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已经顾不上孩子哪里去了,跪倒地上就把谢太太扶到肩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白兰,白兰,兰兰你醒醒啊”
突然,房间里的灯啪的一声灭了,三楼传来若有似无的婴儿哭声。黑暗中的谢光林大叫一声,我掏出手机一看,只见他怀里的谢太太已经跳了起来,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双眼无神的往外跑去。
待我们追出去,才发现整栋楼的灯都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三楼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哭声,闹得人心惶惶。冯书桥害怕茉莉会再次拣着我弱上身,一直紧紧的陪在我身边不愿走得太快,吴阳阳便首当其冲的在前走着,手机微弱的光照着谢太太的背影,简直像个鬼魅,比白兰在我梦里现身的时候还要不堪。
“谢太太已经被鬼迷了,她现在神志不清,说不定还会干出伤害自己的事,你离她远一点。”冯书桥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浑身汗毛竖起,连忙点头称是。
三楼,小花园的阳台上,嘟嘟的哭声就从那里传来,谢太太爱子心切,已经凭着最后的一点意念追了过去,可是等我们走上去的时候,却根本没有见到什么孩子。谢太太却已经翻过围栏,在那来来回回的走动,再走两步,就要掉到楼下楼下是一块纯花岗岩的大平台,没有任何草皮花草,摔下去不死也要变成植物人
老谢追了过去,伸出双臂对着谢太太喊道,“白兰,回来嘟嘟不在那里”
谢太太回头无神的看了老谢一眼,诡异一笑,又转身往前走,眼看着一只脚就要踏空。老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夜空喊道,“茉莉,茉莉,茉莉,我求求你,放过白兰吧。她对孩子比亲生的还好,你死了,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你再弄死她,嘟嘟不就真的成了没妈的孩子了吗”
第四十七章引魂铃
谢光林这话说完没多久,谢太太白兰便打了个机灵,突然恢复了神智,看到自己悬空站在围栏边,失声尖叫起来。
冯书桥就在这一瞬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过去,跨过围栏,一把将谢太太扯了过来,而吴阳阳也倏地从手腕上抽出了桃木匕首,迅速的闪到了几株花草之后,对着一株茉莉花狠狠的划了几道,只见那并不是很粗的枝干上出现几道口子,竟然从里面流出鲜红的血液来
慢慢的,吴阳阳面前出现一个虚弱的人影,那个人正是茉莉我们所有人都被茉莉的样子惊住了,因为她整个人如烟似雾,呈半透明状吴阳阳在她额上一点,她便再也不能动弹,瘫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
老谢一见,连忙冲了过去,“茉莉,哎哟茉莉,你怎么了”说着他便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身子,没想到什么都没摸到,他的手穿过了茉莉的身子,只抓住一把空气。
吴阳阳瞪了他一眼,喝道,“凑什么热闹这是鬼你还想上演人鬼情未了吗”
谢太太见到老谢如此,也尖声喊道,“这个贱人,既要害嘟嘟,又要害我,你还跟她你侬我侬的,你好恶心”
茉莉听到谢太太的声音,恶狠狠地朝她看了一眼,那眼神怨毒无比,于美艳中透出一股绝决的哀愁,她美丽的脸庞因为吴阳阳的那一点,已经痛苦的扭曲了。谢光林对着吴阳阳几乎哀求道,“哎哟哟,求求你了,小哥,你别这么对茉莉,她也是苦命人。”
吴阳阳见老谢这样,也是无奈,朝我和冯书桥看了一眼,似乎在问我们怎么办。冯书桥先握住了我的手,对着女鬼茉莉沉声道,“我让吴阳阳放了你,你们之间的恩怨自己解决,上次你上薇薇身的事,姑且不跟你计较,今天你若是再打她的主意,我找一千种方法让你魂飞魄散。”
茉莉冷笑两声,“你找一万种方法让我魂飞魄散我都不怕,活人都做够了,更何况是鬼。我也不想再上谁的身,该来的人今天都来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乱找你们的麻烦。”
“嘿我说你口气比蛤蟆还大,你想找谁麻烦这里这么多人能让你乱来吗”吴阳阳对着茉莉毫不怜香惜玉的说道,但是终究还是按照冯书桥的话把她额头上的封印解除了。
茉莉半透明的身子慢慢的变得充实起来,凝聚成一个实体,但还是雾蒙蒙的,总觉得看不清,谢光林想要拉她,依旧是没拉住。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还是那一身真丝睡裙,波浪卷的中长发,美得很妖冶。她看着谢太太,谢太太也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你这个贱人,活着尚且斗不过我,死了还想作妖吗”谢太太的话还没说完,茉莉已经化作一道黑影冲到她面前,让她还没有骂完的话直接像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里。方才谢太太在栏杆外徘徊的时候,显然已经被茉莉控制了心智,茉莉让她被冯书桥救了回来,实则是放她一马了。谁知道这个谢太太这样不识好歹,跟一个鬼这么计较,骂骂咧咧的,终于把她惹怒。
吴阳阳已经举着桃木匕首冲了过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谢太太缓缓瘫倒在地,七窍都开始淌黑血。茉莉站在她的身后,嘴角也是血,正看着地上的谢太太笑。
“好你个恶鬼给你面子你不要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在小爷面前就敢闹人命,我今天收了你”吴阳阳说着,已经在空中画下符咒,一把桃木匕首眼见着就要插入茉莉的眉心,茉莉却是丝毫不闪避,似乎已经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谢光林大声叫着扑了过来,小小的花园里乱成一团。
就在此时,楼下不知道是谁摇起了铃铛,发出阵阵脆响,响得我们所有人都头昏脑涨,冯书桥更是站立不住,本来是扶着我,最后却变成借着我的身子才不倒下。只有吴阳阳一个人还能保持镇定,他大叫一声,“不好这是引魂铃薇薇,你捂住冯书桥的耳朵”
我一听也急了,连忙用双手护住冯书桥的耳朵,冯书桥的脸色稍微好了些,而那个茉莉,已经一点点的淡得看不到,最后好像一滴水墨画上的墨汁一样化开了,消失殆尽。
清脆的铃铛声音也消失在夜空中,我往楼下小道一瞥,只见昏暗的路灯下一个浑身穿得素白的背影,慢慢消失了。他的手里似乎正在摇着什么东西
“茉莉呢”老谢趴在地上到处找,又想起自己妻子七窍流血,连忙去抱住谢太太,“白兰,白兰,你怎么了”
吴阳阳走过去摸了摸谢太太的鼻息,“没死。”老谢听了之后,常常舒出一口气,吴阳阳又翻了翻谢太太的眼皮,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