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军团都是天生的工程兵,所以我特意从六个军团里各自抽出一个大队,指导征集来的人员构筑道路和仓库。”站在营地外高阜上,检阅工事和仓库进度的李必达,得意洋洋地对身边人说到,“拉宾努斯认为他攻下瓦加城,扼守山脉和余脉,而后我军就没有办法越过河川左右的不毛之地,对他造成威胁。不过他的最终计划倒是肯定不在于此。”说着,李必达很有自信地用指挥棒指了指西边,又点了点南方,“现在的地理态势,对于敌我双方都是公平的,中间隔着一大段没有水源和植物的荒漠,图姆尔河的河水混入泥沙极其浑浊,也很难给人马提供饮水。不过应该如是想我方很难越过去,反过来说就算拉宾努斯打下了瓦加,他也很难越过来攻击我军所以,他定另外备有杀手锏,这支军队才是他决胜的砝码。在我军还拥有希波港,而敌人并没有全力围困彼处的情况来推断,他们很难沿着北边的海岸迂回,反倒是南部的扎马城是最要注意的,因为它有丰富的资产和给养,并且有宽阔便捷的道路直指乌提卡,或可直接迂回到我的后边侧翼。所以,我可以肯定拉宾努斯派出了强大的别动军顺着努米底亚南部的沙漠,奔着扎马城而来,但不可确定的是到底拉宾努斯在这个决胜方向上下了多少血本。”
“那是不是要抽出强大的骑兵,会合后继赶来的几个军团,先前往扎马一带,歼灭驱逐拉宾努斯的别动军”安冈第努斯询问说。
李必达轻松地摇摇头,“不用,我要的是一场歼灭战,针对拉宾努斯,不,整个庞培余党精萃的歼灭战,只要在这里利用敌人的骄纵心理,和精密的布局,将拉宾怒诉的前路后路尽数切断。后方的几个军团,我已交给了佩特涅乌斯统括指挥,另有用途,至于扎马城方向,留下适当的警备部队就行。最后瓦加城,我是一定要救的,如果坐视不救让瓦加陷落的话,我在战略上就被动了,受制于敌人,兵士的斗志也会一落千丈。”
第二日上午第二个白日刻时,趁着天气还算凉爽,十五军团所有的后续人马,都在赛尔哈将军的带领下,以汉斯克的斥候骑兵为先导,列成了随时能变换正面的警戒纵队,将大批从阿非利加或昔兰尼征集来的挂满水囊的驮马,夹在了队伍中间,不疾不徐地越过前后左右皆是的沙漠地带,这对于十五军团的兵士来说,是轻车熟路,在这种地理环境下,他们发挥的力量并不比拉宾努斯的那些沙漠蛮族雇佣军来的小。
紧跟后面的,是举着山隼旗标的十二军团,他们也是勇悍的惯战之伍,在以前凯撒的帐下武名不亚于十军团,不过这次为了适应沙漠作战,人马都特意轻装化了。
而帕鲁玛带着大约新骑兵军的三千部众走在最后,他忠实地执行养父的策略,“记住,此次前进作战,你的角色不是剑,而是盾,不是锋线,而是随时准备填补缺口,充当防御力量。那个拉宾努斯是定然会耍花样的。”
很快,涉过河川的十五军团的前头部队就看到了横在己方与瓦加城侧翼的敌军封锁营地,“别管那些营地,敌人若是缩在里面,我们就直驱瓦加城解围;敌军若是在营地外有伏兵,也无需惧怕。现在两列纵队的旗标所指完全相反,一旦有敌情的话,就分别转向两面作战,以备敌人前后夹攻我们,他们许多人都是随时可能出现的毛里塔尼亚蛮子,大家都得小心些。”赛尔哈不厌其烦地强调提醒。
第10章拉宾努斯的连环伏击下
号角声和哨子声骤然响起,在十五军团侧边的拉宾努斯营寨出口多个斜坡处,出现了大批的举着西班牙皮盾的兵士,还有各种类似蛮族的旗标公牛、燕子、飞马、车轮等,开始顺着砂砾组成的缓坡,列成了宽阔的横队,朝着十五军团跑步进攻而来。
“我不能确认敌人有多少大队,将军。沙尘太大,并且他们的队标和罗马军团不同,无法辨认。”站在赛尔哈将军身边的几名伸长脖子的斥候忙不迭地说到,而这时候不管是从对面的敌阵,还是塞拉匹斯军团本身的阵营里,都响起了乱七八糟的鼓点、叉铃和喇叭声,搅得赛尔哈是心烦意乱,“不用管那么多,所有兵士们,按照原本的作战方案来”
“嘟嘟嘟嘟”的喇叭声里,十五军团的双列纵队,瞬间一个往北,一个往南转身站定,形成了双面的横列战线,在中间所有的驮马和骆驼很娴熟地在军奴的呵斥声里伏低卧倒,“弓手们,来自努比亚、麦德捷的优秀弓手们,你们的箭矢能射穿太阳和月亮,能射中尼罗河上苍蝇的翅膀,还有什么可惧怕的,难道这片沙漠和我们打小生活的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吗”滚滚沙尘里,许多脖子上挂着骨哨的黑皮肤的百夫长,大声用土话勉励指挥着军团的弓箭手,叫他们尽快冲到己方阵列前布阵。
金苍蝇的旗标一面面竖起来了,正朝着敌军营地的那边的弓手,迅速地列好了“一”的队形。在搭好弓弦后。齐齐上前。对着汹涌而来的拉宾努斯的西班牙同盟军团,闪电般地将所有的箭矢一波倾斜了出去。
斜着落下的箭簇,打在了西班牙兵士护盾上,发出了冰雹般的声响,很多人捂着鲜血横流的脖子和脚跟,跪着最终倒在了地上。但后续人马依旧勇悍,越过着前面累累受伤或死去同伴的身躯,发挥了轻装的优势。在侧翼伙伴骑兵的掩护下,趁着十五军团重新引弓搭箭的短暂时间,跑步冲锋而来。
这时候,在十五军团南边的阵线上,塔古斯带着山隼军团的首席大队,毫无顾及地从友军面前穿了过去,其余大队也举着旗标如法炮制,“不要停留,我们的目标是前去瓦加城,这里交给那群黑皮肤的家伙就行。”司令官卡勒努斯和所有百夫长一起汗流如雨。握着盾牌和斗剑徒步跑动着。十五军团随军的军奴们纷纷从队列里举着尖底的水罐跑出,将它们全部插在砂地里固定后。每名十二军团的兵士在经过时,都会用长勺舀起里面的水,朝自己新配的皮囊里补充。
当十二军团的纵队,全部越过十五军团的阵地,向瓦加城逼近后,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白日刻了,赛尔哈的轻装弓手和步兵互相交替配合,接连打退了西班牙“蛮子军”的数次短促冲锋,在阵前箭矢射程所及处,敌军人马的尸体,混杂着箭矢尾巴上的芦苇和羽毛,就像条沙漠里用血肉混合成的河流般。
而同时,帕鲁玛的骑兵军,也抵达了河曲一处翻腾着泥浆,河床已袒露的支流,前面满是整齐的步兵脚印,正快要被越来越大的尘烟给遮盖掉,这表明前面两个军团刚刚涉过去。
人马浑身都渗出了一层层的汗珠,前面的来不及擦拭,留下了白色的盐渍,“和前方接战的区域,还有一个半罗马里,就在此处保存监视,并且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