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达并未归去普来玛别墅,而是前去大祭司官邸停留,到了入夜时分后,利奥与扈从忽然出现在了牛首街图里努斯家的宅院前,看到他的阿提娅、屋大维娅当即哭成了泪人,拉住利奥的衣袖,询问图里努斯为何会遭逢如此横祸。
“我只能说,原本我与父亲是要将这个突发事件给压制下去的,但是这件事流传太广,到今天这个地步,已不是父亲能控制得住的。”利奥沉痛地说到。
“那图里努斯到底会如何”母亲阿提娅带着哭腔喊到,“菲利普斯父子都已经出去,为解救他而奔走了”
“我来的目的也是如此,父亲已回到大祭司官邸,筹划这件事,我们都相信图里努斯是不会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的,我就是受父亲的委托来斡旋这件事应该结局不会那么凄惨,最多是丧失竞选资格而已,因为按照规定,竞选期间的候选人是不允许有官司在身的。”利奥坐在了庭院的椅子上,对着女人们分析说,“所以,怀疑目标应该锁定在图里努斯的竞争者上面。”
利奥的这番话,让女人们感到宽心了,既然这次的事件只是以前共和国竞选戏码的重演,那么图里努斯的下场是有限制的,因为即便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在罗马传统里都有个底线。
最后阿提娅选择出了几个人名,海尔西乌斯,还有个西塞罗,前者可能在隐藏在迷雾背后的,而后者明显是希望置图里努斯于死地的。没别的原因,就是在先前的大抄斩里,图里努斯曾想和安东尼一起,将西塞罗登上公敌宣告名单,而现在则是西塞罗凶狠的反攻倒算。
“最棘手的就是西塞罗了,而海尔西乌斯很好处置,因为他是我父亲一手栽培出来的,只要我父亲叱责于他,想必他也不敢过于嚣张可是西塞罗”利奥在座椅上局促了几下,感到十分为难,因为西塞罗是很难收买的,从地位和名誉上,他现在已是巅峰了,而他本身也不是个对金钱特别感兴趣的人。
这时候,屋大维娅焦急地将利奥拉起来,来到了后园当中,不顾有奴仆在场,就埋在了利奥的肩膀上哀泣起来,“你与你父亲都得帮帮图里努斯,我们家族向来只是个小康的骑士家庭,虽然我继父也曾就任过执政官,但他也只是以演说和修辞著称于世,并未有可以自夸的财富。而我现在马上,希望你做的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
“我知道,图里努斯并不是个喜欢积蓄财富的悭吝人,他将继承来的财产全部分给了军队和门客。说吧,屋大维娅,不要再心神恍惚下去了。”利奥鼓励她将想法给说出来。
“行贿六名法务官,行贿九名担任审判员的骑士,只要他们愿意投票,叫图里努斯无罪,哪怕是轻微的罪行的话,那么一切就好了”这话自屋大维娅口中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感到绝望与疯狂,只能捂着脸坐下来,继续哭泣起来。
可是利奥还是咬咬牙,说“我会对父亲求助的,行贿的费用也许要一百,甚至两百塔伦特,但我还是会去做的”
第1章隐藏的年轻起诉人中
夜晚来临后,利奥是穿着代表必死请愿的丧服,来到父亲的官邸里的。
“坦白说,现在的局势很复杂。”坐在圈椅上的父亲不无为难地说到,接着他对利奥说了句,“还是先说说你的方案好了。”
当利奥复述了屋大维娅的想法后,大祭司笑起来,“是谁告诉你这么疯狂这么愚蠢的办法是屋大维家族的女人吗”
但是利奥却没有说任何话语,只是跪拜在父亲的面前,不肯脱下那身丧服,外面再度响起了初冬的雷声,“其实,我身为大祭司,要是挽救图里努斯倒不是没有办法的,现在出现了反常的雷声,只要我说天空出现了异兆,将审判给延迟下去,总得问题不大。”
“可是父亲先前已通过护民官与民会立法,取消了行政长官、元老借口凶兆推阻会议和表决的权力,而后再要行驶如此权力,必须朱庇特的佛拉门十二祭司、鸟卜官、贞女祭司团三者联合在一起通过才行。”
站在窗口的李必达,“我毕竟现在是大祭司,三者联合在一起通过,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可是如此拖延时日下去,西塞罗也可以继续撕咬下去,这样不但图里努斯无法当选次席执政官,也没办法再去希腊战区指挥军团作战了。”利奥带着忧虑的语气说到。
于是大祭司叹口气,来到了儿子的身前,将他给扶起来,在雷声里低声问了句。“如果。我前去求告西塞罗。叫他主持撤销对图里努斯的起诉,你心中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父亲,我”利奥嗫喏着。
李必达笑起来,双手再度握住了儿子有些瘦削的肩膀,“我再问一遍,这是不是你心中真实的想法,而你愿意不愿意遵循这种想法行事不要摇摆犹豫了,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也要琢磨着如何面对科琳娜。其实现在事态的内部情况,利奥你是明晰的,在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最了解你,你的波蒂aa,还有我,你的父亲。另外,我可以毫不羞惭地说,虽然你在年幼时我很少陪伴在你身边,但最终了解你的,还是我。是父亲。这点上,你再过十年就会从薇薇娅与你的儿子身上明白的。”
在父亲的追问下。利奥垂下了长长的眼睫,一声霹雳划下,在白色的闪光当中,利奥抬起来脸,终于与雷声里对父亲说了出来。
“好,很好”李必达松开了手,接着踱到了座椅前,背对着儿子,最后说了句,“你需要金钱对不对现在在奥斯蒂亚河港的金库当中,还有我私自贮藏的二百塔伦特的应急资金,你尽管拿去用好了。”
第二日,在法庭上,大部分法务官和遴选来的骑士,集体提出动议,要求对此案件的追究至此为止,不要再深挖下去。
“说说你们的理由。”毕索心想戏码大约也到此为止了,但出于程序,更重要是对旁听席和外面等候民众要有个交待,便开始询问起来。
“而今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图里努斯是幕后的策划者,还有被告毕竟是尤利乌斯家族的继承人,有谁会真正相信继承人会将剑指向他的监护人呢出于对共和国团结的考虑,我们一致认为此事还是到底结束,比较符合各方的利益。当然前提是图里努斯毕竟要为此事负责,所以经过私下的磋商,应该以取消图里努斯三年内竞选执政官的资格为佳。”
“这个判决,我认为没有太大问题,如果你们都同意的话,也就无需投票表决了。”毕索点点头,而后他将目光投向旁听席上的大祭司。
李必达也微笑着对毕索颔首,表示他对这个判决结果也无异议,于是毕索又和潘萨商量了两句,“对于西法克斯与冯特尤斯,又该如何处置”
“西法克斯只能这样。”说着,潘萨做出个刎颈的手势,“至于冯特尤斯,他毕竟是骑士出身,留点余地,按照正常律法规定,可以判处永久的极刑流放。”
“您是先前熟稔的法学者,在凯撒帐下始终以此效力,对于您的提议我没有理由不采纳。”毕索私下与潘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