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写好信,又有信使进来,将一封紧急信件交上来,雷曼大公拆开一看,差点儿晕过去。
三天前,公国东南的白云城,沿海的那个曾经接受旺多姆难民的港口城市,被亡灵飞行大军深夜偷袭,城主首先被一可怕的亡灵刺杀,城中大乱,石像鬼和亡灵狮鹫载着高等亡灵入城,一阵杀戮,白云城几乎成为绝域,近三十万人逃脱者不足十分之一。
白云城可是公国最大的港口城市,每年为公国提供海量的财富,这城没了,公国的财政收入至少要减去三分之一。
钱少了还没什么,更可怕的全城被屠,那公国境内就要多上数十万亡灵,足够组建成一支可怕的军团。
问题在于,他现在根本抽不出多少力量去对抗这支军团,如果不挡住这支军队,不,如果不将这支军队剿灭。那达维克要塞的防御还有什么意义
这事太可怕了,相比之下,菲克斯岛和枫叶伯爵的事根本不算什么。
雷曼大公急忙问信使:“白云城附近的城市都得到消息了吗”
信使点头:“周围的湖畔要塞、天鹅堡、碧水城都去了信使,他们已经开始构建防御。”
大公对公国地图熟悉到了骨子里,一听到这三个地方,就知道这三处地点位置非常好,正好呈一个半圆,将白云城堵在海边。
但位置好,兵力却不足,湖畔要塞一千出头,天鹅堡也是同样,碧水城要多一些,但也只有三千,根本没法和亡灵军团对抗,必须立刻支援。
哪里有支援,只能从达维克要塞的守兵想办法,咬牙启齿一番,雷曼大公发布命令:“通知要塞的扎克罗元帅,立即调二万守军前往碧水城”
二万已经是极限,不能再多了,达维克要塞绝对不能被攻破,否则亡灵将直接北上,沿途城市无数,亡灵将越战越强,到那时候,不要说公国,就连整个人族都将面临陷入灭顶之祸。
发完命令,雷曼大公感觉头痛欲裂,使劲揪着头发,忽然感觉头上一痛,低头一看,手上竟然多了一缕头发,原本只是花白,但现在看,竟然已经全白了。
这些天,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过来,他真是心力交瘁,见到这缕白发,也只能苦笑了。
两万支援还是不够,大公又想了想,对书记官道:“写上,尊敬的奥拉基国王陛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公已经无所谓脸面和世仇了,他必须向奥拉基王国求援。
北方,枫叶城。
当南方正不可避免地陷入战火的时候,枫叶城却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人们并没有感受到多少亡灵入侵的危机感。南方的亡灵,最多也只是贩夫走卒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这当然不包括罗林等高层人员。
几乎是同一时间,罗林也收到了白云城被破的消息。
在罗林看来,亡灵就像是一滴滴入清水的墨水,你如果不在第一时间将这滴墨水舀出去,任他发展,那么很快,整杯清水都会变黑。
这种情况,南方已经出现了一次,如今出现在白云城,如果不第一时间将亡灵杀灭,那么他们很快就会扩散开,公国东南部会飞快糜烂,最后蔓延到整片公国。
思考了几分钟,罗林就做出决定:“该出手了”
他如果真的坐山观虎斗,等亡灵这头老虎胜了,他自己也要被虎给吃了。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百九十章南下白云城
北方,枫叶城。
安吉拉已经呆在这十几天了,左臂的上也差不多好了,当初的那一剑,虽然刺穿了她的手臂,却并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怎么伤到多少肌肉,剑锋巧妙地从肌肉缝隙中穿了过去,否则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愈合,而且没有任何后遗症。
导师当时留了很大的手,安吉拉很清楚这一点。
这些天,她没有被限制自由,只要不出城,什么地方都可以去,所以她每天就在城里闲逛。
每次到城门的时候,她都有逃走的冲动,但每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左臂的伤口就会隐隐作痛,提醒她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如果逃走被抓住,她无法想象导师会如何处置她,就像当初她想不到导师会对她出手一样。
所以,每一次她都忍住了。
十几天下来,安吉拉心中的那股怒火平息了一大半,心也静了,虽然仍旧对导师背叛公国的事无法释怀,但她明白了一个事实,以她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这一位深得民心,心机深沉的伯爵的意志。
她知道,自己无论在武力、意志还是谋略上都和对方不在一个层次,就像狐狸与雄狮一样根本没有可比性。
既然如此,不如沉默。
这些天,,导师似乎一直很忙,每天在书房里处理各种公文。对此,安吉拉不屑一顾,不用说,他肯定是在和父亲在勾心斗角。
这天,她刚从城里回来的时候,管家乔尼就找到她:“殿下。老爷请你去一趟书房。”
“哦。知道了。”安吉拉应了一声。径自朝城堡二楼的书房走去。
书房门口站着两个卫兵,安吉拉能感到这两人武力相当强悍,如果她不用水滴劲,估计也就和他们打个平手,卫兵看了她一眼,没有拦她,任由她进了书房。
书房很大,一边是落地水晶窗。外面是一个大大的阳台,阳台上种满了鲜花盆景,有金色阳光照射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书房左边则是壁炉,现在只是深秋,当然没有升火,另一边则是一张大大的红杉木书桌,桌子上堆着一叠公文,不算多,和父亲相比少的可怜。
她的导师枫叶伯爵罗林。一个比她大了不到五岁的年轻人正坐在桌后的椅子上,他很悠闲。手里端着一杯金葡萄酒,轻轻晃荡着,正微笑着看着她。
看到他,安吉拉心中就想起了父亲满头白发伏案忙碌的场面,那堆叠如山的公文,书房中进进出出的信使、官员和将领,两相对比,她心中无端地生出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