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还是早一点了结的好,免得心中牵挂,
冬日严寒,
一大队人马,出现在了沧海城西面百里之外的驰道里,
行人脚步之声,嘎吱作响,
赵鹏骑着一匹烈焰飞骑,与义亲王并行向前,位于队伍最前方,
赵无忌则与众多赵家武道中人骑着战虎,伴随在赵鹏身侧,
赵家总人口也只有一两千人,这些年來又屡遭劫难,大多都是些老弱病残,此次随着赵鹏一起出征海家的,也就那么二百來人而已,
整个队伍人数多达上千人,除了赵家的二百余人以及义亲王身边十來个随从以外,其他的都是來自于各方武道世家与武道宗门之人,
这些人都是來参战的,
两个月前,义亲王主持赵家拍卖大会的时候,当场就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那些想买赵家龙蛇淬体丹的势力,一定要在赵家出征海家与炼家之时,派出高手,前來主持公道,为赵家助阵,
队伍熙熙攘攘,人生杂乱,
赵鹏恍然回过头,朝着后方人群打量了一眼,心中出现一丝嘲讽,想道:“这些人名义上是为了给我赵家主持公道,实际上都是为了我赵家的龙蛇淬体丹,若非义亲王以龙蛇淬体丹的购买份额威胁他们,他们又怎么会派出援军,这武道世间杀戮横行,强者为尊,又有几分公道可言,”
过得半日,队伍已经到了沧海城之外,
城中之人早就得知了赵家出征的消息,如今已经是紧闭城门多日,禁制行人外出,
这些时日以來,连日下雪,城外白茫茫一片,积雪深达一二尺,早就已经分不清楚哪里是道路,哪里是田园,
沧海城,算得上是海家的沧海城,
只因海家的族长,就是沧海城的城主,
如今这个族长,就站在城楼之上,
比起赵家大院那座小山城,沧海城可谓是异常宏伟,也许是因为建设在大海边上,时不时会受到海盗的侵袭,沧海城的城墙建设得高达二十几米,若是站在城墙脚下往上看,甚至会给人一种城楼高耸入云的错觉,
沧海城比起悬钟城,更为宏伟,
赵鹏凝视前方大城,心中战意熊熊,指着远方站在城楼之上神色警惕的敌方武道中人,笑道:“沧海城的规模,远在悬钟城之上,而海家的大小姐海本惜,不论是实力与气度都远超悬钟城少城主钟诵也不知龟缩在沧海城里的海家,比起悬钟城钟家,是不是要强横了不少,”
“鹏兄提起钟诵,是故意的吧,”
义亲王想起了当初与钟诵一起被赵鹏殴打之时,干笑一声,说道:“生死大战,若是能一战而胜利才是最好的结果,难道鹏兄还希望对方实力强大,希望战局变得惨烈起來,”
赵鹏指着远处刻在城门上方的“沧海城”三字,豪气干云,说道:“这一次出征,是我赵家百年以來,第一次远征万里,攻伐外敌,我赵家锋芒,藏于鞘中已有百年,如今霜刃出鞘,若是敌人太弱了,岂不是无法让天下武者,见识我赵家之锋芒,”
闻言,义亲王已是懂了,
赵鹏要借着这一战,重整赵家名声,建立赵家的威信,
若是敌人太弱,反倒是不能显现出赵家的强横,
毕竟数月之后,赵鹏有可能离开这一方天地,若是赵家不能在这中土七国立下赫赫威名,如何自保,难道又要像这十年间,继续将赵炎委曲求全的风格发扬光大,夹着尾巴做人,
赵鹏与义亲王说话之时,并未遮遮掩掩,
周围之人听到赵鹏的话语,心中各有感触,只是此刻大战在即,众人也未开口多说,
嗖,
一道箭矢,犹如一束璀璨的旭日光芒,从城头爆射而來,
落日弓,
这一箭奔袭而來,落在了赵鹏身前十米之外,
此箭也有來历,叫做“射住阵脚之箭”,
专门将箭矢射在对方军阵之前十米之处,目的就是给对方一个提示,让对方在大战之前,先上來答话,双方交流一番,纠缠几句,议一议此战为何要打,是否可以有机会避免大战,
“多此一举,”
赵无忌神色冰冷,对赵鹏说道:“此战我们赵家只管打了就是,不必和他们多费口舌,山河,你将战旗高高矗立起來,插到旁边雪地里,让沧海城里的人,看一看我赵家沾血的旌旗,”
“好咧,”
赵山河从队伍里跑出來,将战旗插在旁边一个高耸的雪丘上,
战旗之上,写着一个赵字,战意飞扬,另有一个面目狰狞的头颅,挂在旗杆之上,
这是炼兴的人头,
赵鹏摇了摇头,领着二百余个赵家之人,來到了落日弓羽箭落地之处,
其他前來助战,与找家人群相隔了十米,
唯独义亲王领着随从跟了过來,
“他们想要说上几句,倒也无妨,”
义亲王指着脚下插在雪地里的羽箭,说道:“鹏兄想要让赵家以此战立威,单凭武力,未免不够全面,以寻常战局而言,两军交战,攻心为上,可鹏兄这一战却不相同,鹏兄不仅要对城中的海家之人攻心,更要对咱们身后这一群來自于各方势力的武道中人攻心,”
赵鹏尚未说话,赵山河已是眼神发亮说道:“有道理,殿下不愧是皇宫里出來的,平日里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果然十分奸猾,比起我这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夫,脑子不知灵活了多少倍,”
老奸巨猾,
这个词未免有些不够光明正大,
义亲王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有道理,”
赵鹏略一点头,抬头看向城头,说道:“城头射箭的是谁,出來答话,”
城楼中央站着一个身材伟岸的中年人,身穿寒光闪闪的铠甲,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