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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老头心念一动,不吭声,只面色阴沉的瞪着郎意。

一时落针可闻。

宁静远拽拽郎华娘的袖子,用口型提醒道:哭。

“”郎华娘脑补了一下自己痛哭流涕哀求郎意的样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爹,邬承嗣没了你还有亲娘亲爷亲奶,而我”郎华娘缓缓的低下了头,黯然神伤。

郎意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发生了倾斜,“爹跟你走。”

邬老头冷哼了一声,“滚,都滚。”

从邬老头家出来,郎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唉声叹气的道:“华娘,你冲动了,离了他家,咱们连地方住都没有了。”

“阿爹放心,有我呢。”

郎华娘带着这两个男人直奔村长家。

村长家不能和邬老头比,但也比一般的村民富裕。

他们去的正是时候,村长在家,正烫了一壶小酒,在葡萄架下自饮自酌。

“郎女婿也来了,啥事啊”

郎华娘掏出一百两银票放桌子上,“不瞒村长,我们和邬老头撕破脸皮了,这十多年来,邬家是怎么对待我们父女俩的村长应该也知道,更别提我爹被他们砸死过一回的事情,实在是不能一个锅里吃饭了,换句话说,我们被邬老头赶出来了,没有片瓦遮身,村长帮衬我们一把,尽快给我们找一座宅子,不管新旧,只要能住人就行。这一百两银子是我卖养颜丹赚来的,村长你收下”

为了堵住村长的嘴,不等村长劝和,郎华娘直接又道:“这一百两银子,买完宅子剩下来的银两,我捐给咱们村里祠堂,怎么用,由村长和几位村老商量着来。”

村长到了嘴边的话及时咽了回去,眼睛在银票上溜了几溜,叹息道:“也罢,狗剩这些年越来越没人味儿了。”

认真想了想,村长试探着道:“你们要是不嫌弃,我领你们去我家的老宅瞧瞧”

“不用瞧了,就买村长的,村长的为人,我们信得过。”郎华娘爽快的道。

村长的手已摸上了银票,迎着太阳辨认了一番真假,心里喜的什么似的,慷慨的道:“加上地皮,我便宜点卖给你们,五十两如何”

这会儿郎华娘就想先有个落脚的地方,直接道:“好。”

郎意都听女儿的,宁静远无所谓,于是就这么买下了。

村长的老宅并不远,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临着山,靠着水,野树成林,地势倒是极为不错。

村长轻咳了一声,把钥匙交给郎意,干巴巴的解释道:“久不住人,宅子自己就慢慢朽了,但拾掇拾掇还很齐整,你们慢慢收拾着,我回去让儿媳妇给你们送点锅碗瓢盆过来。”

“谢谢村长。”看了一眼眼前这座岌岌可危的茅草房,郎华娘心知肚明被村长坑了一把,但郎华娘觉得能用银子把村长的嘴堵上,并让他心存愧疚,站到自己这一边,五十两银子买他家的破房子很值,既然银子花出去了,就要得到最大的利益,郎华娘便很是感激的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村长能在我们落难的时候,及时伸手帮我们一把,可见村长是个公正的人,并不因邬老头是您的侄子而包庇,也并不因我们父女俩是外地人而排挤,村长啊,您真是个好人。”

一番话,把村长媚呼的心里大为舒畅,当即便承诺道:“郎女婿、华娘子,你们放心,狗剩要是还敢找你们麻烦,你们就来找我,我去说他。”

“村长,真是谢谢您了。”

又是一番客套,村长走了。

宁静远哼笑道:“小聪明不少啊。”

郎意则把自己一直忍着的话问了出来,“华娘,一百两银子那么多,真是你卖养颜丹赚的”

郎华娘笑道:“多吗一颗养颜丹,我打算卖一百两金。”

郎意再次张大了嘴,他活了这三十多年了,都赶不上今天一天受的惊多。

“阿爹,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等着瞧吧。”郎华娘把腰一掐,双腿微分,环顾一圈,豪情万丈道:“房子虽七窟窿八漏眼的,可院子挺大的,先暂时住着,两个月后咱们换大宅子”

、第10章靠脸吃饭

屋里,邬兰娘的脸肿的猪头一般,趴在邬婆子怀里呜呜咽咽的哭。

邬倩娘的鼻子断了,还在滴滴答答的流鼻血,她一边用帕子不断的擦一边狠道:“爹,咱们一家子吃了那小贱人这么大的亏,你难道想就这么算了”

邬老头驼着背坐在炕上,一下一下抽着烟,烟圈里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会咬人的狗不叫啊。我思来想去,大丫会炼丹是真,她有个祖师也是真,但却绝不是像她扯的什么遇上神仙了,她炼丹的手艺也不是短短几日学成的,她应该早就被那个祖师看中,收为徒弟了,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没想到啊,我竟然被一个丫头耍了这么多年。现在她怕是学成了,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这才和咱们撕破了脸。”

邬倩娘觉得有理,就骂道:“吃里扒外的贱货,早知道他们父女俩是这么个东西,当年爹你就不该收留他们。”

邬老头阴阴的看了邬倩娘一眼,“你还有脸提当年要不是你和人珠胎暗结,没说亲就怀了身子,嫁不出去,我能招他一个外地人为女婿”

邬倩娘顿时就嚎了起来,“要不是你把那个人领到家里来,我能和人珠胎暗结吗,说来说去,就怪你势利眼,看人家穿戴的华丽,又是燕京来的,就上赶着巴结,爹啊,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当年我不懂事,还不是你撺掇着我和人相好的。”

“阿娘,我不是我爹的女儿”邬兰娘也不哭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看邬倩娘又看看邬老头。

“阿娘,阿爷,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邬承嗣原本坐在一边,正忧愁爹娘失和,可是这一刻他却觉晴天霹雳,不知所措的从凳子上慢慢站了起来。

彼时,邬倩娘和邬老头才猛然惊醒,被郎华娘那贱人气狠了,竟是把两个小的给忘了,一时秃噜嘴,把真相说了出来。

邬倩娘还有点羞耻心,俏丽的脸一下子涨红,眼睛不敢看一双儿女。

邬老头顿了几顿,就点点头承认了道:“郎意不是你们的爹。”

都到了这份上了,邬倩娘所幸豁出去了,憧憬的给孩子们描述,“就郎意那副点头哈腰的奴才样儿,怎么可能是你们的爹,你们的爹是名门公子,家在燕京城,总有一日你们爹会回来认你们的。”

“我爹是名门公子我爹是名门公子”邬兰娘激动的手臂微微颤,“那、那我比镇上陈大户家的小姐出身还要高贵了”

邬倩娘把邬兰娘搂在怀里,不屑的道:“陈大户算什么,不就是开了几家米面铺子吗,你们的爹可是个读书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怕是都做大官了吧。”

先是知道了亲娘的丑事,紧接着又得知自己有一个可能做大官的生父,邬承嗣说自己不激动是假的,他也很向往,但是他更有理智,更亲近郎意,就质问道:“所以,你们欺骗了他,把他哄的给你们当牛做马,却还嫌弃他一副奴才样儿”

邬承嗣狠狠抓乱自己头顶的发髻,“这就是我的亲娘,我的阿爷,你们怎么”

子不言父过,他读圣贤书,此时此刻也不肯说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