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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5(2 / 2)

应佩道:“然而燕窝是她送的,何况她又偏把那碗偷走了若不是心虚,偷碗做什么呢”

应蕊哭道:“我娘不是心虚,她只是错以为、以为是我做了什么,所以才把碗偷了扔掉的。”

应佩很是意外,便又忙问详细。

应蕊抽噎哭说:“只因我娘说要把燕窝给嫡母,我很不舍得,可娘劝我许久,我也没有法子,本来、本来也想过做点手脚,可又怕怕会真的出事,也怕娘伤心,到底是没敢。”

那天杨姨娘要给李贤淑送燕窝,是应蕊主动说要去拿的,事后应怀真病的那样,杨姨娘回想起来,只觉心惊肉跳,生恐应蕊不懂事真个儿作出什么来,又见李贤淑屋里人人都忙得自顾不暇,她便鼓足勇气,趁人不留意,把那碗拢着偷跑出来,匆匆忙忙地就扔在后院草里,不料却仍是被人发现。

应佩呆呆听着,说道:“可、可如今姨娘是百口莫辩了倘若不是姨娘做的,又会是谁做的呢谁又知道你们把燕窝送给母亲或者说莫非是燕窝送过来的时候就有毒的,只是为了害姨娘然而这不该呀”

应蕊听到这里,呆了呆,说道:“我娘也曾问过我是不是有人知道要把燕窝送给嫡母”

应佩忙问:“是谁知道怎么知道的”

应蕊道:“那天我去老太君屋里,跟老太君说起老太君听了,还夸娘心善,并许了我以后再给我们送点儿来补偿的。”

其实应蕊这样做,也自有她的私心,她不想杨姨娘悄无声息地就做这样的好事,故而特意在应老太君面补明补明,诉诉委屈之意,果然老太君十分体恤明白,又是盛赞杨姨娘懂事和睦,又答应以后再补偿她们些罢了。

应佩听了,并不觉得如何,只道:“除了老太君还有谁知道身边儿是有谁伺候着呢”

应蕊说道:“无非是几个常在身边儿的老嬷嬷罢了,还有安品姐姐,除此以外就没有人了。”

安品是老太君身边儿的大丫鬟,最是伶俐能干,老太君十分重用,那些嬷嬷也是一直伺候的,应蕊应佩都熟识。

应佩想了一想,并无头绪,便猜测:“会不会是这些人里头有跟母亲有仇的趁机用法子调包呢”

应蕊说道:“我、我不知道,然而都是老太君屋里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儿呢不要命了不成”

两个人面面相觑,应佩忽然又想到一事,便问:“你方才说姨娘也问过你这件事,那姨娘知道了又是怎么说的”

应蕊听问,又落了泪,道:“我也是这般跟娘说了,娘听了后,并没说别的,只叮嘱着叫我不要再对任何人提及此事,还说既然如今无可推卸,那她就认了是了”说到这里便又垂泪,道:“佩哥哥,我娘真的是冤枉的,你相信我。”

应佩十分为难,想到杨姨娘素日的样子,也不信她真的就穷凶极恶到这个地步然而毕竟人心难测,再者似这等的大事,也轮不到他来插嘴。

可真的要回头去求李贤淑跟应怀真,又有什么脸呢应怀真差点便被害死,应佩是亲眼所见的,心里自也是恨极了下毒之人的思来想去,只是勉强安抚了应蕊几句,陪伴着她回去了。

不料两人在外头说,在东院墙内,如意正巧经过,便听了个正着,如今见他们两个走了,如意就跑回屋里,把听见的一五一十都跟李贤淑说了。

李贤淑听见了,果然生气,怒说:“这小蹄子倒有脸来求呢先是她在学堂里率众欺负阿真,最后竟打起来,叫我们受了一顿气,如今她们母女联手来害人,竟还想着叫我们这些才捡回一条命的去救她们不成”

不妨应怀真在里头听了,便唤了一声。

李贤淑忙进进内相看,应怀真道:“娘,方才在外头说什么”

李贤淑不想她沾及这些,便道:“没什么,你只乖乖地养神就是了,多想什么呢”

应怀真道:“我怎么听你们说应蕊在哭求呢娘正好我也想跟你说,你觉着真个儿是杨姨娘动的手嘛”

李贤淑道:“不是她又是谁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得这次是平靖夫人出面,不然难保老太君跟太太仍是护着她,不肯当真处置。”

应怀真想了会儿,问:“那究竟会怎么处置杨姨娘呢”

李贤淑道:“这个我不知道或许打一顿,撵出去或许卖了人”

应怀真问:“会不会害了她的命呢”

李贤淑听了这句,虽然悚然,却仍咬牙说道:“那也是应当的她有心害人,就当有这个下场”

应怀真想了一番,左右为难:她虽并不知晓前生究竟是谁害的李贤淑,可却也不能全信是杨姨娘所为,要燕窝这种东西,杨姨娘得一次容易,但是要四五年间一直都得,还得分毫不差地从中下毒,那便有些为难了

何况苏太医曾提过:乌香那种东西,是域外进贡,不是寻常人能到手的。

然而杨姨娘毕竟是李贤淑的一根刺,若是趁机去了她,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眼前干净。

可应怀真又一想:纵然此刻去了一个杨姨娘,以后又怎么能保不多一个张姨娘,王姨娘之类

应怀真便咳嗽了声,试着对李贤淑道:“娘,我觉着这件事尚有些可疑的地方,不能保证就真个儿是杨姨娘所为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娘不如从中说一说,好歹保全她一条命罢了。”

李贤淑听了,先是皱眉,转念想到先前杨姨娘来屋里的两次,说的话句句真心,并不像是伪作的,倘若人能装到那个份儿上,可就真是不成人了。

又想到应怀真中毒那日,杨姨娘慌得那个模样,她若有胆量下毒,又怎会那样没胆识

可不管如何,燕窝毕竟是她经手的,若说要纵放她,真真有些不甘。

次日一早,应蕊却来了,李贤淑见了她,冷淡十分,正眼也不看一眼。

应蕊到了她跟前,双膝跪地,求说:“求嫡母大发慈悲,救救我娘”

李贤淑冷笑说:“我倒是想大发慈悲,只是我阿真生死不知的时候,倒是有谁肯对我大发慈悲呢我竟然连能求的人都没有”

应蕊哭道:“这件事真不与我娘相干,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就连平日我对怀真妹妹不好,背地里说她几句坏话,娘都拦着不许说,她从来都是怯懦胆小的人,前几年父亲不在府内,更是过的小心翼翼看人脸色,没一天快活过”

李贤淑听了,便又一声冷笑。

应蕊继续说:“虽如此,却从不曾怨恨过嫡母,只是我听了别人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又知道了嫡母的出身,我年幼无知,不免就想痴心妄想起来,才几次有意跟母亲和怀真妹妹闹腾”

李贤淑见她说的这样坦白,才看她一眼,心中略有些讶异。

应蕊伏在地上,哭道:“如今我已经知错了那燕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