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事要回去交代的没有,有就回去说一声,明儿个一早就走。”
“那我就回去说一声。”单千骑说着看向单如露,解释道:“你哥那混小子,实在是不争气。”起身,又对战天风道:“这边的事,我绝对一字不会说的,两位放心。”说着转头去了。
看着单千骑背影消失,战天风忍不住扑哧一笑,壶七公讶异的看着他:“笑什么”
“没什么”战天风摇头。
“没什么你笑什么”壶七公瞪眼:“得了花痴啊”
其实是单千骑提到他那混蛋儿子,让战天风想起了上次把单家驹打成个猪头的事,所以好笑,但当着单如露的面,战天风又不好说,壶七公没猜到,单如露却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明白他笑什么,想起过往的事,心中越发感概,到战天风面前,忽地拜倒在地,战天风吓一大跳,忙伸手扶起,道:“大嫂,你这是做什么”
单如露哭道:“单如露今天的一切,都是二叔一手赐予,单如露无以为报,只有这一拜。”
“什么呀。”战天风慌忙摇手:“过去的事,快别说了。”
陀光明也含泪道:“是啊,我陀家。”
“你也来凑热闹”战天风瞪眼打断他:“再要这么婆婆妈妈,我可拍屁股走人了。”又看向单如露,道::“大嫂,过去的事,什么都别说了,这次你也放心,我保证龙头好好的去,还好好的回来,阎王殿在别人眼里是阎王殿,在我眼里,哈哈,不是吹,那也就是个乌龟窝而已,没什么了不得的。”
单如露这一拜里,确实有着极复杂的心态,对战天风当日所赐,她是真心感谢,然而当日一手为孽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又恨不起来,尤其这次要去阎王殿,生死难测,她更生出不忍之心,她虽变了很多,坚强了,也自信了,或者说,泼辣了,但本性中一点善良却始终没变,单千骑这么半夜里来送剑玩心机,她如何看不出来,但正因为看得出来,却更有点可怜父亲,这么大年纪了,穷途未路,不得不跟女儿女婿来玩这种心眼儿,看着父亲这么做,她心中只是心酸,心里很想拜托战天风,千万照看一下,可又不好开口,一切便都放在这一拜里了,而战天风千灵百窍,竟就看出了这一点,他这一开口应承,单如露一颗心松了下来,却更是泪如雨下。
“好了好了,哭红了眼睛可就不漂亮了。”战天风打哈哈,对陀光明道:“你先前好象说有什么海外带回来的好酒是吧,不要舍不得啊,拿出来喝喝看。”
“哪里会舍不得”陀光明忙叫丫头拿酒,单如露道:“我再去亲手炒几个菜。”真个自己下厨去了。
那所谓海外带回来的酒,味道其实还远不如陀家自酿的,战天风喝了一口就连叫换换换,壶七公也大是摇头,换了酒来,边喝酒边闲聊,说陀家的事。
陀家这两年却是顺风顺水,马横刀当日为陀家横刀架梁,白云裳更传了陀光明内功心法的事传了出去,江湖侧目,黑白两道,都知道陀家后台硬,在巨野泽,以前的三大帮陀家每帮要送一成干股的,这会儿陀光明送上门去三大帮也不敢要了,出了巨野泽,船队所到之处,敲诈勒索的事也成倍减少,即便有那不开眼的生事,很快就有人出来架梁,而且十九是陀家不认识的人,事后说起来,不是冲着马横刀,就是因了白云裳,去年马横刀死,但随后战天风为马横刀报仇,刺杀玄信,天下皆惊,知道战天风是陀光明义弟的,对陀家船队更是不敢多看一眼,陀家生意越做越顺,船队又扩大了不少,不过家里掌盘的却是单如露,不是陀光明,酒桌上说起,陀光明大夸单如露能干,叫单如露又害羞又得意,战天风壶七公则是哈哈大笑。
将近天明时单千骑才过来,单如露亲自下厨置办酒菜,一定要战天风几个吃了早饭才走,战天风壶七公其实已经喝一夜酒,只是盛情难却,各吃两碗。
酒足饭饱,几个人到密室,战天风取出万年龟甲,叫单如露拿给丝带来,栓到单千骑腰带上,做一个小饰物的样子,战天风道:“龙头,一切你都不要担心,只不要拿东西蒙着龟甲就是。”
单千骑不知他弄什么玄虚,惟惟应了,壶七公先伸一个小指到龟甲缝边,念动口诀,倏一下进了龟甲,突然之间不见了壶七公,单千骑几个都吃一惊,单如露指着龟甲道:“壶老他他。”
“是。”战天风嘻笑点头,道:“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事。”单如露陀光明自然点头不迭,战天风一抱拳:“大哥大嫂,小弟这便去了。”也伸一个指头到龟甲边,念动口诀,倏一下给吸进了龟甲里,单如露陀光明又是齐声惊叹,单千骑眼见两个大活人钻进了龟甲里,而且挂在自己身上自己却半点感觉也没有,越发惊叹,暗想:“难怪这小子闹得天翻地覆,果然是有些人所莫测的手段,若从此攀上关系,对我单家和千骑社可是莫大之福。”对自己先前的机智不由暗暗佩服起来,和单如露两个打声招呼,出房飞身而起。
单千骑一路急赶,非止一日,到了召蒙山下,途中战天风天已交代过他,一切自便,只当他两个不存在,已免万一给人发觉,引起怀疑,单千骑自然言听计从,直到到了召蒙山下,才悄悄告诉战天风。
第二百六十章喷出的雾极浓
这一招怪,单千骑莫名其妙,龟甲里时时留意的战天风两个也是莫名其妙,战天风看壶七公:“换鞋袜搞什么鬼”
壶七公扯着胡子,眉毛坚成倒八字,却也摇头:“不知道。”
单千骑自不敢违命,换了鞋袜,一条汉子引他到后面山谷中,但见谷中已有不少的人,少也有上百,高矮胖瘦奇形怪服,什么样的人都有,想来和单千骑一样,都是各帮会的帮主门主龙头,给阎王殿的生死牌召来的。
战天风对壶七公道:“人不少啊,看来阎王殿这次闹得比较大。”
“是不少。”壶七公点头:“召这么多人去,阎王殿不知玩什么花样”
“我总觉得见面要换鞋袜这事里面有玄机。”战天风看着壶七公,道:“不行,我得去看看,你老在这边盯着。”
壶七公点头,战天风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从龟甲里钻出来,回到山前,见一个劲装汉子捧了单千骑的鞋袜往另一面山岭上飞去,战天风心下越发怪异:“单千骑的臭鞋袜难道还要收起来”急忙跟上,他不敢运遁术,怕给那收生死牌的中年汉子发觉,只以轻身术急赶,倒也不慢,赶到岭上,见岭下谷中搭着几间茅棚,一个汉子在棚前闲坐,边上还栓着一只大黄狗,捧单千骑鞋袜去的那汉子把鞋袜往地下一扔,叫道:“一百三十四号,巨野泽单千骑。”
那闲坐的汉子起身,到棚子里提了一双旧鞋子出来,那鞋子上还拴得有号牌,写的正是一百三十四号,那汉子把旧鞋子递到那大黄狗面前,大黄狗闻了两下,再又到这面,把单千骑刚换下的鞋袜闻了一下,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