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散发无冠,身材高瘦,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有着一块让人过目不忘的老年斑,此刻冰冷冷地盯着秦清,眉宇间大是肃杀。
“师师叔”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司徒骜,秦清不由呆住了。
眼见是这个老魔头,余长宁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头皮发麻,若非司徒骜此刻屹立不动,他一定拉着陈若瑶转身便逃。
见是秦清阻拦,司徒骜微露奇怪的神色,淡淡开口道:“既然是我魔教弟子,那还不快点让开,不要阻碍本尊取这小贼的性命”
秦清这才知道司徒骜竟是为了余长宁而来,一时间顿觉大感棘手,沉声道:“启禀师叔,余公子乃是我们魔教的恩人,师傅对他也甚为喜爱,请你高抬贵手如何”
司徒骜冷冷一哼道:“这小贼昔日那般骗我,最后竟对我使出之法乘机逃走,本尊行走江湖数十年,还没遇到如此嚣张的人物,不管他与魔教有何渊源,这仇今天本尊一定要报。”
余长宁惊怒高声道:“擦若不是你挟持于我,我怎会欺骗你不要总将过错算在我头上好不好。”
司徒骜怒极反笑:“余长宁,本尊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明明丝毫不会武功,却如此口出狂言,本尊今日一定要将你开膛破肚,看看你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秦清听得心头大急,疾声道:“师叔你如此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难道不会有失风范么”
司徒骜不屑冷笑道:“在本尊眼里,一切仁义道德都是狗屁,本尊想让谁死,谁就得死,你这女娃乃慕容秋的爱徒,本尊不愿伤你,快点走吧。”
秦清俏脸惨白,但坚定高声道:“不,即便今天师叔杀了我,我也不会走的。”
司徒骜露出了不解之色,随即仰头哈哈大笑道:“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尊无情。”
秦清一咬贝齿,转头对着余长宁断然道:“余公子,你快走,我替你抵挡一会儿。”
眼见秦清的眼眸中出现一丝决然之色,余长宁心知她必定是抱了必死的念头,急忙摇头道:“不,余长宁虽不会武功,但毕竟乃是堂堂男儿,岂能丢下清姐姐独自一人逃生我就留在这里”
言罢,他对一脸惊慌的陈若瑶道:“若瑶,你先走吧,我要陪清姐姐战这魔头。”
陈若瑶急得美目中蓄满了泪花,摇头道:“不,郎君不走,若瑶哪里也不去,我也要留在这里。”
司徒骜冷笑道:“好一阵儿女情长,好,本尊今晚就让你们一道去黄泉路上卿卿我我,受死吧”言罢,身形一动,犹如鬼魅般袭了过来。
秦清虽知自己不能抵挡,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她掌风化作万千芒影,排山倒海般向着司徒骜攻去,使得竟是毫无防守的搏命打法,因为她知道即便是防备,自己也抵挡不了司徒骜十招,所以只得出此下策。
“不自量力”
司徒骜不屑冷哼,手掌带着破空的劲风横扫过来,其势其力,犹如千山压顶一般给人一种无法抵挡的感觉。
秦清贝齿紧咬,纤手顺着司徒骜袭来之掌犹如水蛇一般缠绕而上,纤纤若丝地向内一折,便欲攻向司徒骜的胸膛。
第684章强者对战一
司徒骜丝毫没有躲避,手掌挥下已是劈在了秦清的肩头,秦清虽然一掌击中了司徒骜的胸膛,却只使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根本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然司徒骜的手刀却使得秦清如遭雷击,惨叫一声便仰面跌倒滚落在地。
然而刚刚滚得几圈,秦清又毫无畏惧地站起了身子,强压心头翻涌的真气,锲而不舍地向着司徒骜袭来。
司徒骜念她是魔教弟子,所以刚才那一掌并未用尽全力,而是有所保留,希望她能够知难而退,谁料秦清似乎根本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竟继续向着自己攻来,大有死战不休的意味。
司徒骜虽然是当世魔头,然他岂能了解秦清对余长宁的一片深情,即便此刻战死在这里,她也是无怨无悔。
见秦清负伤,余长宁又气又急不由怒发冲冠,他赖以求生的法宝除了削铁如泥的短剑外,便是独门暗器石灰粉,此刻他一手持刀一手抓着石灰粉,游走在司徒骜与秦清的战圈之外,却一直找不到时机出手帮助秦清。
秦清虽然抱有必死之心,然而终不是司徒骜的对手,一不留神肩膀又中一掌,犹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司徒骜冷冷一笑,正欲追击,不料一团白雾突然扑面而至,余长宁终于出手了。
司徒骜早见他鬼鬼祟祟地站在一边,虽然没有丝毫防备,但也暗中留意,此刻见一团白蒙蒙之物飞来,想也不想便一挥衣袖,石灰粉顿时又原封不动地朝着余长宁袭来。
没料到竟遇到此等变故,余长宁不由大惊之色,慌忙之下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过石灰粉,模样却好不狼狈。
司徒骜望着他冷笑道:“居然还敢出手偷袭,本尊真的要佩服你的勇气,受死吧”言罢,以掌成爪,向着余长宁面门袭来。
陈若瑶一声惊呼,突然上前扑在了余长宁的身上,妄想替他挡住司徒骜这一击,司徒骜心里没有半分怜惜,眼见陈若瑶便是香消玉焚的下场。
“呀”地一声轻啸,秦清强忍剧痛飞掠而至,抬起纤手向着司徒骜头颅拍去,目的便是为了逼他自救。
“真是宁顽不宁”这一次,司徒骜终于没了忍耐性,也不管秦清乃师妹的弟子,狠狠一掌向着她的击去。
正在这电光石火间的危机关头,倒地不起的余长宁突然看见帐篷顶端骤然两分,一个白影犹如仙女一般从天而降,手中长剑直取司徒骜的头顶。
突遇变故,司徒骜顿时变了脸色,他一声暴喝身子拔地而起,在半空中以一个平躺的姿势迎接突然袭击的对手,衣袖向上一拂,正好缠上了袭来之长剑。
青蓝色的剑光闪出一道弯月形的弧线,但闻“噗”的轻微一声,司徒骜衣袖断为两截,两手手腕亦是火辣辣疼痛无比,他心里清楚自己刚才已被那凌厉的剑气刺伤了手腕。
司徒骜乃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虽然此刻情况不利,然而他依旧从容应对化险为夷,一个侧身翻滚侥幸躲过,背后已是惊出了一身细汗。
白色影子犹如天鹅一般落在了地上,白衣胜雪,长发飘飘,正是剑斋传人苏紫若。
余长宁见她到来,身子不由为之一震,忍不住失声问道:“紫若,你,你不是早就已经离开了么为何竟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苏紫若微蹙娥眉,轻轻一句“笨蛋”,转头望向司徒骜的目光已是一片凝重。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