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也是一声叹息,突然坚定道:“人匆匆一生如白马过隙,转眼便会光阴不再,我觉得只要能够保护好我所爱的人,让她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生活,就算使用再卑鄙的手段,我也不会后悔”
话音落点,陈若瑶心里顿时大是感动,只觉能够与余长宁这样重情重义的男子厮守一生真乃人生乐事,而房玉珠呆呆地看着余长宁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时间也是芳心乱跳,俏脸飞上了两朵红霞。
回到家中稍事歇息,余长宁刚想到后院去休憩一番,突然听见远方蹄声如雷,一队旗帜鲜明的骑兵已是旋风般朝着此地卷了过来。
房玉珠略一打量,见旗子上绣着大大一个“王”字,不由提醒道:“一定是那渝州刺史到了,不过看着架势,似乎来者不善。”
余长宁摇着折扇口气淡淡道:“我好歹也是天子帝婿,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相信渝州刺史是不敢撕破脸皮。”
房玉珠轻轻点头,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请唐门弟子严加戒备,若有异常便护送余长宁离开。
马队顷刻便道,大概百骑的样子,为首一个身着绯色官府的男子瞄得一眼已是翻身下马,走到余长宁身前躬身道:“下官渝州刺史王大贵,见过余驸马。”
余长宁也不相扶,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道:“哦,阁下便是王大人,本驸马久闻大名,不知大人这么晚了找我何事啊”
见他神色如此倨傲,且如一个没事人一般,王大贵压住心头的怒气恭敬道:“欣闻大人驾临巴县,下官实在受宠若惊,所以特在刺史府设下酒宴,恭迎大人入城赴宴。”
余长宁笑嘻嘻地点头道:“哦,吃饭啊,本来不想去的,不过本驸马念在王大人一片苦心,便勉为其难地前去吧。”
王大贵闻言差点气得吐血,只觉自己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而且还是一个身份尊贵的驸马,但现在毕竟自己是有求于人,只能伸手作请道:“请驸马爷移驾,下官为你带路。”
余长宁矜持地点头道:“那好,就有劳大人了。”说完,他招呼上陈若瑶等人,坐上马车在骑队的护持下朝着巴县而去。
来到渝州刺史府时,已是灯火璀璨的黑夜。
朱门外早已站满了前来迎接的人群,一见刺史大人殷情地将一名白衫公子请下马车,人群立即起身作礼道:“参见余驸马。”
余长宁甩开折扇露出上面壮丽的山水图,笑嘻嘻地开口道:“瞧这阵势有模有样的,莫非还事先排练过”
王大贵笑答道:“回禀驸马爷,得知你驾临巴县,巴县的富豪乡绅们备受鼓舞,所以全都自发前来刺史府门前迎接你,为的便是瞻仰驸马爷天容。”
官场上有些好听的话听听可以,但不能当真,余长宁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不置可否地一笑,出于礼貌对着人群拱了拱手,大步走了进去。
第409章二郎得救
来到正厅,两厢早已备好了宴席座案,上面排放着琳琅满目的佳肴,其中两张长案坐北朝南地放至在台阶上的尊位,有着鹤立鸡群的显赫尊贵。
没走几步,屏风后突然冲出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瑶便激动高声道:“阿姐,你怎么来了”
“二郎”陈若瑶瞬间瞪大了美目,已是快步迎了上去,抱着陈二郎便嘤嘤哭泣起来。
王大贵脸膛陡然一黑,重重一哼道:“驸马爷,下官管教不严,致使大志目中无人,无法无天,这次不仅得罪了驸马爷,还扣押了这陈二郎,下官在这里向你赔罪,请驸马爷原谅下官之失。”
这一切早就在余长宁的预料之中,淡淡笑道:“王大志的确是跋扈张扬,目中无人,竟使出出千的下三滥手法坑骗本驸马银两,不过幸好巴县县令柳大人秉公执法,已将他收押准备问罪,也算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王大贵脸上虽是不露神色,心里却暗暗道:哼若不是你的,柳叶怎敢冒犯本官从而对关押大志
心念及此,他态度愈发恭敬道:“驸马爷此言不错,大志他从小骄横跋扈,受些教训也是应当的。”
说罢,他抬起双手轻轻击掌,一名身着绿纱的明艳女子已是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走了出来,盈盈一礼后捧到了余长宁面前。
王大贵捋须轻声解释道:“刚才下官到狱中去责骂大贵了一番,他已是幡然醒悟,颇为后悔,特意请教下官将诓骗驸马爷的五百两银子如数奉还,请驸马爷点点数目可对”
余长宁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接过木匣打开一看,一叠白花花的银票已是霍然入眼,银票最小的面值都是百两之上,足足有数十张之多,只怕不下万两之巨。
余长宁心头一喜,脸上却是不着神色道:“不错,刚刚五百两,一分不少一分不多,本驸马便收下了。”
见他肯收下银子,王大贵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句低沉的感喟,两眼热泪骤然涌出,站在余长宁面前哽咽不止。
见状,余长宁心头一声冷笑,口气却是故作惊奇道:“咦,王大人,你这是为何啊”
王大贵静神拭泪,语声更显哽涩:“驸马爷,大志那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得罪你,下官心里有愧啊”
余长宁笑嘻嘻地摇手道:“无妨无妨,反正他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刺史大人又何必如此职责。
没想到他收了银子口气却还没有松动,王大贵心里不由暗怒,长叹一声道:“大贵虽然是罪有应得,但家里八十老母还等着他回去,若母亲知道他被关押的事,难保不会悲痛欲绝,要死要活,下官虽然不该替他求情,然而身为人子岂忍看到母亲如此伤心所以相请驸马爷网开一面,放大志一马,下官全家必定会铭记驸马爷的大恩。”
余长宁冷冷一笑道:“你们母亲等着王大志回去,难道二郎他就没有等他归来的娘亲你可知陈大娘这几日为了二郎的事也是茶饭不思,整日流泪,人瘦了一圈不说,还染上了重病,这笔帐又该怎么算了”
王大贵听他口气没有一丝松动,神色不由大是尴尬,小声提醒道:“驸马爷,陈二郎他可是欠下了大志的赌债,所以才会被关押,现在下官不仅将他放了出来,还决定以后都不再追究他的赌债,难道还没有诚意”
余长宁又是冷笑,从怀中掏出了尹兆写下的那份供词,递给王大哥道:“自己好好看看王大志做的好事”
王大贵惊讶接过,展开刚看得一眼,脸膛顿时泛白,惊声问道:“敢问驸马爷此供词乃是何人所写”
“与王大志一道坑害陈二郎的同谋。名为尹兆。”
王大贵陡然正色道:“请恕下官之言,此证词毕竟乃一面之词,难保不是别有用心之徒冤枉大志所写,请驸马爷明鉴。”
余长宁不为所动地淡淡道:“既然刺史大人认为是有人陷害王大志,那好,本驸马就押解这两人犯进京,交给刑部勘验问罪,看看是否是实情。”
王大贵闻言勃然变色,正欲开口,不料余长宁突然响起了什么似地“啊”了一声,指着一旁的房玉珠笑嘻嘻地开口道:“那尹兆写下供词的时候,房小姐也在旁边,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