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镇海堡内的暴军紧守城堡不出,城内又全是暴军的支持者,人力充沛。刘暹强攻镇海堡的时候,面临的不仅是暴军,还要把暴军的支持者算入进去,如今他要面临的境况,就好比多隆阿入陕平乱的一样。
无论是王阁村、羌白镇,还是仓头镇、苏家沟、渭城湾,可不就是如此。
见到暴军闭门不出,刘暹第三天一早,就起兵直逼镇海堡来。
随军携带的二十四门六磅骑兵炮一溜儿排开,一门门泛着金属光泽的军中重器,在清晨的阳光下是如此的闪耀。
对面堡上的暴军,见到征伐军与蒙古联军抵到后,连声的叫骂和叫嚎始终不断,直到这一刻,二十四门骑兵炮由九十六匹战马拉着齐平排列到阵线前,一股直逼心肺的巨大压力让暴军瞬间寂静了。
战争不是靠嘴巴来打的。胜负全看硬功夫,真实力。有丹噶尔之战的七八百败军在镇海堡的守城暴军们,如何不知道征伐军炮火的强大。当初丹噶尔之战。征伐军还只是拿出了六门火炮,眼下却是二十四门。
至于数目更多的臼炮,因为体积太小,所以一直被暴军当成小劈山炮一类土炮。没看在眼里。
并不知道在纯粹的杀伤上面,臼炮炮弹丝毫不逊色骑兵炮炮弹。
“今日之战,是来日西宁战火之预演。愿诸军奋力,堪破暴逆。”刘暹绝不惧怕杀人。西宁这个他赴疆路途中必须拿下的硬骨头,为了将来的不弹尽援绝,再照渭城之战第二又何妨多隆阿苏家沟渭城湾决战。为了不惊动河蟹大神,就不提了。感兴趣的可以上网搜一搜。多隆阿,虽然是满人,但绝对是英雄。甘陕之功。不亚左宗棠。
“轰轰轰”
每一次炮响后。炮兵阵地上都会响起一声同样的吼叫:“调整射击诸元,调整射击诸元”
“射角1度12分”
“左偏0度20分”
“射角1度15分”
“左偏0度30分”
“轰”不知道是多少次的试射定位后,终于一声炮响,炮弹正中镇海堡城墙上沿,直接把一面城垛砸的粉碎。炮兵阵地上响起了大队长谢飞兴奋的叫好声:“正中目标,调教完毕。”
“各炮位以二中队三号炮位为准,减算各自间距。”
“一中队准备完毕。”
“二中队准备完毕。”
“三中队准备完毕。”
“四中队准备完毕。”
“各中队各炮位,全部都有。以中队为单位依次射击,十轮轰击。准备。”
“预备”
“预备”
“放”
隆隆的爆炸声彻底响彻了天地,每一发炮弹爆炸都像是打了一个晴天霹雳一样,震破人的耳膜。
二十四门近代火炮的集中轰击,在此时的西宁地区,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密集火力。
随从作战的七旗札萨克中,除了多尔济沙木有了先前见识,现在从容了许多外,其余的六旗蒙古王公,一个个满面惊惶,年纪最大的那位老爷子腿似乎都有些发软了,两手捂着耳朵,在随从的拥驾下直跑去了后阵。
而五千多浩浩荡荡的蒙古骑兵也没了开始时的气势,在炮声响起不多久时就乱成了一团。因为他们的战马根本就没受过近代战场的训练,被连连炮声吓得受了惊。如不是此刻他们没受到外敌攻击,又个个真的有一身超强的骑术,好歹安抚住了战马,今日的这第一次露面,蒙古联军就要出大洋相了。
每一个蒙古王公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看着征伐军那边阵列整齐的骑兵队伍,再看看自己这边乱糟糟的人马群,羞得脸都红了。
蒙古人可是马背上的民族,个个骑术精湛。在随从征伐军作战的这两日里,一些人没少拿秦军骑兵营说事。贬低骑兵营,抬高自己人。连刘暹都有所听闻。但刘暹没理会这档事。
他心里很清楚,地处内陆的青海蒙古还依旧生活在历史当中,自然在用历史老旧的眼光看待问题,以自己历史中远比汉人强大的骑兵为自傲。
尤其近些年火器的影响力不断加大,在丹噶尔之战后,在征伐军犀利的枪炮下,这些蒙古人就更以自己历史上的强大自傲了。
因为这是他们现在唯一可以自傲自豪的地方了。
就跟前世无数的中国人喜欢拿历史中天朝的强大说事一样。这都是一个心态。唯一的区别就是,后世的中国再怎么着也爬到了老美第一对手的地步,而现在的蒙古人再也没有崛起的时候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炮弹面前,信仰也要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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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海堡有多大横竖不过一里远。
对于一个市镇,如此的规模虽然已经难能可贵。可对于一场战斗来说,这仅是一块弹丸之地。
而就这么巴掌大的一个弹丸之地,已经汇聚了四千暴军主力,汇聚了数目还要多于此的暴军支持者。
刘暹停兵丹噶尔城三日,沿途的十多个真神教村落尽数东逃,大部分人钻进了西宁城,可还是有一部分留在了镇海堡,连同镇海堡本有的几千真神教支持者,再有四千暴军青壮主力,这么小小一个地方,就汇聚了上万人。
刘暹才不会用正规的攻城战打镇海堡呢。多隆阿在陕西的一场场战斗早就告诉了世人,这么的一场不需要有丝毫顾及的战斗该去怎样打
一个时辰不到的轰击,镇海堡西城墙被摧残了一遍。虽然一枚枚炮弹并没有把镇海堡城墙打开打裂,但城垛、女墙几乎一扫而空,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城头,明显的形势恶劣。
原先布满城头的暴兵一个都看不见了。步枪火力都可以对城头形成直接的压制。刘暹大手一挥,阵线前移一里,兵锋直接逼到了镇海堡城下百米左右的距离。
骑兵炮调整射击诸元,设立炮兵阵地炮位是需要挖坑堆缓破的,一个个红碳正炙的大火盆中都有四五个烧的通红的实心弹在准备着。臼炮开始发力,在骑兵炮歇息的空挡里。把一枚枚开花弹以更快的速度送入镇海堡中。
“轰轰轰”
连连的炮声再度响起。对于堡里的暴军和支持者来说,他们真的分辨不出骑兵炮和臼炮声响的差别,分辨不出两者炮弹的威力大小。
对他们而言。臼炮的发力只是停歇一段的官军,再度开始的炮击。镇海堡西大门不远的一处庭院内,精致的影壁、花卉、画廊、假山被炮弹炸得粉碎,土石碎片四面飞溅。往昔点缀精美造型独韵,以清方淡雅著称的镇海堡穆府彻底遭受了炮火的无情摧残。
“将军小心”一名亲随的惊呼声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