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没想到余长宁晚宴还未开始便给她捅了一个大娄子,顿时气得不轻,提着长裙气鼓鼓地走了过来,刚想训斥余长宁,却又心念一闪,脸上的怒气顿时化为了乌有,反而淡淡笑道:“大皇姐何出此言驸马初来乍到难免心头忐忑,手足无措之下所以有些失言,你又何必如此小题大做呢”
襄城公主一怔,脸上挂起了不可思议的冷笑,愤愤不平地嚷嚷道:“他这么大声也是手足无措,心头忐忑,哼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长乐公主淡淡一笑,偷偷地瞄了余长宁一眼,余长宁立即会意,装作茫然无措地环顾一周,突然惊声道:“哎呀,刚才头昏脑胀真不知干了些什么,咦,这位美女姐姐是谁怎么从未见过,敢问如何称呼”
南平公主“噗哧”一声,手中团扇挡住小嘴轻轻笑了起来。
襄城公主脸上阴晴不定,拂袖冷冷道:“当真是蛇鼠一窝,余驸马你的厚颜无耻,骄横跋扈真与某人如出一辙,端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面对她的讽刺口气,长乐公主丝毫不见动怒,悠然开口道:“皇姐过奖了,说起骄横跋扈,某人也是不差啊”
余长宁这才看出两公主之间有隙,闻声不由哈哈笑道:“原来所有的过错都是某人的原因,与大家都是无涉,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再做口舌之争了,以免伤了和气。”
“这还不是因为你引起的”两公主心头暗道一声,均是差点气得吐血,第一次发现人竟可以如此地无耻。
第182章诡辩之术
第182章诡辩之术
与长乐公主同案落座后,余长宁这才发现殿中还有一对年轻男女,女的娇小可人容貌俏丽,男的高冠华服风度翩翩,端的是一对无双璧人。
发觉他探寻的目光,长乐公主轻声解释道:“那是二皇姐巴陵公主与驸马柴令武,柴驸马乃平阳公主与柴绍之子,文武双全,才貌出众,深受父皇喜爱。”
余长宁轻轻一笑,凑到她的耳边悄声道:“本驸马英伟坚挺,文韬武略,比那柴令武也是不遑多让,公主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感到他吐出的热气直扑耳根,长乐公主顿时俏脸泛红,急忙坐直身子正色道:“休要胡言乱语自卖自夸,刚才闯的祸本宫还没给你计较呢”
余长宁嘿嘿笑了笑正欲开口,正巧那巴陵公主向他俩望来,美目一闪轻笑开口道:“长乐妹妹与余驸马果真是恩爱非凡,亲密无间,即便此等时刻也不忘耳磨厮鬓交头喁喁,真是羡煞旁人啊”
长乐公主此行本就想展示恩爱减少别人的怀疑,闻声顿时故作娇羞道:“我与驸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面总觉得有很多话儿要说,到让二皇姐你见笑了。”
旁边的余长宁浑身鸡皮疙瘩,勉力笑道:“不错,本驸马的确是一日三秋,所以让公主有些寂寞难耐望穿秋水啊”
大厅中的人全没听出他话中包含的深意,反倒轻轻失笑,觉得这人也太自夸了一点。
闲聊攀谈片刻,一声“皇上驾到,太妃驾到,贵妃驾到”的宣呼掠过大殿。
高亢的尾音刚刚落点,唐太宗李世民已搀着太妃走入了大殿,韦贵妃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众公主、驸马见状起身,皆是上前整齐作礼道:“儿臣微臣参加陛下,太妃娘娘,贵妃娘娘。”
李世民抬手笑道:“不必多礼,都起身吧。”
“谢陛下,太妃娘娘,贵妃娘娘。”众人拱手答谢,尽皆垂手而立分为两厢站立。
李世民目光巡睃了一圈,视线在长乐公主身上停下了,淡淡笑道:“长乐,你的婚礼父皇身为天子不能出席,一直深为遗憾,今日太妃设宴邀请尔等相聚,实在大好不过,说起来我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没团聚过了。”
长乐公主正色道:“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国事繁忙宵衣旰食,儿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为不能替父皇分忧而羞愧不安,有如此团聚的机会,儿臣已经心满意足了。”
李世民朗声大笑,视线又落在了余长宁的身上,淡淡问道:“长宁,成婚已有两日,公主可有欺负你呀如有便说出来,朕替你做主。”
余长宁恭敬作答道:“长乐公主谦恭仁爱,温柔贤淑,能尚公主为妻,简直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即便被她欺负也是求之不得。”
李世民微微颔首,笑道:“夫妻之间贵在互谅互助互勉,长乐的性格很像她母后,端庄得体,大方贤惠,长宁你以后可得多让着她一点才是。”
“擦端庄得体,大方贤惠不会吧,英明如太宗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余长宁心头暗暗说了一句,脸上却笑道:“微臣谨记陛下之言,必定与公主恩爱携手,甜蜜无间。”
李世民捋须一笑,看了看四周有些奇怪地问道:“咦,怎么高阳和遗爱没来
韦贵妃笑着开口道:“回禀陛下,高阳公主和房驸马去南山扑蝶未归,所以还不知道今天晚宴的消息。”
“呵,一天都只知道扑蝶扑蝶,这高阳还是小孩子么”李世民无奈摇了摇头,将太妃扶到殿上落座后,方才坐到了大殿南面尊位。
韦贵妃眼见长乐公主与余长宁伉俪恩爱,早已大是不满,刚坐下便淡淡笑道:“本宫一直好奇余驸马其人,究竟是何等英才能够般配长乐公主今日一见才知余驸马你果然不同凡响,与长乐倒真是郎才女貌啊”
此话听是夸奖,但隐隐有讽刺之意,在座的人都知余长宁乃长安城宾满楼的一名庖厨,说是“不同凡响、郎才”简直是一个笑话,话音落点,不少人已是在心里偷偷笑了起来。
长乐公主岂会不明她的用心,芳心微怒正欲开口反驳,不料身边的余长宁已是大咧咧地笑道:“太妃娘娘过奖了,余长宁真是愧不敢当。”
韦贵妃一怔,怒声道:“什么太妃,本宫乃韦贵妃也真是瞎着眼睛瞎说话”
闻言,余长宁拍手惊叹道:“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我见韦贵妃你的模样还以为是太妃娘娘呢唉,要怪也只能怪太妃娘娘生得太过年轻,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地,所以我误将你们的身份颠倒了。”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膛目结舌,这余长宁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连太妃的玩笑也敢开,当真是不知死活。
听到余长宁暗暗讽刺她容貌苍老,韦贵妃顿时气得七窍冒烟,正欲开口训斥,不料端坐在台上的太妃微微笑道:“本宫现已六十有三,哪里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余驸马真是信口雌黄。”
这话虽说是指责,但不难听出太妃言语中的欣喜之意,到了她这个年纪,本就在为自己逝去的美妙年华而淡淡伤神,此刻听到有人说她年轻,虽知是奉承之言,但心头还是特别的高兴。
“回太妃的话,此乃长宁的肺腑之言,哪有信口雌黄之说,不信我替你问问大家。”余长宁正色说了一句,转头笑嘻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