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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由于刘辩有着这种理念,即便洛阳急缺粮草,官兵们每日吃饭,还是都会有肉食开荤。与当世的任何一支军队相比,刘辩麾下的军队,无疑是伙食最好的。

领着太史慈,一直走到主帅营帐,太史慈刚要向刘辩告退,刘辩就将他叫住:“太史将军,命人去取两坛酒来,本王想与你一同吃上两盏。”

听说刘辩要喝酒,太史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朝不远处的一名兵士招了招手,待到那兵士跑到近前,太史慈才小声对那兵士说道:“去取两坛酒到殿下帐内。”

“诺”得了太史慈的吩咐,那兵士也是愣了一下,随后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去为刘辩和太史慈取酒去了。

之所以太史慈和兵士听闻刘辩要饮酒,都会先愣上一愣,那是因为军中储备酒水,乃是为了凯旋庆功,行军之时极少有主帅将领饮酒。刘辩如此,也算是坏了一些规矩。

帅帐内已然点上了白烛,由于帐篷并不算很大,两支烛台上燃烧着的十多支白烛,将帐内映照的是一片雪亮。

进了帅帐,刘辩径直走到矮桌后,刚坐下便朝已经跟进帐内却站在一旁的太史慈招了招手,对太史慈说道:“行军路上,本王帐内与将军们营帐应是区别不大,皆是只有一张小桌。今日你我二人,也莫要分桌,便在这一张桌上饮酒如何”

“末将不敢”汉末时期,士人吃饭,皆是分桌而食,像刘辩这样出身大汉宗室的人,几乎是没可能与寻常士人同桌而食,他能提出要与太史慈同桌饮酒,在太史慈看来,是莫大的荣耀,太史慈自是不敢僭越,赶忙躬身抱拳,谦辞了一句。

“太史将军只管坐下”刘辩轻轻朝桌案上拍了两下,对太史慈说道:“帐中并无别个,本王今日只是要与将军如同话家常般闲谈而已。”

“诺”刘辩如此说了,太史慈也不好再做推辞,他抱拳躬身应了一句,才很是谦谨的在刘辩对面坐了。

太史慈才坐下,去取酒的兵士便送来了两坛酒,与那兵士一同进入帐内的,还有另一名手中捧着盛满肉食陶瓮的兵士。

待到两名兵士把酒和肉食放在桌上又退了出去,刘辩伸手取过一坛酒,拍开封泥递给太史慈,对他说道:“你我二人也莫用酒樽,只管对着酒坛,大口喝酒,如何”

“殿下吩咐,末将不敢不遵”站起身,双手接过刘辩递来的酒坛,太史慈躬身应了一句,这才重新坐下。

将桌上另一坛酒抱在怀中,刘辩排开封泥,举起酒坛,对太史慈说道:“太史将军,本王敬你”

刘辩向太史慈敬酒,太史慈如何敢受他赶忙跪直身子,将酒坛举起,低着头对刘辩说道:“末将不敢受殿下敬酒,末将敬殿下。”

“你我谁敬谁皆不重要。”刘辩微微一笑,向太史慈丢下这么一句话,随后将酒坛凑到唇边,“咕咚咕咚”灌下去了一大口。

刘辩大口饮酒,酒坛内的酒水竟是一滴也没洒出来。看着他饮酒时一动一动的喉结,纵使是习惯了大口喝酒的太史慈,也是两眼瞪的溜圆,惊的直吞唾沫。

一口气灌下去小半坛酒,脸颊红红的刘辩把酒坛往矮桌上一放,对太史慈说道:“太史将军,请”

“诺”双手抱着酒坛,太史慈看着坛口,又吞咽了两口唾沫,这才捧起酒坛,大口大口的饮了起来。

“吃肉”待到太史慈也将酒坛放下,刘辩伸手从盛满肉食的瓮中撕下一块肉,递到了他的面前。

双手接过刘辩递来的肉食,太史慈又谢了一声,狠狠的朝肉上咬了一口,倒是不再像先前那般拘谨了。

“太史将军可知本王此番为何要你率领骑兵”又撕下一块肉,狠狠咬了一口,待到把肉咽下,刘辩这才向太史慈问了一句好似无关紧要的话。

“末将不知”虽说刘辩说话时,语气很是平淡,并不能听出任何不寻常的意味,太史慈却是晓得,既然刘辩说出这样的话来,后面定是有更为紧要的话说,否则也不会将他唤入主帅营帐,与他单独喝酒,于是微微躬着身子答了一句。

“长安一带,西凉军共计二十余万”果然,太史慈在说出不知刘辩深意之后,刘辩接着说道:“此番作战,步兵只是屏障,真正起到决胜作用的,只有骑兵管亥为人粗豪,虽是有勇,谋略不足。管青又是女儿家,武勇不及将军。本王出兵前,思来想去,这骑兵统帅,只有太史将军做得。”

话说到这里,刘辩再次举起酒坛,嘴角漾起一抹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太史慈,向他问道:“将军背负着整场战役的成败,可当得本王敬酒”

“谢殿下”这一次,太史慈没再推辞,从刘辩的话中,他已是晓得此战背负的责任重大,于是端起一旁的酒坛“咕咚咕咚”的灌下去一大口。

直到太史慈放下酒坛,刘辩才将酒坛凑到嘴边,也大口大口的喝着。

再次喝了一大口酒,刘辩长长的呼出了一股带着浓重酒味的气息,略有些醉意的对太史慈说道:“将军引领骑兵,此番可谓是凶险重重。还望将军珍重,待到凯旋之日,本王再为将军庆功”

刘辩如此一说,太史慈赶忙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长身跪在刘辩面前,对他说道:“殿下待末将老母如同至亲,母亲曾无数次交代末将,此生即便粉身碎骨,也定要报答殿下恩情。莫说前途凶险,就算明知刀山火海,只要能赢得此战,末将百死而无怨言”

太史慈一番话,把刘辩说的也有些动容。他赶忙站了起来,走到太史慈身前,伸手托着太史慈的小臂,将他扶了起来,对他说道:“太史将军乃是本王股肱,本王如何舍得要你深入险境,只是此番与西凉军决战,敌强我弱,将军当多用些心计才是”

“末将谨记”两只小臂被刘辩扶着,太史慈凝望着刘辩那双蕴含着信任和期待的眸子,语气很是果决的对刘辩说道:“殿下放心,但凡殿下有令,末将定当全力完成”

“好”刘辩朝太史慈大臂上拍了拍,先是赞了一声,随后拉着他,回到矮桌边,对他说道:“你我继续吃酒”

一人一坛酒,待到酒喝了个精光,刘辩与太史慈都有了六七分醉意。待到太史慈道别离开帅帐,刘辩躺在铺盖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安稳。

军中酒水,要比寻常酒肆中的酒更为浓烈一些,且刘辩饮酒时,喝的又是太猛。酒喝的爽快,可喝完之后,胸腔内却像是沸腾着开水一般,上下来回搅动个不停。

躺在铺盖上,闭上眼睛,刘辩只觉着整个人好似都在旋转,当他睁开眼睛,他又会看到帐篷的顶端,都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