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这一托,那条黑色的僵尸龙立刻就如同完全复活了一般,长长的躯体在地上一摆,随后腾空而起,扶摇直上
即便是那日光普照,梵咒金花如雨,依旧不能影响它半分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将臣在这日光和梵咒的照射下,尸力会逐渐消逝,但是为什么它不会受到影响
莫非,是因为它是龙躯,而我和将臣,是人躯
黑龙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穿入云端不见了踪迹。
它在变成了僵尸龙后,竟然已经完全不受我和将臣的控制,也不知会做出什么动作来。不过看它的样子,应该也没有获得神智。
“魃魔一怒,伏尸百万,赤地千里十三先生,你真的要让这个天下大乱么”
张先生看着将臣,用一种近乎于质问的语气问道。
“当然。”将臣这时候挥手一剑,将最后一个白衣人斩倒,这才停手回答:“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怎么说服那人的,居然让他联合了你们人类最强大的术士来对付我。可是你的主子忘记了一点:旱魃,永远不是人类能够控制的存在”
“对了,那个术士好像叫刘伯温吧他确实是个千百年都难得一见的人物,是有几分本事。可就凭着那点本事,就想要对付两大旱魃,他错了。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想要夺取这个天下,可惜龙脉已经被我们锁了而且他的子孙后代,将承受七百年的诅咒,用子孙后代七百年的生命,来偿还今天他所铸成的错”
一听到这里,我有些懵了:七百年的诅咒,这不正是陈家沟陈家后人身上所遭遇的诅咒么
难道说,这个诅咒,竟是我和将臣联手在他们身上种下的
我明明诅咒的是那只青龙,可现在看来,那只青龙已经被将臣使用了某种手段,当成了他口中锁龙脉的“锁”
因果循环,原来是这样
按照这样说,这个张先生的主子,就应该是陈友谅了。
刘伯温
我想起了在四灵旗幻境中见到的那个羽扇纶巾的中年文士,当时他正站在朱元璋的身后,眼见着常逢春手持青霜剑,一路杀到陈友谅的大营中。
我记得后来,我被他看了一眼,再然后,我就从幻境之中退出了。
而我退出的瞬间,我耳边似乎有龙啸之声响起。
结合着我附身过来的那片刻残留的记忆,那漫天而来的巨浪和江水,我似乎明白了过来:应该当初,我附身的这个张子冲,当时他也在战场边。并且,当时的胜负原因,其实就是在一条龙的身上
我就说了,既然陈友谅的手下有张先生这样的人物,按说也应该有猛将一类的才对,常逢春再猛,那也不可能在百万大军之中杀死陈友谅
原来,正是因为一条龙的翻江倒海,才让战场的天平明显发生了倾斜
而那条龙,很有可能就是将臣杀死的这条青龙。
这条青龙,原来就是鄱阳湖里的龙
这一切,终究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陈友谅和朱元璋的战斗,竟然已经涉及到了龙和旱魃的这种层次里
怪不得将臣要杀了这条龙
听将臣的意思,是陈友谅的背后有个人,身份应该与将臣相当,可惜他被陈友谅说动,所以联合了刘伯温,前来对付将臣。
但是,刘伯温不应该是朱元璋的文臣领袖么,为什么会来帮助陈友谅
而能够与将臣身份相当的,那个“人”,真的是人
会不会是四大僵尸王中间的另一位
将臣既然现身,而且明确的告诉我,旱魃不可能会死,最多只会陷入沉睡,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还会醒来的。
至于为什么,是什么原因,将臣没说,我自然也不知道。
将臣用脚一扫,就将最后的那具尸体扫入了身后的黑池中。
这时候我已经不再诵唱咒文,所以能够集中注意力观察。一眼望去,我就发现,眼前这人整个脸上,都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色
与张先生手中的金色一般无二
随着这具尸体的落水,天空之中,天色陡然再次变化
整个天空里,金色的日光、梵咒都已经完全消失,由一片雪白,渐渐重新回归黑暗
只不过这黑暗不是夜色那纯净的黑,反而给人的感觉,是黑中透着明,好比人的瞳孔
这怎么这么熟悉
四灵旗
我立即醒悟过来,这阴阳两色,不正是四灵旗的眼球状变化么
记得后世里,四灵旗是被画皮给拿了去,融合在百鬼幡中,成为了她的一件护身法器,也就是她的那把小油纸伞
我来的时候,影子告诉我,找到那把伞,我就能够回去了。
现在,四灵旗重现,岂不是说,我即将离开这里,返回后世
这时候的我,在四灵旗的注视下,头已经越来越沉,我即将陷入无尽的沉睡之中
可能一觉过去,我就在后世苏醒了。
不过回去之前,我还要办一件事。
第454章你就叫张三丰吧
四灵旗的瞳孔越来越明显,而将臣的身躯在四灵旗的注视下,也缓缓起了变化。
就好像水波一样,他的身体有种趋于淡化的感觉,仿佛正在进行透明化
他要尸解了
将臣并没有太大的意外,神情十分平静。
这时他反手将那柄湛蓝的剑插入剑鞘中,然后用手一挥,就将我的身体扫入了那个青铜棺材里,我只觉得身体一沉,四周已经是一片冰凉的感觉。
将臣扫了我一眼:“这一别,又是数百年后再见了保重”
“等等”我叫住了他,目光落到了远处,落到了茫然不知所措的吴大胆和吴芳身上:“能不能帮我个忙”
将臣的本领远不是我能够比的,所以这时候我虽然已经尸力耗尽,可看将臣,他应该是留有余力的。
因为至始至终,他都没有露出那种六神无主的状态,也许,他被人对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甚至可以想象,也不知他是哪个时代的人,自从变成了僵尸以后,就一直在间歇性陷入沉睡,反反复复不知多少个轮回。
他扭头看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重新回头看着我:“这些世俗的羁绊,其实你没必要在意的,百年以后,就尘归尘,土归土,旱魃永远是寂寞的。”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不是真正的僵尸,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