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司徒暗香正好回头,看见这一幕,吓得惊叫起来。
司徒盈袖迅速回身跑到床边,看见弟弟已经醒了,双目茫然无措地看着她,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盈袖一把将弟弟抱在怀里,用手扶着他的后脑,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司徒暗香跟着跑了过来,“姐姐”
司徒盈袖抱过她,将妹妹和弟弟都抱在怀里。
四个丫鬟跟着围过来,用身子挡着床边的三个主子。
司徒盈袖心里一暖,回头看了看这四个比她小的丫鬟,低声道:“别怕,没事。有人帮我们。”
虽然司徒盈袖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但是她们应该安全的。
司徒暗香伏在司徒盈袖怀里,哆哆嗦嗦地道:“姐自从上了船,我一直都好害怕呢总觉得船上有人在盯着我们”
司徒盈袖眨了眨眼,拍拍司徒暗香的后背,“好了好了,以后再说吧。”
外面的厮杀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就陷入一片沉寂。
没过多久,一轮红日从地平线跃上天空,金色的阳光洒满无边无际的河面,万千金辉在清澈的河水上跳跃,还有鱼群从水底跳出来,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如同昨晚有人落水的声音
“司徒大小姐,可以出来了。”舱室门外传来郑昊懒洋洋的声音。
司徒盈袖定了定神,放开两个弟弟妹妹,整了整衣襟,对舱室里的人道:“我先出去看看”
“不要姐姐不要出去”司徒暗香拉住她的胳膊,白嫩的小脸上紧张地越发雪白,粉雕玉琢般的一张脸。
司徒盈袖笑着推开她的手,“我去看看,应该没事了。”说着走到舱室门口,轻轻拉开门闩。
门外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忙用手挡在额前。
郑昊抱着胳膊,靠在舱室大门旁边,偏了头过来看她,笑道:“昨晚吓着你了吧”
司徒盈袖闭了闭眼,适应了舱室外面的阳光,缓步走了出来,四处看了看。
甲板上湿淋淋的,应该用水冲洗过了。
舱室窗户上的血迹也看不见了,周围的一切清爽干净,完全看不出昨夜有过的激烈厮杀。
“到底出了什么事”司徒盈袖皱了皱眉头,“你们做什么了”
郑昊放下胳膊,往楼梯处走去,“跟我来。”
司徒盈袖犹豫了一瞬。
司徒健仁从自己的舱室走出来,拦住郑昊,“冯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夜他也被郑昊的人警告关好舱室,不要出来。
郑昊偏头打量他一番,“你也来吧。”
司徒盈袖这才走过去,对她爹努了努嘴,“爹,一起去看看。”
司徒健仁点点头,跟司徒盈袖一起跟着郑昊下到楼船最下面一层。
只见底层掌舵的人、水手,都换成了郑昊的随从,他们船上原先的那些艄公、水手和船娘,都消失不见了。
“咦他们不是我们的人啊”司徒盈袖疑惑道,在楼船底层四处看了看,“我们的人去哪里了”
“大部分去河里喂鱼了。”郑昊笑着拿折扇往河里一指,“还有几个在这边。啧啧,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找到的这些活宝。青江上最大的水匪帮水上漂都被你们找来驾船了。”
“水水上漂”司徒健仁一下子脸都吓白了。
青江“水上漂”,见了打水漂
这是一句在江南几乎家喻户晓的俗语,说的就是青江上一群穷凶极恶的水匪。
在江上的人遇到他们,只能马上投胎了。
他们下手狠辣,洗劫完财物之后,从来不留活口,尸体扔到江里,只留下空船,顺水在江上漂流,形成一艘艘“鬼船”
“难道他们都是可是我们家好像有他们的卖身契啊”司徒盈袖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她怎么不记得上一世还有这一茬
郑昊点点头,“都是。”说完嗤笑,“卖身契你以为他们把卖身契当回事到时候行到河中央,把你们全都杀了,扔到河里,卖身契一把火烧了,谁来找他们的麻烦”
连主子都没有了,这些人的卖身契自然作废了。
司徒健仁的嘴唇翕合,愣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转身离开底层的舱室。
他上楼梯的时候,身子佝偻了许多。
司徒盈袖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郑昊没有跟上去,问自己的随从:“还有多久到京城”
“还有两三天的水程。如果能多找几个纤夫,应该一两天就到了。”一个随从看着水图说道。
“嗯,那就多去找几个纤夫,一定要快点到京城。”郑昊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热死了,成天一身汗,人都馊了”
他的随从相视而笑,默默低头,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司徒盈袖跟着司徒健仁回到楼船三层,担心地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家买的这些船夫,如何会是水上漂那些悍匪”
司徒健仁挥了挥手,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你担心水上漂,不担心冯公子那些人”
司徒盈袖当然不能说我上一世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