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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瘦瘦的的脸上因盛怒而狰狞着,两眼更射出仿似要吃人的凶光,他是真的急,他已经不是那个龙湾镇的小混混了,他在七喜当过大将军,训练指挥过青白黑三胡与雪狼兵恶战过,九诡书更给了他系统的指点,对军事,他已有了相当的认识,深知在这个时候溃退的可怕后果,哪里还顾得假装天子的形象,拿出来的,就是小混混给逼到极处后不顾一切的嘴脸。

壶七公白云裳就在他左右,都看到了他这张脸,壶七公心下底叫:“小叫鸡发起脾气来,还真象一只斗鸡呢。”

白云裳却暗暗点头:“历代天子中,若真有一个象他这么泼悍的,天朝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牧流王与战天风眼光一对,却是吓得双膝一软,差点跪了下去,忙不迭点头道:“臣遵命。”急传号令,这时他自己的军队也已经乱了,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军队,急传号令,让中军各国稳住不要乱,两翼截杀冲过来的雪狼兵,然而中军枉自将旗号展动,各队却是越来越乱,已完全不可收拾,更无一国来看中军旗号,战天风急命牧流王派传令兵,自己也纵声狂叫:“不要乱,重整队形。”但四五十万人乱哄哄的叫着嚷着哭着,他虽运上了玄功,声音也根本传不出去,而这时雪狼王中军已发起了冲击。

第一百三十章打破西风城

三十三国联军,总数五六十万军队,还有威力强大的车弩,这绝对是一场必胜的仗啊,却败得如此之惨,而且如此之快,战天风真的完全没有想到,也真的是不甘心啊,扭头看到远处狂冲而来的雪狼兵,一股悍气从战天风心底潮涌而出。

“老子就是死,也一定要拉两个垫背的。”战天风一声狂叫,一脚将牧流王踢翻:“给老子滚吧。”飞身而起,在半空中一眼看到七喜国战旗,急掠过去。

牧流王在得了战天风的诏令下,对车弩到还真的重视了一下,将李一刀的一万人连车弩布置在自己军队的左侧,周围留有空地,形成一个巨大的弩阵,本来的打算是照战天风的诏令,以车弩挫败雪狼兵前锋,然后诸候联军才发起冲锋的,现在一切都乱了,李一刀的阵地却因事先留有空档,没给乱兵冲垮,但也慌神了,因为前面雪狼兵冲锋了,后面又塞着各国乱作一团的大军,进不得退不能,岂能不慌。

战天风一掠过去,大叫一声:“七喜军不要乱,都听我的。”

他一身天子服饰,尤其皇冠前面垂下来的流苏还拦着了半张脸,李一刀等又在慌乱之中,可没认出来,只以为是哪一国的王呢,李一刀正没好气,瞟一眼叫道:“你是哪个,走开,找你自己的军队护卫去,老子没空理你。”

“老子是战天风。”战天风一声暴叫,猛一下将皇冠扯了下来。

他这一叫声音大,虽然四围乱哄哄,但附近的李一刀华拙等还是都听清了,齐扭头看过来,认出真是战天风,顿时个个狂喜,李一刀急道:“大王。”

“没时间废话了。”战天风一摆手:“现在听我指挥,所有车弩梯次布置,每五十具一个梯次,每个梯次相隔一百步,放完箭后,立即焚毁车弩,所有车弩绝不能有一具落到雪狼兵手中。”

新军对战天风有着绝对的信服,战天风现身,军心立时稳定下来,照着战天风的指令,飞快的将一百具中车弩分两个梯次排好,轻车弩更往后排,弩兵训练有素,又在战天风的眼皮子底下,竟是手脚风快,而且有条不紊,相对于周围乱推乱挤乱哭乱叫的诸候联军,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白云裳始终紧跟着战天风,虽然一声不作,但慧眼却观照着一切,即防有可能的乱箭,更将战天风所做的一切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牧流王虽给战天风踢了一脚下,却并没有跑,看战天风来了七喜国这面,竟也骑了一匹马跟了来,到战天风面前,叫道:“天子,事已不济,你快走,臣断后。”

他会有这般举动,倒是有些出乎战天风意料之外,看他一眼,道:“牧流王,你很好,天朝有你这样的臣子,胡夷休想亡我天朝。”

牧流王眼泪喷涌而出:“是臣无能,请天子速走,臣誓死也会替天子拦阻追兵。”打马回身,大声叫道:“传令,迎着雪狼兵冲上去,为天子拦截追兵。”

牧流国在关外是仅次于西风国的大国,有兵四五万,这次来了三万人,是诸候中出兵最多的,牧流王这时已完全指挥不了它队,但牧流国自己的军队先还是稳定了下来的,这时听得他号令,传令兵立时便要传令迎击雪狼兵。

“不要急。”战天风大吼一声,对牧流王喝道:“你即有此心,很好,不要冲锋,将军队调到七喜军弩阵后摆开,掩护诸候军撤退,这样或可给诸候军留几个人。”

牧流王急躬身领命,将三万军队在弩阵后摆开,这时中军的诸候联军都在乱哄哄往后跑,倒是空出了地方,两翼则变成了屠场,乱作一团的诸候联军给雪狼兵砍瓜切菜般斩杀,人还太多跑不开,又自己人挤自己人,人踩马踏,哭叫喧天,其惨无比。

白云裳慧眼看到两翼联军惨状,心下凄惨,但她虽有绝世玄功,在这样的大战场上却是没有回天之力,救不得诸候联军,只有在心底暗念弥陀,同时更以一种暂新的眼光看向战天风,她以前虽然一见战天风便心觉亲切,但只是当战天风是个顽皮胡闹的弟弟,总觉得还事事要她照顾才行,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远远没有把战天风看透。

“他功力远不如我,平日行事更是顽皮胡闹,但真正到了这样的大场面里,他却有真手段拿出来,我反而远不如他了。”白云裳心下低叫,看着战天风那因激发了心中悍气而有些狞恶的脸,却觉得出奇的亲切。

这时雪狼兵前锋已冲进车弩射程之内,战天风站在第一批中车弩之前,咬着牙,冷眼而视,直到雪狼兵冲到三百步时,才猛地挥手,随着他手势,五十具中车弩机括齐射,一种奇异的嗡嗡声如一枝利箭,划破大战场上喧嚣的嘈杂,直透耳膜。这种奇异的嗡嗡声里,每具中车弩二十枝箭共一千枝箭齐射出去,便如一阵密不透风的箭雨,狠狠的抽打在狂冲而来的雪狼兵身上。

雪狼兵前锋纷纷栽倒,有的只是跌落马下,有的却是连人带马翻倒,身子猛抛出去,象顽童手中抛出的一个石子。

惨叫声此起彼伏,与飞腾的尘土搅拌在一起,迷蒙着人的眼睛,更撕扯着人心。

但倒下的枉自倒下了,后面的仍是不绝涌上来,穿透迷尘也穿透惨叫,而中车弩的第二匣箭也毫不留情的射了出去,冰冷,锋锐,正如那泛着冷光的箭头。

然后是第三匣箭,第四匣箭。

布置弩阵时,事先瞄着雪狼兵来势,将弩车的方向做了调整,不是笔直的对着前面,而是斜斜的成一个扇形,照顾到了雪狼兵的整个前锋,四匣箭雨扫出去,雪狼兵整个前锋几乎都给扫倒了。车弩威力之强,确实惊人。

虽是入侵的胡兵,但白云裳看着雪狼兵成片栽倒,仍是不由自主的在心底宣了声佛号,壶七公捋着胡子的手也有些发僵,他见过的事虽多,但这样的大规模屠杀却也是头一次见。

惟一神色不动的只有战天风,他一张脸沉着,冷硬如锅底。

壶七公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