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闻言一愣,问道:“余长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长宁又是一身冷笑,负手昂昂道:“经本官彻查,你们吐蕃与东瀛使臣被害一案有着极大的牵连,而你禄东赞说不定就是制造这一事件的幕后真凶,所以本官现在要押你问罪”
禄东赞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指着余长宁又惊又怒地高声道:“放屁本官岂会是杀人凶手你,你,冤枉我”
余长宁不为所动的冷声道:“是否冤枉也不是你说了能够作数这里是大唐国土,一切都要按照大唐律法便是,不知你是愿意束手就擒,还是愿意让我们动手呢”
禄东赞又气又怒地嚷嚷道:“你这草菅人命的狗官,必定是因为与我不和而暗中陷害我,我没有杀人,我要见房玄龄、马周”
见他情绪有些激动,余长宁一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挥手下令道:“国驿馆军士听令,将所有的吐蕃使臣全部绑起来押到天牢。”
“诺”军士们哄然应命,已是如狼似虎地冲进了驿馆之内,见人就抓,反抗就打,现场一片纷乱。
禄东赞气得身子瑟瑟颤抖,指着余长宁怒声道:“你这狗官竟敢如此霸道,我一定要在唐皇面前替吐蕃讨回公道。”
余长宁冷笑开口道:“你有什么话还是对着那些勘验调查的刑部官员说吧。将士们,将他们全部押走”
话音落点,两百军士立即压着二十余名捆得严严实实的吐蕃使臣走了出来,禄东赞狠狠地看了余长宁良久,终于化作无奈一叹,只能束手就擒。
不远处的突厥驿馆,那支洛望着已被抓起来的吐蕃人,嘴角不由划出了一丝冷笑,心里暗暗道:可汗,你真是天纵奇才,区区小计便破坏了大唐与吐蕃的和亲,看来我们重振突厥的伟业有望了。
将所有的吐蕃使臣关入了天牢,余长宁也没留下听禄东赞愤怒的嚷嚷声,径直向着中书省而去。
房玄龄早已在此等候,一见余长宁到来,急忙将他领入了自己的政事房,压低声音问道:“长宁,事情办得如何了”
余长宁端起茶壶倒上一杯热茶饮尽,微笑开口道:“目前禄东赞等人已被我关入了天牢,想必隐藏在暗中的刺客一定是欣喜不已。”
房玄龄满意点头道:“不错,乘他们放松了警惕,我们便了进行下一步计划。”
余长宁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房大人,刺客肯定是突厥、奚国、铁勒其中一国,不知你对此有什么好的看法”
第488章妙计破案
房玄龄沉吟片刻,捋须回答道:“老朽昨夜思前想后,倒也想明白几个关键,奚国与铁勒位于大唐东北,与吐蕃相距甚远,按道理应该没有多大的利益冲突,反倒是西突厥与吐蕃牵扯甚深,现在吐蕃与我大唐和亲,西突厥必定不愿意看到这等局面。”
余长宁双目陡然一闪,沉声道:“房大人的意思,莫非是突厥人在此暗中作怪”
房玄龄笑着摇手道:“老朽也只是猜测,凡事都没有真凭实据,所有的一切,还请余驸马小心查证。”
余长宁点头道:“放心,下官现在就去办理此事。”
回到国驿馆,余长宁立即让柳元召集吐蕃、奚国、铁勒三国使臣前来。
待到三人来到厅内坐定,余长宁紧绷着脸立即开门见山地说道:“各位使臣,想必你们也知道前几日国驿馆发生的凶杀事件,有三名东瀛使臣惨遭刺客的暗杀,对此,大唐朝廷高度重视,天子责令尚书左仆射房玄龄、中书舍人马周协同本官进行调查,经查,吐蕃使臣有行刺的嫌疑,现本官已将吐蕃使臣全部收押看管。”
话音落点,三国使臣立即面面相觑,显然都有些惊奇行凶之人竟是吐蕃使臣。
那支洛长吁了一口气,感叹道:“少卿大人,自从凶案发生后,我们使臣团一直是提心吊胆,寝食难安,深怕噩运会降临到我们头上,现在既然已经查明了真凶,那我们就放心了。”
余长宁目光陡然一闪,似笑非笑地摇手道:“虽然目前所有的证据都对吐蕃不利,但现在判定吐蕃人是真凶还为时尚早,因为那日黑衣刺客行凶逃逸之时,曾有一名仆役无意看见了刺客逃逸的方向。”
那支洛闻言浑身一震,脸色也是陡然一变,已是忍不住失声道:“什么,有人看见了”
余长宁嘿嘿笑道:“看那支洛阁下的表情,似乎对此很感意外。”
那支洛略一愣怔恢复了正常,哈哈大笑道:“大人笑谈,有人看见正好可以查明凶手所在,下官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感到意外”
余长宁突然又是一声叹息道:“不过那名仆役虽然看见了刺客逃逸,但却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直到现在依旧是浑浑噩噩仿若大梦之中,一切都只有等到御医将他医治好了,再行指正凶手。”
那支洛心悦诚服地点头笑道:“少卿大人果然英明,那我们就等大人你查明刺客的好消息。”
又惊又惧地回到了驿馆内,那支洛再也无法镇定了,他急忙召来那日行凶的几名杀手,沉着脸问道:“那晚刺杀东瀛人逃跑时,你们可曾被人看见”
当先那名黝黑干瘦的大汉抚胸禀告道:“千夫长,我们逃走时都很注意,特地围着吐蕃使臣驿馆绕了一圈,应该没有被侍卫所发觉。”
那支洛沉重地叹息道:“但余长宁刚才说得如此自信,想必一定不是空穴来风,若那仆役当真看见了你们逃走的方向,必定会给我们召来麻烦。”
黝黑大汉闻言脸色一沉,阴阴开口道:“那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属下偷偷前去将那看见我们行迹的仆役也杀了”
那支洛摇头道:“不行,如此一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惜可汗现在不在这里,真不知改要如何办才好”
“千夫长,唐朝人有句话叫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们一定不能有所犹豫,若大人嫌暗杀太过明显,属下可以另寻他法,偷偷将那名仆役掳来推到井中淹死,可以让别人误以为他是失足掉进井中而死的。
那支洛思忖了一番,却想不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只得慢慢地点了点头:“那好,你先去查明那仆役的身份,就依照此计实施。”
黝黑大汉抚胸应命,转身出去了。
时当中夜,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偌大的国驿馆沉浸在一片萧瑟的寒风中。
也许是天气过于寒冷的关系,原本因为使臣被害而严密的守卫,今夜也逐渐松懈了下来,除了必要路口的守卫,其他侍卫全都窝在温暖的营房休息,隐隐有喝酒的喧嚣吵闹声传来。
便在此时,一个人影犹如黑夜鬼魅般出现在了一颗高大的胡杨树旁边,轻捷利落的几个纵跃,便稳当当地来到了仆役居住的后院。
黑影面罩外明锐的双目警惕地打量四周良久,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他才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进,顺着矮小的灌木丛潜行来到砖房的角落处,他一个闪身便翻过了凭栏,来到了走廊上。
一盏若明若暗的灯笼正在夜风的肆掠下洒出淡淡的光晕,黑衣人躲在阴暗处又等待了半响,这才飞一般地掠过了走廊,进入了一间三尺见方房间内。
房内摆设很是简单,只有一几一榻,床榻上正仰面躺着一个身着仆役服饰的男子,轻轻的呼噜声不断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