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强调,公平和公正的审判不用担心我,我当年控诉维勒斯的时候,那时候整个共和国的显要有谁不是他的门客和友人”西塞罗很有信心地答复说,接着他竖起了手指,“为了避免罗马城和外面的军团产生骚动,我建议成立个特别的审判团。精干但是每位成员都要德高望重。要知道,这种事若是拖延扩大下去。将会又是场悲剧性的内战。”
在场所有人都附和了西塞罗的请求,此刻毕索叹口气,将手中的字板交换给泰罗,而后这位老者以严肃认真的表情,环视了四周的人群,而后落在了李必达的身上,他沙哑着嗓子询问说:
“大祭司阁下,当然我这个问题您可以不做答复,那就是是否真的有乱兵袭击利利俾,袭击您的儿子”
这下,李必达和利奥都沉默了下来,最后大祭司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他扶住毕索的衣袖,渴望得到对方的帮助,“那就是给我个缄默的机会,因为此时此刻,我无论做出何种回答,都是错误的,最好的回答就是不作回答这场审判,我会置身事外,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让我万分苦痛。”
这番真挚的话,让现场的元老和围观的骑士都满是唏嘘,他们知道大祭司的为难,若是出庭指证的话,绝对会伤害其家庭的和谐,若是担当审判成员的话,又会因私情遭到质疑,所以置身事外,确实是不得已的。
而那边的西塞罗,已经开始构想策划特别审判团了,“时期为五日,也就是说五日后必须要给出明晰的结果,图里努斯的自由将在此期间被严格控制起来,他会被安置在庭侧边一个独立的房间里,周围有消火奴隶与卫队严密监视,不得与亲人和朋友会面;另外面,审判团应该由一位监察官,一位执政官,和六位都城法务官,外加从骑士团里随机抽调的九位陪审员组成,所有人也不得和图里努斯做直面的交流,举证和辩驳都是无言式的,只需要列举即刻,在中间由书记员担当沟通。我认为如此做的话,可以达到最为公平的境界。”
在场的元老纷纷正面举起手,表示对西塞罗的议案之赞同,但是现在元老院已丧失了对任何公民的审判权力,故而他们也只是赞同罢了,现在的情况还需要设立个骑士法庭方可。
“监察官里我自然是不可以担当审判员的,所以我推选毕索阁下;而执政官,既然大祭司也已宣布退出,那我便推选潘萨阁下担当,六位都城法务官倒是可以抽签决定。”西塞罗不动声色,好像早有预备的下一个更为具体的人选提案,也得到了一致赞同认可,毕索就这样苦笑着,站在人群当中,被动接收着这一切。
待到晌午,议案通过散会后,毕索沉着头颅,来到了女儿与凯撒生前所居住的宅院里,科尔普尼娅也听到了今天的剧变,并得知了父亲将是审判团的首席,所以很不安地走出来,询问父亲对此事的看法,并且会不会在审判时倾向于图里努斯。
“倾向倾向女儿,我从被推选上去的时候,就注定了立场已然被彻底封死钳住了。我将做不了任何事,假如我不是这角色的话,反倒会能帮助到图里努斯。”毕索苦笑着,喝完两杯薄荷茶水后,得出了这个结论,“此外,裴迪斯与狄奇阿斯也尽快避开这场风暴好了,所有尤利乌斯家族的人员,都得在而后岁月里明哲保身了。”说着,他慢慢踱到了后院当中,看着那里巨大的树桠,“原本在这里筑巢的那只白色羽毛的鹰鹫呢”
“父亲,它在今天夏季结束的时候,就飞走了,它所产的蛋也不知去向。”科尔普尼娅站在毕索身后,回答说。
“是嘛它飞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鹰已从尤利乌斯家的宅院里扬翼而去了。”毕索仰着面,苦笑着。
第33章必然的突变下
庭的中堂,到处是人影晃动,捧着卷宗的奴隶摩肩接踵,高喊着往上递一递,递一递。虽然西塞罗与李必达都推卸了审判员的职责,但他们还是对此案保持了高度的关注,都在旁听席的首位端坐着,周围是被挑选出来的数十名元老、骑士,其实他们同时也是播放员的角色,关于这个案件的审讯内容,他们出去后的言语,是与公开张贴的阿库塔互为映衬辅助的。
“起诉人是谁”自席位上坐下来后,李必达好奇地问着身边的西塞罗,但西塞罗却沉默不语,李必达再度追问,只得到了“无可奉告”的回答。明显大祭司变得有些愠怒,开始转向周围的元老,这时一位终于讨好般地附在了大祭司左耳边,告诉了他起诉人的姓名“怎么可能是他”李必达带着万分的震惊和懊恼,说到激起了周围元老再度的唏嘘叹息声。
而西塞罗依旧端坐不动,像座雕像般。
昏暗的侧边小屋里,被剥夺了少凯撒名讳,重新变回图里努斯的青年,头发蓬乱,眼眶满是血丝,用手托着长满胡须的脸面,蹲坐在矮小的椅子上,房间里三面都是空荡荡的墙壁,只有一堵门朝外,四名百夫长毫无表情地站在彼处,还有个带着金腕环的被释奴,他是负责被告人与审判团“沟通”的,外面一杂乱无章的喊叫和议论不断传入进来,还夹杂着束棒扈从们敲打地板请求肃清的声音。
不久后,一切慢慢寂静下来。四名百夫长在互相点头示意后。轰隆隆把唯一的门给关了起来。图里努斯淹没在一片昏暗当中,只有从七个罗马尺高的狭窗上,漏进来的一点点日光,成为房间里唯一的照明。
外面在说什么,他完全不清楚,这种未知的状态是最为恐怖的,好像从任何个阴暗的角落里,都会忽然出现个猛兽或杀手。置他于死地。
“不要怕,冷静下来,图里努斯,你是少凯撒,你是尤利乌斯的继承者,他们这群鼠辈是绝不会将你如何的即便是监护人,他总得也要考虑考虑科琳娜的诉求。”图里努斯就这样不断为自己打气。
他的面前是带着轻微嘶嘶声落下的沙漏刻钟,大约整整一个白日刻后,大门又轰然打开,图里努斯用手遮挡住刺激的光线。那个文书被释奴走进来,将刻满字的字板交给了他。“你自己阅读好了,如果有辩驳的地方,你可以自己写,也可以口述,我代替你来写。”
“不,我自己写。”图里努斯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对方,抢过了字板。
上面是百夫长西法克斯的证词,称他与另外位百夫长俾泰亚斯是煽动孪生军团,袭击利利俾,企图杀害大祭司之子的首谋,不过西法克斯也供认:他的上线,是军事护民官冯特尤斯。
而冯特尤斯,同样曾是凯撒的十军团护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