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义亲王微微一笑,说道:“自古以來,赵家征战四方之时,都不怎么喜欢使用谋略,大多都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如山岳压卵一样摧毁敌人,所以当诸位一心一意,满身杀意攻城之时,海通天才会断定赵家不会在海上截杀他们,”
“哼,”
赵无忌神色冰冷,眼眸微眯,瞳孔里乍现一丝寒光,盯着义亲王,一字一顿,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赵家自古以來,都是些有勇无谋的莽夫,”
“非也”
义亲王摇摇头,说道:“历史上的赵家,并非是有勇无谋,而是武勇到了极点,强横到了无需任何谋略,单凭实力就可以碾压对手的地步,”
闻言,赵无忌眼中寒光渐渐散去,只在心中微微一叹,目光悄然落到了赵鹏身上,想道:“如今的赵家,不仅沒有了当年的武勇,更是沒有学会其他武道世家的阴谋诡计不过,我赵家出了一个赵鹏,定能恢复万古荣光,”
赵山河却沒有想那么多,他脸上怒气未散,冷声道:“我虽算不得是一个聪明人,可赵鹏却不笨,你就算不将你谋划东西说给我们听,至少也要说给赵鹏听,可你却一言不发,就谋划出了这件事情,这让我们心中如何好受,若是日后你再做出些这样的事情,岂不是我们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
义亲王沉默片刻,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缰绳,转身看向赵鹏,说道:“鹏兄也这样认为吗,”
赵鹏摇了摇头,
义亲王翻身下马,牵着烈焰飞骑走至港口边缘,说道:“青云舰队出战之后,就代表我苻仲谋在赵家与海家的争战当中,再也不能置身事外,而我又在攻城之时表露了身份与态度,那跨越星宇而來的晋风,定会将我视作死敌,这一桩恩怨,我休想全身而退,这便是我的诚意,好在其他人虽未必看得明白,鹏兄却是一个明白人,只要鹏兄肯相信我,其他人皆不信我又有何方,”
赵鹏凝视远方,不再言语,
赵鹏奉行武道至上,一力破万法,实则并未将此事着重记在心上,
而且,赵鹏的态度,也并非像义亲王揣测的那样,
赵鹏二世为人,穿越而來,本就有着一种与周围之人格格不入的心态,又总是觉得“事出非常必有妖”这句话很有道理,他又怎会轻易相信别人,
时至此刻,各方势力真人,也纷纷來到了港口,
沧海城中,除了海家之外,还有诸多资材雄厚的商户,以及一些其他武道世家购买建造的庭院,
可惜攻入城中之人,都不像黑炎十八骑那样是职业强盗,身为武道世家之人,都有着自己的尊严与颜面,他们碍于颜面,做不出像土匪山贼一样烧杀偷盗之事,无法在城中大肆劫掠一番,
各方势力之人只能将海家的资产搜刮一番,却沒有弄到多少东西,而且此战以赵家为主,战利品肯定是要让赵家分得最多,所以这些各方势力之人,未免有些闷闷不乐,
众人神态,皆是有些不满,
不过,他们的不满,是针对海家之人,与赵鹏沒多大关系,
呜呜呜
青云舰队驶入海港,号角响起,
义亲王领着赵鹏与赵家之人,登上了舰队,
其他各方势力想要登船,却被义亲王令人阻止,说这舰队是皇家禁军,闲杂人等不得登船,
众人又问为何赵家可以登船,
义亲王却说赵家是远古传承而來的武道世家,中土七国仅此一家,别无他人,因此只有赵家可以登船,
青云舰队多达上百只海船,船上有无数强弓劲孥,军卒数万,皆有武道实力在身,
众人碍于青云舰队实力强横,又是名正言顺的帝国军队,不敢擅闯,只能停留在港口岸上,大肆叫嚣,骂爹骂娘,口称不公,
就在这一片怒骂声中,青云舰队里跑出一队军卒,将沧海城外的八十一座铜钟运到了船上,再请來了小医仙与赵鹏一起登船,
随即,舰队杨帆出海,
赵鹏站在船头,手持二丈银枪,凝视长空,
夜空里繁星点点,海面昏黑一片,
义亲王走至赵鹏身侧,指着后方距离舰队越來越远、灯火辉煌的沧海城,说道:“如今你我去海上追击海家,而各方势力只能留在沧海城里,如此一來,得來的好处才能让赵家独占,港口里那些人來自于中土七国各方实力,若是让他们参与进來均分海家资财,就算海家富可敌国,众人也分不到多少,就算瓜分资财之时,赵家能独占鳌头,也免不得要横生枝节,本王懒得麻烦,不想与他们再多费口舌勾心斗角,就想了这么一个计策,驱赶海家从海陆逃跑,如此一來,海家累世家财,尽入鹏兄之手”
小医仙就在不远之处,提着一壶酒,倚着船帆,长发披肩随风而动,说道:“义亲王好一番谋划,”
义亲王说道:“本王为鹏兄谋划,相当于是为自己谋划,”
小医仙说道:“义亲王可否说來听听,”
义亲王说道:“再过一些时日,就要去那远古之路,跨越星宇,去那从未去过的陌生之地,此去之后,本王与其他人再无差别,再也不能借助青云帝国之力,一切只能靠本王自己,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鹏兄是本王的朋友,本王遇到危难之时,就只有依靠鹏兄了,所以,鹏兄越强,本王才越安心,”
有关远古之路与跨越星宇之事,赵鹏曾经对赵炎说过,此事赵无忌与赵山河也不陌生,
赵山河闷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满肚子坏水之人,不会那么好心助我赵家,到头來终究是为了你自己,”
义亲王说道:“本王与鹏兄为友,跨越星宇去了陌生之地,理当相互护持,本王武道天赋算不得多么的出众,鹏兄却是古來少有的天才,在武道一途当中,以本王的武道天赋,若不跟随在鹏兄这颗参天大树旁边,如何挡得住暴风骤雨,”
赵无忌深吸一口气,微眯着的眼睛里精光闪烁,问道:“殿下足智多谋,可是以殿下的智略,依旧对此事畏惧至极,不知殿下可否细说,”
“不是畏惧,是敬畏,”
义亲王说道:“本王敬那陌生之地,有焚山煮海的惊世高手,有广阔通达的武道路途,畏那陌生之地,有无穷危机,稍有不慎就身死魂灭,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