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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留哂道:“强秦攻伐六国,同样不占天时地利人和,却为何最终能够扫灭六国、一统天下将军岂不知,这战争之道,有王道、霸道之分别乎”

张牛犊大怒道:“什么狗屁王道、霸道,某只信自己手中刀”

范阳连连摇头,不屑的说道:“竖子不足与谋,竖子不足与谋。”

文武之间的争吵很快就上升到了互相人身攻击,眼看局面就要失控。

不过这也在袁否的意料之中,武将总希望打仗,因为只有打仗他们才能获取战功,才能加官进爵。

然而这些文官和士族却很难从战争中捞取好处,反而因为战争,他们将必然付出大量的既得利益,因为战端一开,他们就必须向军队提供粮草军械,一旦战败,则结果更惨,连他们的奴仆、田产、庄园都会成为敌人的战利品。

所以但凡战时,文武两派历来都是水火不容,很少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那么这个时候,就相当考较上位者的智慧和手腕了,如果处理得不好,不能够统一文武两派意见,就会成为官渡之战时的袁绍,如果处理好了,能够及时的统一文武的意见,那就有机会成为赤壁之战中的孙权。

好在,这一战并不需要跟孙策拼命。

这一战,袁军只需打出军威,打疼孙策即可。

当下袁否重重击案,厉声道:“肃静,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

待堂上的文官武将各自入列,不再争吵,袁否才把目光落在了刘晔身上,问道:“子扬以为如何”

在场这么多的文武,刘晔是最为特殊的。

刘晔是文士,又是庐江士林领袖,先天上容易获得文官的认同。

但是同时,因为斩杀郑宝的缘故,刘晔也深得张多、许干尊敬。

刘晔虽然早在私下里跟袁否有了定论,事实上江东军还是他招来的。

不过,表面上的文章却还是需要做的,当下刘晔越众而出,先向着袁否深深一揖,然后朗声说道:“公子,江东军虽有三万众,但他们久离江东故土,士卒思乡心切,十成战力便去了两成;再者,江东军栉风沐雨而来,很是辛苦,如此战力再去两成;三者,江东军讨伐庐江,乃是不义,战力又去两成,如此计算下来,三万江东军所能发挥之战力,不过相当于一万之众,与我庐江军差相仿佛,其实不足为惧。”

袁否说道:“这么说,可战”

“可战”刘晔说道,“而且,此战我军必胜”

袁否便反手拔出环首刀,一刀就砍掉了桌案一个角,然后提着刀厉声喝道:“吾意已决,誓与江东军决一死战,再有言降者,犹如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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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孙策大军已过舒县。

因为箭疮未愈,不能骑马,孙策只能乘车出征。

出征之前,一场飓风突如其来,江淮大地顷刻间暴雨如注,狂风如卷。

江东军冒雨行军,很是辛苦,连孙策乘坐的马车也在狂风中簌簌作抖。

孙策正靠在软垫上闭目假寐,忽然间听到车窗上啪啪作响,急忙惊起喝问:“贾华,外面是怎么回事”

贾华回应:“主公,下冰雹了”

“什么,下冰雹了”孙策急忙支起车窗往外看,果然看到豆大的冰晶正从天而降,砸在地上之后又纷纷弹起,四下乱溅。

其间偶尔也会有鸡蛋大的冰雹,却是杀伤力巨大。

再看江东军的队列,披着铁札甲的重装步兵还好,既便是鸡蛋大的冰雹也构不成太大伤害,可那些只披着皮甲甚至布甲的轻兵,譬如弓箭手,可就惨了冰雹只下了不到片刻,一个个就都已经鼻青脸肿,苦不堪言了。

部将陈武催马上前,对孙策说道:“主公,冰雹太大了,还是先避避吧”

“不行,不能停下”不等孙策发话,周瑜却从马车的另一侧绕了过来,沉声说道,“兵贵神速,既然已经开战,我们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居巢城下,绝不能给袁军太长的准备时间,因为给袁军的准备时间越长,我们攻城时将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陈武道:“可顶着冰雹行军,将士们太辛苦了,还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周瑜道:“身为军人,流血丧命尚且不惧,又何惧区区冰雹至于说伤亡,区区冰雹又能伤得几人若因此贻误军机,以致袁军有了充分的准备,彼时我军将要付出的伤亡,却要比区区冰雹所能造成的伤亡大得多了。”

孙策道:“公谨说的对,兵贵神速,传某将令,继续行进”

“诺”陈武拱手一揖,策马去了。

第91章兵临城下

计议已定,庐江郡的战争机器便迅速开动起来。

原本住在城外的十万流民被收入城内,组织起来的民夫不再去工地造田、兴修水利,而是加紧修葺城防。

只是从前天起,这天就像被人捅漏了,暴雨如注。

因为连降暴雨,严重影响了加固居巢城防的进度。

不少官员建议袁否放弃居巢退守皖城,便是纪灵等原仲家王朝的文武官吏也做此想,袁否却一概予以拒绝,理由也很是冠冕堂皇,他绝不会放弃好不容易才在居巢安顿下来的十万淮南流民,为了十万生民,他不惜与孙策玉石俱焚

袁否都这么说了,那些文武官员也就无话可说了。

袁否的话,在有心人的传播之下,迅速在城中扩散开来。

城中的百姓听闻之后,大为感动,纷纷感佩公子否仁义。

既然决定了要通过此役邀买人心,更笼络天下士子之心,袁否便索性演戏演全套,在箭伤尚未完全痊愈之时,便执意前往工地与百姓一起修缮城防。

袁否的亲力亲为,极大的鼓舞了军民百姓的士气,尽管暴雨如注,可城防工地上却是一派热火朝天。

“嘿呀,吼呀。”

“嘿呀,哼呀。”

“嘿呀,吼呀。”

一浪高过一浪的号子声中,袁否袒胸露腹,带着二十多个民壮,抬着一块足有两千余斤重的条石,一步一挪往城头走,暴如雨注,冲刷着袁否单薄的身躯,裹在右肩上的纱布不住渗出血迹,却又被雨水给冲洗干净。

沿着马道一步一挪往城头上走,沿途遇到的官民士卒纷纷驻足,向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