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山和李念相视一笑,摇摇头,然后又继续谈论有关精英营,也就是斥候营的选拨工作。
也不知日达木子用了什么方法,还真让她说服林月萱,同意她加入陆皓山的军队,当然,虽说同意,可是林大美人可没少给陆皓山白眼,不仅一再要求陆皓山不要让她表妹参与危险的任务,还对陆皓山进行“非暴力不合作”举动,例如陆某人夜半敲门准备偷香窃玉,平日一敲就开的闺门,任凭陆皓山一敲再敲,就是不开。
这让陆某人不知多郁闷。
不过陆皓山也顾不得郁闷,现在要做的事太多了,协助赵氏一族收购春茶、训练手下、招揽人才、暗中收购粮草、筹备火器作坊、建造高炉等,可以说忙得不可开交,而陆皓山和林月萱婚事也选二月下旬举行,婚事的筹备工作也得花去陆皓山不少精力,可以说忙得非常充实。
好在,陆皓山手里暂时不差钱,有李念、赵氏一族还有林家的全力协助,此外还有那么多军户、匠师可以差遣,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作为一个曾经的顶尖工艺大师,陆皓山的才能得到进一步释放,练兵、建筑、制造各式工具、起高炉、建大水车等,在一众手下眼中都成了无所不能的人,春耕的军户也感受到新任千户大人的恩泽,那不停转动的大水车在转动时把河里的水带上来,通过一条木制的槽流进渠,最后流到干涸的田里灌溉庄稼,简直就是神了。
陆皓山在设计时,就打着一举两得的主意,这样也可以掩饰大水车的存在价值。
千户大人不仅英俊、有风度,有才华横溢,这不,那些女子一个个见了陆皓山好像蜜蜂看到花一样,不断暗送秋波,弄得赵敏和林月萱隔三差五就来送水果、送汤水等,生怕陆皓山一不小心就让那些女子勾走
经过的一个多月的努力,陆皓山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选拨工作已经完成,经过商量,作为特别训练而组建的营最后叫作斥候营,编制三百人,它是陆皓山视作基石,像李定国、大山、孙熊等人都进了斥候营接受更严格的训练,他们将会成为陆皓山手中的一刀尖刀、而文冲千户的士兵也扩展超过三千人,人多了,陆皓山和李念也把根据这些士兵的特点,把他们分开,按不同的兵种来培养,就是赵敏手下那些用飞鸽传递消息的赵家子弟,也编成了通信小队。
此外,火器作坊已经建造好,赵余庆也把搜罗来的工匠陆续送来,加起来有八位之多,陆皓山已经下令让他们先打着一些农具、修补一些兵器什么的,一来可以练手,二来也可以掩人耳目。
陆皓山把火器作坊经列为禁区,普通人不能随便进出,包括军户在内,陆皓山派原纠察队员把守,当中也有看住那些工匠的意思,防止有人逃跑,泄漏了这里的机密。
其实陆皓山的担心有些多余,赵氏一族送来的工匠,全部是从流民中挑出来的,一个个饿得皮包骨似的,还说是大匠呢,一看到米饭和肉,一个个两眼发光,吃起来恨不得把碗都舔干净,那样子犹如饿死鬼投胎一样,估计是饿惨了,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月钱,别说逃,就是用棍赶都赶不走,干活也卖力气,陆皓山大方他们也不打马虎眼,干起活来都不用督促,好像生怕陆皓山不满意赶他们走一样。
没有动手打造兵器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炼出上好的铁需时间,二来还没有找到主心骨,虽说有七八个工匠,加上卫所的工匠,就有十多人,可是没有一个是技术过硬的,工作也难很开展,现在陆皓山把希望放在赵功常身上,希望他能把那个精通火器的徐祥给带回来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月二十六,黄道吉日,宜婚嫁,陆皓山和赵敏的婚礼就在这一天举行。
虽说林月萱曾是千户之妹,不过就是千户也是军户的一种,落架凤凰不如鸡,一朝落难更是看清那些亲戚的真实的面目,以至结婚时只请为数不多的几个不离不弃的亲戚,然后多是文冲的军户,不像赵余庆见多识广大,五湖四海的朋友都有,大摆流水席,林家嫁女与赵家嫁女,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好在林家的人也不在乎,再说现在嫁入陆家是以小妾的方式嫁入,也不值得怎么庆祝,陆皓山也刻意低调,可就在再低调也成焦点,成亲当日,都指挥使韩文登高调派人送来一双玉佩作为贺礼,利利卫指挥使董剑让管家送上一套金首饰庆贺,此外利州卫的其余四个千户长、江油县令张云辉、江油主簿曹虎、还有在韩文登寿宴让认识的向个都司系统的官也有人送来贺此,可以说给足了面子。
娶得美人归,陆皓山的心情也不错,整天都是笑容满面,一会笑着招待贵宾,妙语连珠、一会又豪气地推杯换盏,一饮而尽,忙得不可开交,好在有能力很强的李念帮忙打理,一切显得整整有条。
就在陆皓山在招待宾客时,李念突然出现在陆皓山的身侧,俯下身子小声地在陆皓山的耳边说:“东翁,好消息,东风来了。”
253师徒相见
“大人”
陆皓山一出现在偏厅,赵功常和大山连忙行礼道。
“你们这是怎么啦遭贼了”陆皓山指着两人,一脸吃惊地说。
一个多月不见,二人又黑又脏,身上的衣服还有不少破了的地方,好像难民一般,特别是赵功常,那胡子拉碴的,一个本来很爱干净的人,一下子有了一种风霜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一个人。
赵功常马上应道:“回大人的话,为了执行大人的任务,我等不敢怠慢,一直在找那徐祥的下落,所以形象差了点,给大人丢人了,不过好在幸不辱命。”
“形象什么的别说了,能办正事最重要,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听到幸不辱命这个四个字,陆皓山已经松了一口气,对他来说,只要人找到行。
俗话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用在顶级工匠上也一样,像普通的铁匠,可以说一抓一大把,但是要想一个手艺精湛、会打造火器的还真不容易,陆皓山对季洪口中的徐祥可以说望眼欲穿了。
赵功常应了一声,然后一五一十地说起这次寻人的经过,得到陆皓山的命令后,二人便挑了五个队员组成一个七人小队,火速向陕西巩昌府进发,由于洪承畴等人剿匪得力,大部分的贼匪已经被赶到山西,所以一行人只花了七天时间便找到了那个军器局,本想先用利诱,让那个匠师跟随众人一起走,实在不行就把人绑回去再说,赵功常把藏人的马车都准备好了,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徐祥一家在点灯子赵胜路过时,趁乱跟着跑了。
这个不难理解,军户、匠户处于最底层。饱受剥削,就是你的手艺再好,还是低人一等,吃不好住不好,整天遭人白眼,有机会能不跑吗
徐祥这一跑,可把赵功常等人害惨了,他们能跑,可是赵功常等人有任务在身的,没办法。只能两人一组,有如大海捞针硬着头皮分开来找,那徐祥是在点灯子赵胜路过时逃跑的,一行人就沿着赵胜途经的地方一一寻找,好在这次众人带了不少钱财,原来是准备碰上困难时打点用的,现在可好,都用在找人上,每到一个地方。就花钱找当地的衙役或地痞,发散他们去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半个月。终于找到流落街头徐祥。
陆皓山皱着眉头说:“算算日子,那你们也早该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回的你们要是再不回,本官都准备派人打听你们的下落了。”
“大人”赵功常苦笑地说:“这徐祥找到了。可是他儿子在被官兵追截时走散了,这老头倔得很,找不到儿子死活不肯走。说什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办法,只好又帮他找儿子,还好我们的人都机灵,找到他儿子时,那锅里的水都烧开,刀都架在脖子上,再晚半刻钟,估计只能带着一锅人肉回去见他了。”
顿了一下,赵功常好像自言自语地摇摇头:“太可怕了,那些人竟然吃人肉,这,这简直不是人,这一路都看到很多这样的惨绝人寰的悲剧了,惨,太惨了。”
陆皓山闻言叹了一声,也不知说些什么,像华夏的吃人的事件就有不少,五胡乱华时,胡人缺军粮,把人一个接一个绑着,赶着前进,以人为食,还美其名曰“两脚羊”,唐朝安史之乱,守将张巡、许远的部队,被安禄山的军队包围在雅阳,吃完粮食就开始吃百姓,后来连自己小妾也杀了与众将士分食、唐朝昭宗天复二年纪元九0二,凤翔城被朱全忠所围,城里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