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可有向那婢女询问案发经过”待到魏五进入屋内站定,刘辩面朝着他,双手背在身后,向他问道:“除那婢女之外,此屋当时有几人在场”
“回禀殿下”魏五再次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我等已然向那婢女询问,此间主人名姓,店内众人也是不晓得,只知他是自辽东返回的中原人,原籍何处却是无人知晓。早先与他一同进入屋内的,还有一人,那人穿着靑布深衣,并不像是大贵之人,可此间主人对他却是异常恭谨。二人进入包房,不过顷刻之间,婢女便送来了茶水,可送茶之时,屋内却已是只有尸体,而那青衣人却不晓得哪里去了。”
听完魏五的一番话,刘辩微微蹙起眉头,抬脚走出了包房。
与他一同上了三层的邓展和袁熙相互看了一眼,也赶忙跟了出去。
跟在刘辩身后,眼看着他推开与案发现场相邻的包房,邓展和袁熙都是满头的雾水,不晓得刘辩在做些甚么。
“他是从此处走的”进了现场左手边的包房,刘辩环顾着包房内的摆设,对邓展和袁熙说道:“此人手段高明且胆气绝非寻常人可比,杀人之后大摇大摆离开案发现场,竟是无人看出端倪。”
“殿下如何知晓凶手从此处离开”站在刘辩身后,袁熙微微蹙起眉头,向他问道:“末将如何未有看出丝毫破绽”
“案发现场,窗台上灰尘未落,凶手只有一条路可走”回头看着袁熙,刘辩朝他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从正门离去”
听着刘辩的分析,袁熙与邓展都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凶手是与凌云阁主人一同进的包房,在他们进入包房之前,看到他们的人不在少数,如何直接从正门离去,竟会无人发现
“这间房便是关键”看出了袁熙与邓展脸上带着疑惑,刘辩微微一笑,指着屋内矮桌上放着的一盏茶水,对二人说道:“此间乃是会友之所在,若是你等,可会独自一人于此喝茶”
刘辩如此一说,邓展和袁熙再次相互看了一眼,俩人都是一脸的恍然,显是明白了刘辩话中的意思。
“屋中之人,定是在等着凶手”走到矮桌边,刘辩弯腰拿起那盏根本没喝过的茶,一边看着茶盏,一边说道:“茶水未动,坐于此处等候之人,心性显是比凶手差了许多。只因紧张,他竟是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若是本王猜测不差,等于此处之人,应是事先备好了一件别色的衣衫。由于此处与案发现场相邻,凶手得逞后,很快便可进入屋内,换上衣衫,与屋内之人一同离去,如此便可骗过众人的耳目”
“可凶手的相貌”刘辩话音才落,邓展就一手捏着下巴,微微蹙起眉头,很是疑惑的说道:“莫非无人留意”
“将军忽略了一条”这次没等刘辩说话,一旁的袁熙就接口说道:“殿下已然说过,此屋中之人,事先备办的乃是一件服色不同的衣衫。陌生人相见,第一眼认的,便是衣衫,尤以色泽为首”
“可惜啊”袁熙的话刚说完,刘辩就摇了摇头,对二人说道:“凶手便在宾客之中,偏营官兵来到此处,只是将原本于楼中伺候的众人拿下,却将宾客悉数放走,如此便是放虎归山,若要找寻,恐怕难了”
“魏五”将手中的茶盏放到矮桌上,刘辩向门外喊了一嗓子,待到从隔壁出来后并没有跟进这间屋的魏五进了房内,他才对魏五说道:“你即刻前往洛阳官府,传本王命令,调查凌云阁主人身份,务必查明他来自何处,有何仇家,或者是与何人有着利害冲突告诉他们,本王只给三日期限,一旦查明,即刻向本王禀报”
“诺”魏五抱拳应了一声,朝后退了两步,出了房间,才转身向楼下跑去。
“小将军”待到魏五离去,刘辩走到窗口,望着楼下黑压压一片还等着看热闹的百姓,对立于屋内的袁熙说道:“恐怕事情未有查清,你是暂且不可离开洛阳了”
“多谢殿下提醒”双手抱拳,朝着刘辩的背影躬身一礼,袁熙语气中带着几分感动的说道:“只是末将使命未成,如今又要耽延时日返回,不晓得会被父亲如何惩处”
“此处无有他人”不等袁熙将话说完,刘辩就转过身,面朝着他说道:“本初所议之事,并非决然不可,只是未到时日”
话说到这里,他便止住了话头,朝袁熙报以意味深长的一笑,接着对一旁的邓展说道:“案情已然明了,我等只需返回府中,等候凌云阁主人身份明确,许多事情便可明了”
丢下这句话,刘辩抬脚朝着屋外走去。邓展随后便跟了出去,只余下袁熙一人还立在包房中,回味着刘辩对他说的那半句话。
待到刘辩与邓展已快走到楼梯口,袁熙的两眼猛然一睁,想明白了话中的意味,心头一喜,赶忙追出了房间。
虽说已是明晰了刘辩话中的意思,袁熙却并未多问,跟着刘辩下了楼,径直出了凌云阁。
刘辩等人离开凌云阁之后不久,前来封锁现场的偏营官兵,便抬着国渊的尸首离开了案发现场,径直前往洛阳官府去了。
离开了凌云阁,刘辩骑着马,一边缓辔前行,一边向走在他右手边的袁熙问道:“小将军以往可曾来过洛阳”
“回禀殿下”骑在马背上,袁熙抱拳朝刘辩拱了拱手,对他说道:“洛阳便是末将的出生之地,只是当年家父得罪了董卓,为避祸端,才举家迁徙。”
“董卓乱政,不仅本王险些遭受戕害,这天下间,受其荼毒者颇多”望着前方的街道,刘辩先是感叹了一声,随后又微微一笑,扭头看着一旁的袁熙,对他说道:“不过却也成就了无数豪杰”
“殿下当世豪杰,天下间何人还敢妄称英雄”从刘辩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味,袁熙赶忙抱拳说道:“各地用兵自重者,在殿下眼中,恐怕不过是一群刍狗而已”
刘辩扭过头,望着前方,待到袁熙将话说完,他嘴角保持着那抹淡然的笑容,好似完全无意的对袁熙说道:“冀州袁本初,手握数十万大军,便是这天下间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当世豪杰”
第387章等他离开再呈报
刘辩的话刚刚说完,袁熙就勒住了马,翻身跳下马背,跑到刘辩战马前面,双手抱拳,“噗嗵”一声跪倒在地,仰脸望着刘辩,言辞恳切的对他说道:“殿下明鉴,冀州袁氏忠贞大汉,家父虽是手握重兵,却唯殿下马首是瞻,断不敢悖逆大汉宗室”
见袁熙跪倒在地上,刘辩也跳下了马背,快步走到袁熙面前,伸手将他搀扶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本初父子忠义,本王如何不晓得只是那公孙瓒连番对付本王,前些日子,也曾暗中下手,致使本王险些遭其戕害”
“唉”话说到这里,刘辩止住了话头,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罢了,回府再说”
“殿下”刘辩刚转过身,才走到战马一侧,袁熙就站在他身后,抱拳对他说道:“公孙瓒做出此等悖逆之事,若不加以惩戒,天下人自是以为殿下好欺自洛阳出兵不易,冀州与公孙瓒治地相邻,待到末将返回冀州,定会恳请父亲出兵蓟北,取那公孙瓒狗头,为殿下出这口恶气”
已经伸手抓住缰绳,听到袁熙的话,刘辩又猛然返身,快步走回袁熙身前,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