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场面仿佛有一霎那的寂静,西塞罗、优拉贝拉等后面的元老,都呆住了,怔怔地看着过道处的喧哗。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这时在剧场的入口铁栅处,安东尼满头大汗咆哮着,怒发冲冠,但是许多斗剑奴将那儿把持得水泄不通,后面的狄希莫斯面色和天气一样阴沉,对着安东尼说“尊敬的骑兵长官,你就安心等待着尘埃落定的时刻,马上独裁官和骑兵长官这两个头衔也会想彗星般陨落了。”
吵闹声,也引来了越来越多的民众,和民会代表,成群结队来铁栅前围观。
凯撒企图在圈椅上起身,但卡斯卡猛扑了上来,手里拾取了匕首,对凯撒的大腿上就是一下,凯撒咆哮起来,他毕竟是久经战阵的,本能地微微侧过身子,卡斯卡的匕首刀刃就偏了过去,滑到了下面,导致用力过猛的自己,鼻子倒被剑柄给反砸,鼻血瞬间就流了出来,情急下便喊起来,“各位,你们还等什么,诛杀暴君啊”
卢加和班克斯这时候也将匕首给手忙脚乱地掏出来,然后卢加的匕首没拿稳,咣当落地,就在他俯身往下拾的时,臀部却被班克斯刺中,因为对方是扭过头闭着眼睛乱刺的。
惨叫声,呼唤声纷纷爆发出来,其余几个元老也都扑了上去,拿着匕首对凯撒猛戳,但他们的技术着实都太差,凯撒用手臂挥舞着,又一脚将两个元老直接踹倒,但冲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元老来不及取武器,就用手或牙齿攻击,这时纷乱里凯撒觉得自己的癫痫就快发作了,他看到了布鲁图的脸,便喊了句,“快帮助”
而后布鲁图也上前,十分冷静精准地刺入了凯撒的鼠蹊部。
接着,喀西约绕到了凯撒的身后,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下,凯撒的血满身满头都是,他还是带着终于相信或不敢相信的神态,看了布鲁图两眼,“孩子,还是有你”
说完,他将袍子慢慢举起来,遮挡住自己的脸,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呻唤,仍由越来越多的匕首刺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只鸽子飞落在灶神庙的窗台上,它洁白的羽毛下,有着黑豆般的眼睛,居高临下地和李必达对视了几分钟后,就扑棱棱地飞走了。
“看呀,话已成真:大地在动摇,雷声在地底下作响,闪电的火红的鬃须在闪烁,旋风卷起了尘土,各处的狂风在奔腾,彼此冲突,互相斗殴;天和海已经混淆了这风暴分明是从宙斯那里吹来吓唬我的。我的神圣的母亲啊,推动那普照的阳光的天空啊,你们看见我遭受什么样的迫害啊一切都要消失在雷电风暴当中吗”
第32章三月十五下
过道,在庞培雕像的阴影下,圈椅已经血迹斑斑,凯撒倒在了旁边的地板上,他的身上,躯体下,还有墙壁和雕像上,全是飞溅的血,他的凉鞋一只在脚上,一只散在了旁边,参与刺杀的众人环绕着他和血泊。凯撒身边唯一跟进来,携带文书的贴身奴,满身上都是血,吓得呆若木鸡,站在一边,动都不敢动。
热气腾腾的血腥味涌起,但凯撒还在微微抖动着,他在喃喃说着“妈妈”这个单词,提着匕首的布鲁图听到他如此说后,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塞维利亚,泪水也禁不住流下来,于是便走到了凯撒的面前,跪下来,握住他的手乞求到,“我不畏惧死亡,但是还是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但凯撒的眼珠却死死地盯住他,嘴角里模糊不清地读起了费解的词语,布鲁图听得出来,那是诅咒,请求尤利乌斯家族的神祇和鬼灵,追杀他的仇人,追杀今日的凶手,直到天涯海角,直到时间尽头。
“天啦,你们做了什么”这时候,西塞罗慢慢走了过来,他看到的凯撒,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最终气绝身亡,但西塞罗不敢上前,因为畏惧沾上凯撒的血,让自己也有参与进去的嫌疑。
其余几百人都围了上来,许多人被吓得不发一语,只有布鲁图站起来,面对众人镇定地用沾满血的手,拎着匕首说了句,“不要惊慌,野心已经偿了它的债。”
“现在是你们在这个神圣的场所,对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犯下了如此恐怖的罪行。”西塞罗抢先说到。但他女婿优拉贝拉却扼住了他的手腕。不让岳父继续发言。对布鲁图说到,“听着,我们都很赞许你们对暴君的诛杀,虽然我们先前没有得到通知,或者有的人缺乏勇气,但大伙儿都对推翻这个独夫的暴政充满欣喜,所以现在有无我们可以帮助你的。”
“那就是宣布这是场合法而有利于国家的刺杀,凯撒死了。他的野心和颠覆共和国的罪行要等到审判,被他迫害的敌人要被召回来,并且元老院要重新夺回自己的权力,主持对远方国度的和战。”喀西约与布鲁图有条不絮地回答说。
“还要废除这个死鬼混蛋所有的不公正政策”卡斯卡也气势汹汹地补充说。
“那还等什么”优拉贝拉举起双手,带着兴奋的表情说,“现在我们可以成群昂然走出去,要求所有罗马城内的显贵都来帮助我们,放心凯撒是没有什么像样的盟友的,除了群破落户和危险分子外,只要对他的死产生定论。那我们的胜利就是无可撼动的”于是许多跟风,企图沽名钓誉的分子。哪怕先前是和刺杀计划毫无关涉的,都嚷嚷着跟在优拉贝拉的身后,开始朝剧场外面走去。
这时候,凯撒的扈从和奴隶感到情态不对,便从等候的房间和露天场所,陆续冲了进来,结果看到了主人血肉模糊地倒在过道那里,袍子掀起遮着脸,一只鞋还脱落在边上,躯体冰冷,已经死去,便吓得四散逃走,这引发了剧场内外的混乱,民众都惊叫着乱跑起来,在铁栅入口处,安东尼抓住了呆呆走出来的那个满身是血的文书奴隶,问到“狄克推多怎么了”
“死了,死了,好多血,全是主人的血。”那文书奴隶显然精神错乱了,当安东尼拉住他时,他只会在原地打转转。这时候,安东尼听到了呼啸的声音,并且卡皮托儿山上的红旗重新升起,他看到了剧场入口处,袍子上血迹多的,布鲁图、喀西约诸辈都走到了最前面,而后狄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