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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愣了半天无力地坐下:“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说半年前的登州之战向天下人宣告朱道临和他一手创立的江南新军横空出世的话,那么此次震动天下的辽东大捷,足以让天下人看到朱道临的强势崛起。

尽管至今为止没几个人真正了解朱道临麾下有多少军队,隐藏的实力有多强,但实打实砍下的近五千颗鞑子首级,足以令大明朝野各大势力一片震撼,不得不重新衡量朱道临的实力,重新调整与朱道临之间已经存在或者将要发生的利益关系。

可以说此次辽东大捷不但树立起朱道临的赫赫威名,还一举奠定了朱道临在大明政坛和军界的显赫地位。

这股新生势力看起来似乎远离朝堂,与旧有势力之间没多少纠葛,但在大明内忧外患一片动荡之中表现出来的强大力量,足以令天下瞩目,迫使朝野各大势力不得不正视朱道临的强势存在。

相比之下,威震大明十余年的关宁军又是另一种景象。

关宁军成立至今已达十二年,这支建立在宗族势力和地方武装基础上的军阀武装,历经熊廷弼、孙承宗、袁崇焕等三任辽东经略,寄托大明皇帝和亿万子民的殷切期望,始终处于大明王朝与后金政权激烈斗争的最前线,占据极为有利的战略位置。

在大明两任皇帝和亿万子民含辛茹苦持续不断的豢养下,每年耗费近半国力的关宁军却逢战必败,丧失了大半个辽东国土,一退再退,龟缩于宁锦一线毫无建树,却奇迹般地屹立不倒而且日益骄横,逐渐蜕变成不听诏令、无视军纪、首鼠两端、尾大不掉的军阀集团,也无可避免地成为朝野各大势力和敌我之间残酷博弈的重要砝码。

正因为如此,关宁军统帅祖大寿兄弟敢和朝野东林党势力联起手来,对朱道临旗下的四海商行骤然发难,除了本身骄傲跋扈的做派和不了解朱道临隐藏实力之外,未尝没有那么点儿警告新任东江镇总兵官朱道临的意思。

在祖大寿和关宁军上下的潜意识里,迅速崛起的朱道临和东江新军已经危害到他们的既得利益,威胁到关宁军十几年来一家独大的显赫地位,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朱道临和他的东江新军这么猛,竟能打败强悍的后金军队,取得斩首数千令人震惊的显赫战绩,更没想到朱道临背后的势力如此强横,使得祖大寿刚出第一脚就踢到铁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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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二章凶猛报复

对关宁军有着深刻认识的朱道临,从来不把关宁军放在眼里。

拥兵十万的关宁军,在朝中文武和大明百姓眼里是个巨无霸般的存在,可在朱道临眼里,关宁军只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的军阀集团,只是一群心里从来没有国家、民族观念的乌合之众。

就在半年以前,朱道临还在尽心尽力为年轻的崇祯皇帝分拆尾大不掉的关宁军,割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且对大明江山危害巨大的毒瘤,为此特意向年轻的崇祯皇帝进谏,借登州平叛之机,把貌似忠厚实乃狡诈的关宁军另一位大将吴襄死死按在山东地面,不再让他返回宁锦与关宁军搅合在一起,以达到逐步削弱关宁军实力、最终解决掉这个每年都要耗费大明近半国力却首鼠两端毫无作为的军阀集团的目的。

可朱道临的努力很快失败了,败给了眼高手低生性多疑的崇祯皇帝,败给了烂到骨子里的大明官僚阶层和宦官。

在崇祯皇帝毫无顾忌地违背承诺之后,极度失望之下,两年来一直患得患失心怀愧疚的朱道临终于彻底抛弃了一切顾虑,迈开坚定的步子踏上另一条救赎之路。

就在祖大寿犹犹豫豫放不下架子的时候,腾出手来的朱道临已经做好了凶猛报复的准备。

五月二十二日上午,朱道临率领十余名东江新军将校送走满载而归的钦差天使赵怀忠之后,立刻与率领五艘主力战舰和六艘运输舰赶到皮岛的北海舰队司令徐文涛、军令部长穆雷西亚胡安、军法部长郭中骏、海军陆战第二师主将姜玉龙等举行作战会议。

下午两点,开赴广鹿岛、海洋岛、石城岛驻扎的海军陆战第二师6,000将士尽数登船,由15艘大小战舰和32艘运输船组成的舰队离开皮岛扬帆西去。

次日清晨,舰队在距离辽东沿海战略要地庄河口外十公里的石城岛略作停留。随后留下驻守石城岛的海军陆战第二师三个营1,700将士和15船军需物资再次,于傍晚时分顺利抵达距离金州湾不到百里的广鹿岛北港。

朱道临与众将校欣然登岸,与先期前来接防的三百陆战师将士亲切见面,巡视广鹿岛南北两个天然深水港和岛上陈旧低矮的军营和将要拆毁重建的百余座民居,姜玉龙率领海军陆战第二师4。000余将士和17艘大小战船运输船正式接管广鹿岛。

深夜时分,北港上方唯一用青砖灰瓦修建的四合院里篝火熊熊戒备森严,朱道临和麾下海军将领和13舰长聚集在灯火朗照的大堂里,为明天发起的报复行动做最后布置。

一阵笑声过后,北海舰队军令部长穆雷西亚胡安颇为极富江南特色的大明官话再次响起:

“诸位必须端正态度,不能骄傲,虽然我们的目的地觉华岛没有能够威胁我们的战舰,岛上的常驻兵力不到1,000人。但是从广鹿岛到觉华岛还有330公里的航程,虽然风向和海况都非常有利,但是绕过半岛之后继续北上的那片海域我们还不熟悉,而我们的九艘主力战舰五艘,以及两艘搭载1,000陆战队员的700吨级运输舰吃水较深,所以必须在四艘300吨级快速战舰的引导下谨慎行驶,这就是我对此次作战的最大要求。”

越来越有大将气质的徐文涛立刻扫视麾下舰长:“胡安上校的话大家听清楚没有”

“清楚了”

舰长们立刻收起笑容。大声回应。

徐文涛满意地点点头,征询朱道临的意见后宣布散会。13位舰长敬礼之后迅速返回各自船上,神色沉静的胡安收起桌面上的大幅海图和作图工具,婉言谢绝朱道临的挽留坚持回到旗舰上休息。

没能够参加此次报复行动的姜玉龙终于耐不住性子恳求道:“师兄,让小弟率领两艘快速战舰和一个营弟兄助战吧,觉华岛是关宁军的物资中转仓库,历来是存有粮食物资和盔甲刀枪的重地。不多抢些回来怎么行”

郭中骏笑道:“觉华岛上只有不到1,000老弱病残,两艘运输舰上新组建的两个陆战营足以应付,师弟你还是留在广鹿岛上吧,驻扎下来布置好防务之后。必须尽快与金州卫的黄龙将军建立起联系,然后迅速展开对辽东沿海和金州卫的监视,牢牢控制住关系到辽东全局的战略要点。”

“你要做的事情很多,打仗的机会今后有的是,仅仅是不停偷袭和骚扰北面沿海两百里的辽东鞑子就够你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