去见见沈相。秋闱马上就要到了,你跟他谈谈也好。”
司徒府里,司徒盈袖坐在窗前,给司徒晨磊念书。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鱼翁。”
司徒晨磊抱着小喵,一遍遍跟着司徒盈袖念,却总也记不住。
司徒暗香在旁边学做针线,笑着道:“姐姐,喝杯茶吧。你和小磊念了一晚上了。”
司徒晨磊打个哈欠,脑袋已经一啄一啄了。
司徒盈袖摸摸他的头,“去睡吧。以后晚上早些睡,早上早些起来。”
司徒晨磊的丫鬟小桃和小杏过来带着司徒晨磊去卧房睡觉。
如今司徒晨磊跟司徒盈袖住在至贵堂正堂东面的卧房里。
那屋子大,被司徒盈袖用多宝阁隔成了两个房间,里面的一间给司徒晨磊睡,两个小丫鬟晚上打地铺睡在填漆床前的脚踏板上,方便照顾他。
外面的房间住着司徒盈袖。
她没有睡拔步床,而是睡在南窗下紫檀魑纹三面围板的罗汉床上。
床上铺了厚厚的褥子,蝉翼纱的薄被,兰花熏的绣枕,还有两个大红锁子锦四四方方的大迎枕,晚上睡觉的时候堆到床脚,白天靠墙摆着,当靠垫。
司徒晨磊跟着两个丫鬟走了,司徒盈袖的丫鬟采芹和采桑也来催她进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