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寻找余长宁驸马。
飞马纵横,来回穿梭,整整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看见余长宁的身影,柴秀云不禁绝望了,庆幸的是虽然没有找到余长宁,但同样也没发现他的尸体,那他一定还活着,并没有被那突厥骑士杀害。
想到此点,柴秀云略感安慰,领军折回后便与文成公主一道向鄯州州府湟水城而去。
刚刚来到湟水城外,鄯州刺史早已恭敬等候,将文成公主与柴秀云一行迎入城中,进入了刺史府内。
谁料刚刚进入大厅,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激动拱手道:“微臣李道宗,参见公主殿下。”
“爹爹”文成公主见状一惊,心头顿时又被狂喜所填满,已是抱着李道宗大哭起来。
柴秀云本以为李道宗早已遇害,此刻见他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芳心也不禁大是喜悦,有些不能置信地问道:“王爷,那晚你孤身前去阻挡敌骑,我们都以为现在见你平安无事,那真是太好了。”
李道宗叹息一声道:“本王与那贼首单打独斗落入了下风,胸口也是中刀倒地昏迷,不料那贼人太过自负,以为本王已经死去,所以这才侥幸逃脱,对了,怎么就你们两人,余驸马呢”
听到李道宗询问余长宁的下落,文成公主哭得更凶了,柴秀云贝齿咬得红唇几乎冒出血来,只得将余长宁孤身前去阻挡突厥骑士的事情禀告李道宗知晓。
李道宗霎那间脸色大变,眼角也是隐隐抽搐,沉吟半响断然对着鄯州刺史下令道:“即刻出动大军寻找余驸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鄯州刺史正色一躬:“下官领命”
眼见鄯州刺史离去,柴秀云这才小声问道:“王爷可查明那群突厥骑士的身份”
李道宗寒着脸点点头,沉声道:“那领头将军以为本王必死无疑,所以告诉我他们乃是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派来之人,本王已将事情的经过急报陛下,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有圣旨到来。”
“那吐蕃方面情况如何”
“松赞干布得突厥人袭击文成公主和亲车队,自然气得怒发冲冠,前几日亲自前来鄯州向本王了解事情经过,当得知是西突厥所为时,扬言要起兵讨伐西突厥,以吐蕃的强悍,只怕少不了又有一场恶战。
柴秀云默然片刻,这才一叹道:“北疆尚战火不息,没料到西突厥也来横插一脚,今岁真是多事之秋啊”
李道宗喟然长叹道:“蛮夷嚣张,大唐也是不得不战,待北疆突厥反叛平息,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出兵西突厥向乙毗咄陆可汗讨回公道的。”
柴秀云点点头,突然抱拳道:“王爷,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
“柴将军但说无妨。”
“余驸马是为了救公主殿下与末将才下落不明,末将想亲自率领军队前去寻找余驸马,请王爷同意。”
李道宗正在捋须思忖间,文成公主也是急声道:“爹爹,文成也愿同柴将军一道寻找余驸马。”
李道宗本想出言拒绝,但看见两女殷殷的眼神心头不由一软,叹息道:“好,柴将军倒是无妨,不过公主殿下你身份尊贵,却不能离开鄯州,请公主殿下不要让老臣为难。”
柴秀云闻言芳心一喜,文成公主则是大失所望。
柴秀云心知文成公主的心结,在她耳畔轻轻地低语了几声,文成公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同意。
耶律宁带着余长宁走马向北而行。
短短一年时间,余长宁多次被人擒住,细细数来有瑶瑶、苏紫若、秦清、司徒骜,不过他每一次都能想出计谋脱逃,然而没料到今次面对这名为耶律宁的突厥骑士,余长宁却是茫然无计了。
这耶律宁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犹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地跟着他一步都不肯离开,吃饭、睡觉、上茅房都是如影随形,余长宁不由大是头痛。
路过鄯州的时候,余长宁眼见城门口站着几个懒洋洋的军士,当时只要他振臂一呼便能被他们注意到。耶律宁似乎早已看破了他的心思,右手有意无意地按在刀柄上面,余长宁相信只要自己胆敢出言呼救,必定马上便会被他削去脑袋。于是乎,他只得悻悻然地沉默了下来。
第六一九章困龙之变
一路北行经过鄯州、兰州,然后沿黄河北上越过贺兰山,待到初夏六月,已是进入了草木青绿的漠南。
蓝色的苍穹辽远而深邃,白色的浮云三三两两悠闲地飘在空中,时而化龙,时而变虎,或者是变成其他不知名的形状,骄阳似火,照得峰峦叠嶂的连绵阴山直达天边。
余长宁心知眼下已是无法逃脱,所幸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四顾张望着漠南草原异于中原的美景。
夜晚,耶律宁带着他宿在了阴山脚下的突厥部落内。
刚刚走进营帐,一则惊人的消息传入了余长宁的耳朵,惊得他差点一个踉跄倒地:唐军征讨突厥的十五万大军大败而归,行云道行军大总管李大亮,左卫将军执失思力战死殉国,英国公李绩收敛残部退回了河东道,顺州、祐州、化州、长州四个都督府业已全部沦陷。
大胜的消息传来,突厥部落自然是弹冠相庆,又是杀羊又是跳舞,人人欢呼雀跃热闹非凡。
余长宁则是半响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擦这下问题大条了。”
十五万唐军败得不可思议,但确实是战败了。
行云道行军大总管李大亮战阵经验可谓老道,兵分三路出河东道直插漠南突厥叛部。
第一路由左卫将军执失思力率军五万为左路,出朔方沿黄河逆行,过胜州、丰安,驻扎在金河沿岸。
第二路由左武卫将军张延师率军三万为右路,出雁门关过桑干河进攻被突厥占领的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