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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正在查哨,殿下有何吩咐”到了刘辩近前,公孙续抱拳躬身,态度很是谦恭的向刘辩问了一句。

“管姑娘已然穿得衣衫,只是脚上有伤,走路不甚方便。”刘辩一早就发觉公孙续等人站在黑暗的角落观察着他,听闻公孙续说他是在查哨,刘辩也不道破,只是笔直的挺着身子,手按剑柄对公孙续说道:“烦劳将军安排两名兵士,抬个担架过来,将管姑娘抬进营帐”

“来人”刘辩的话音刚落,公孙续就向一旁喊了一声,待到一名蓟州兵快速跑到近前,他才对那兵士说道:“去抬副担架,将管姑娘抬到殿下帐中”

在说“将管姑娘抬到殿下帐中”的时候,公孙续刻意将语气加重了一些,还下意识的看了刘辩一眼。

背对帐篷站立的刘辩,就好似根本没发觉出他语气中带着异样,依然笔直的挺着腰杆,看着那兵士应了一声飞跑离去。

没过多会,两名蓟州兵抬着一副简易担架跑到了管青洗澡的帐篷外,站在一旁,等候着公孙续进一步指令。

蓟州兵抬着的担架构造很是简单,仅仅只是两根结实的木棍中,呈网状编织着许多粗粗的麻绳,并不像后世使用的担架,中间是块整体的结实厚布。

“管姑娘,衣衫可否穿妥”担架抬到帐外,刘辩向里面的管青问了一句,直到帐内的管青应了一声,他才掀开帐帘,先一步走进帐篷。

帐篷里点着两支白烛,昏蒙的烛光并没能刺穿厚重的蒸汽,进了帐内,刘辩仅仅只能依稀看到坐在角落干燥地面上的管青身影,至于她的五官,却是半点也看不清楚。

不知是因为蒸汽本身就具有着清新的味道,还是由于方才洗浴的是身为女儿家的管青。进了弥漫着热腾腾蒸汽的帐篷,刘辩只觉着整间帐篷内,都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芳香。

“扶管姑娘上担架。”走到坐在地上的管青面前,刘辩向抬着担架的两名蓟州兵吩咐了一句。

两名蓟州兵应了一声,将担架放在地上,上前搀起一言不发的管青,将她扶到担架上坐着,这才抬起担架,朝帐外走去。

跟着担架走出帐外,目送着管青离去的背影,一直到看着她被送进营帐,刘辩才对等在帐外的公孙续说道:“劳烦公孙将军让人换水,本王也觉着很是疲累,想洗洗早些睡了。”

公孙续应了一声,又向一旁的兵士吩咐了一句,立刻便有几名兵士进入帐内,将管青洗浴的木盆抬了出来,没用多会,另几名兵士就抬着一盆装满清洁热水的木盆进入了这间帐篷。

美美的洗了个澡,将身上的血污和汗渍尽数洗去,当刘辩换上干爽的丝质深衣,走出帐篷的时候,他有种整个世界都突然清新起来的感觉。

夜色已然深沉,水洗般纯净的夜空中,布满了一闪一闪的星斗。

仰头望着漫天的星斗,刘辩深深的吸了口气,朝一直守在帐外等候的公孙续与一群蓟州兵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都回去歇着吧,本王倦乏了,想要早些歇下”

“诺”刘辩说要早些歇下,公孙续微微躬着身子,抱拳应了一声,朝一旁的两名蓟州兵使了个眼色。

两名蓟州兵赶忙上前,一左一右簇拥在刘辩身旁,护送着他向早先管青进入的那顶帐篷走了过去。

刘辩扭头看了看将他夹在中间,名为保护,实则是防范他逃走的蓟州兵,面色坦然的朝着帐篷走了过去。

帐篷内亮着烛光,掀开帐篷,刘辩一眼就看到管青正端坐在她的铺盖上,正仰头朝帐帘处望着。

“殿下”见刘辩走进帐内,管青张了张嘴,脸上带着几分羞愧的对刘辩说道:“是小女连累了殿下”

“有甚连累”向管青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刘辩打断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对她说道:“跑了一整日,此处有热水洗澡,还有许多肉食可吃,岂不是比本王军营中更加快活我二人如今可是到了逍遥的所在,何来连累”

说这番话的时候,刘辩刻意抬高了嗓门,有心让守在帐外的人能将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仰头看着刚走进帐内的刘辩,管青脸上现出一片迷茫。在她看来,被蓟州军捕获,应是场劫难才对,可站在她眼前的刘辩,脸上却是一片淡然,就好似他并非被软禁,反倒是来此处享福一般。

“跑了一整日,管姑娘定是困乏的紧了”管青微微张着小嘴,像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刘辩却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朝她摆了摆手,抬脚走向帐篷另一侧的铺盖,将帐内烛火吹熄,一头倒在铺盖上,没过多会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听着刘辩发出的细微鼾声,管青轻轻叹了一声,也躺了下去,目不转睛的望着黢黑的帐篷顶端。

先前她对刘辩的了解,只是胆大心细,待黄巾军又特别仁厚。如今他二人被蓟州军捕获,刘辩不仅没有半点慌乱,反倒是讨要热水、酒饭,表现的极为坦然,如此一来倒是让管青觉着更加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刘辩与管青已然睡下,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军营外来了十多骑快马。骑着快马的十多人刚进入军营,当先那人不等兵士前来搀扶,就跳下马背,向得了消息慌忙跑出来迎接的公孙续问道:“弘农王何在”

领人来到军营的不是别个,正是刘辩连续两次得罪过的前将军公孙瓒。接到公孙续传报,说是擒获了刘辩,公孙瓒片刻不敢耽搁,当即带着关靖等人,夤夜赶来。

“回禀父亲,孩儿安排弘农王与随行女子吃了肉食,又备办了热水让他们洗澡,二人此时已然安睡”闻知公孙瓒夤夜赶到,慌忙出辕门迎接的公孙续双手抱拳,深深躬着身子,对公孙瓒说道:“只是那弘农王被擒,神态很是坦然,半点没见挂念军营,着实让孩儿费解”

第224章先来个下马威

“明日一早,为父便离开此处”领着公孙续等人进了军营,远远望着刘辩与管青歇息的营帐,公孙瓒对跟在侧后方的公孙续说道:“莫要告诉弘农王为父来过,待到为父离开,你即刻开拔返回渔阳。曹操、袁绍以及黄巾余孽,还有董卓帐前一部都在附近徘徊,此处可谓多事之地,若让人得知弘农王为我等所得,恐怕你我父子均无返回蓟州之日”

“孩儿定会小心从事”公孙续应了一声,一边跟着公孙瓒向主帐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父亲,孩儿早先听闻那弘农王如何了得。昨日一见,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只不过是多了几分狠劲。为何父亲早先还要特意嘱咐,若侥幸遇见弘农王,定要以礼相待”

“弘农王乃是被董卓废了帝位,强加于彼的称号。”扭过头,用一种近乎是看白痴的眼神瞟了公孙续一眼,公孙瓒对他说道:“天下英雄,认同他为九五之尊者多过认同当今皇帝待到我等返回渔阳,他在我父子之手,我等如何还会承认弘农王称号将他重新扶上帝位,召集各路英雄齐进长安讨伐董卓,这天下早晚还不是要掌握在你我父子之手”

“父亲果真深谋远虑”微微躬着身子,公孙续不无拍马屁的对公孙瓒说道:“只是弘农王颇有名望,虽说尚且年幼,可孩儿却是恐拿捏他不住”

“一路上好生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