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眸子里含了一抹讥讽,手中酒杯不拿,冷声道:“皇上的敬酒就免了,本王此次过来,是想问皇上一些事情。”
黄埔晨鸣脸色一僵,手中酒杯讪讪放下,心头打鼓,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此次宴会只为王爷庆功,不谈国事,王爷若是有何疑问,不若明日早朝再说,如何”
慕容懿脸上讥讽越深:“明日早朝有明日早朝的事情,今日宴会有今日宴会的事情,皇上不必着急,本王自会一样样的算清楚。”对黄埔晨鸣半分面子都不给。
“”黄埔晨鸣一噎,求救的眼光落在一旁的黄世坤与张毅身上。
黄世坤早就因为太子之事对皇上心生不满,只要不是涉及到黄家人的性命,他懒得去管,眸子垂下,装作没看到。
张毅眉头一拧,看向慕容懿,眼中多了指责:“摄政王此举何意是想要逼迫皇上么”
“逼迫”慕容懿轻笑一声,带着无尽嘲讽与冷漠,“若是镇国公如此理解,也无不可”以前就是他太好性了,才由得这些人长了胆子,竟然敢趁他外出之际清洗他手下的大臣,今天他就要让这些人好好看看,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
“你你放肆”没想到慕容懿会毫不避讳的承认,张毅瞳孔一缩,厉声道。
“本王看放肆的人是你”慕容懿的声音顿时冷下来,浑身气势暴涨,狭长的眸子内射出无限的冰寒冷厉,带着无尽的威压与内劲迎面扑向张毅。
“噗”张毅不妨,被内劲射中,顿时一口血喷了出来,脸色一片灰白。
满殿哗然,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看镇国公,再看向摄政王,不敢相信,摄政王竟然当殿,当着皇上的面将镇国公给打了还打的吐了血这这这也太嚣张了几个保皇派的大臣暗自吸口气,心里侥幸,幸亏刚才他们没有发言质疑摄政王,否则,怕是现在他们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们可没有镇国公那样搁揍。
“本王是先皇钦封的摄政王,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国公可以当殿指责的既然你不懂礼仪,本王就教教你礼仪来人,将镇国公张毅带下去,圈禁镇国公府,思过一个月”
冷魅的声音当殿响起,众人听的心底一寒,纷纷低着头不敢吱声,唯有摄政王一派的人喜气洋洋,露出解气的笑意。
自从摄政王去赈灾后,这半个多月,他们这一派的人被保皇派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几乎人人自危,现在摄政王回来了,还当殿使出这样雷厉的手段,真是让人痛快
张毅脸色一白:“你敢”眼睛瞅向黄埔晨鸣,“皇上,难道您要如此纵容摄政王么”
黄埔晨鸣低咒一声,他让张毅帮他说话,又没让他这么直接的跟摄政王杠上,他怎么就这么死脑筋的触怒了摄政王呢真是头疼,还要让他给收拾烂摊子眼睛看向慕容懿,脸上扯出一抹笑意:“王爷,你看,镇国公已经受了教训,圈禁思过就不必了吧”
慕容懿冷魅的眸子扫向黄埔晨鸣,看的黄埔晨鸣脸上笑容一僵,几乎挂不住。
“为君者当要赏罚分明,身正自持才能指掌乾坤。镇国公目无法纪,以下犯上,本要杖责三十,去职削爵,本王念在他是两朝元老,又曾有功于宸国,故此从轻发落。皇上仁善,不忍苛责自己的舅舅,但本王却不得不为宸国的江山社稷着想,否则有负先皇所托。此事就此定下,不必再说”冷魅的声音不紧不慢,说出的话却落地有声,震得黄埔晨鸣心肝肺都疼起来,本还想再质疑几句,但看慕容懿一脸坚决,莫名心底一紧,嘴边的话咽下去,不敢再说。
满殿的人都是识趣的,连皇上都不敢反驳摄政王的话,他们更没人敢反驳,两个侍卫走进来,到张毅面前就要押他下去。
张毅气的胡子都翘起来,目眦欲裂,痛心失望的看黄埔晨鸣一眼,转向慕容懿之时又是满脸愤怒:“不用你们押,本国公自己会走”站起来大步走向殿外。
处理掉镇国公,慕容懿又重新返回原来的话题:“本王听说这些日子皇上清理了朝中一批大臣,不知他们所犯何罪,使得皇上如此动怒”
黄埔晨鸣头皮一麻,讪笑道:“卖官鬻爵,徇私枉法,纵仆行凶,贪污受贿这个,罪名太多,朕一时也记不清楚,那边还有弹劾这些大臣的折子,王爷若是想看,宴会散后朕命人送过去。”幸亏他早有准备,有这些弹劾那些大臣的奏章在手,摄政王无论如何也不能迁怒到他的头上,大不了,再推出去几个替死鬼,反正那些大臣已经被大火烧死,他们的职位也由自己的人来坐了,算起来,也不亏
提到奏折,殿中几个大臣顿时白了脸,身如筛糠般的抖起来,这些奏折明明是他们按照上面的指示写的,皇上此举,是想要将他们推出去做替罪羊么那摄政王,可是最不讲情面又手段毒辣的呀
慕容懿狭长的眸子扫过几个脸色发白的大臣,收回目光看向黄埔晨鸣,声音不辨喜怒:“本王听说皇上收到奏折后,就将众位大臣打入天牢,如此说来,皇上是有确凿的证据了”
黄埔晨鸣面皮一紧,有证据他早将那些大臣处置了,还容得先投入大牢么不过现在也好,反正那些大臣也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就是知道那些大臣是冤枉的又怎样,慕容懿总不能杀了他为那些大臣偿命吧他只管将责任推出去就行了
讪笑一声:“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奏折上言之凿凿,朕也是为了朝堂稳固考虑,故此先将几位爱卿投入牢中,以堵众人悠悠之口,只等查明真相再将几位大臣放出来。唉,不料想几位爱卿时运不济,竟然遭遇火灾,实在是令人痛惜。”说着摇摇头,当真一副悲悯的样子。
慕容懿眼中划过一抹讥讽:“如此说来,皇上也认为几位大臣是冤枉的了”
“这”黄埔晨鸣一噎,“证据没有查明之前,朕也不好妄下结论。”
慕容懿眼睛落在几名脸色发白的大臣身上:“你们既然上奏折言之凿凿,必然是有了切实的证据,为何没有将证据一齐报给皇上”语调冷沉,自有一股迫人的王者威压倾泄而出。
几名被慕容懿看到的大臣脸色瞬间惨白,忙从席位上滚了出来跪在地上叩头:“启禀王爷,微臣等只是听到有人举证,故此上书请皇上查明此事,实在实在这证据还在调查当中。”
“还在调查当中”慕容懿玩味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一抹嗜血涌现而出,瞬间变了颜色,“没有证据竟敢上书皇上,扰乱圣听,诬陷大臣,祸乱朝纲,你们该当何罪”
最后一句语调冷沉压抑,仿若利剑一般刺入几名大臣胸膛,打破他们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几名大臣顿时失了力气,烂泥一般软在地上:“王爷饶命,微臣等也是一心为国,才会急乱出错,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王爷饶过这次。”
慕容懿却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身子挺直,宣布了旨意:“太常寺少卿陆种、翰林院侍读学士钱封、詹事府少詹事王纯、督察院右监督御史林蒙,食君之禄,不思担君之忧,结党营私,相互勾结,诬陷朝廷重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