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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数万人都齐声喊着“伟大的庞培”,庞培被这种热烈无比的氛围彻底感动了。他在生命里的每一刻。都不能缺乏如此的热情和吹捧。就像鱼离不开水那样,之前被元老院压制,在阿尔巴别墅里死气沉沉渡过那一两年的时光,简直让他比死去还要难受,于是他颤抖着手高高举起,对着所有的人表态道,“我在此第一个宣誓,服从卫护这项新的法律。若有人妄图用剑来破坏它,我就会化身为它最坚硬的盾牌”

“伟大的庞培战无不胜的庞培立法的庞培”李必达脖子都蹦出青筋了,第一个喊叫起来,随后整个大广场都一浪浪地欢呼起来,下面的投票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程序罢了。

当预定好的结果颁布时,克劳狄和埃布罗李必达很明智地躲在了一旁走到了诸位元老面前,称“既然民众都已宣誓服从新出台的法令,也请诸位特选父亲,以及护民官们,依次宣誓服从。”

终于明白了吧。李必达暗地里下刀子可以,但明面上得罪这批元老。他是死也不干的,特别是这种变相侮辱元老们的事情。那么现在元老们又是何种反应呢西塞罗最早妥协,他对其他元老说,“现在凯撒和克拉苏、庞培站在了一起,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不过既然这原本互相仇视的三人协调一致了,那么未必对邦国不是件好事,分裂才会带来动荡。”于是,他第一个走下讲台,朝着刻着新土地法的记功柱上的木板宣读了誓词。

西塞罗带下了一批元老,随后小加图也下来了,他没有理由不下来,因为凯撒通过新土地法,在所有程序上都做到了“无懈可击”,实在再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他身为共和国的化身,必须要遵循共和国的理念,哪怕它被“坏人”像独裁的凯撒、虚荣的庞培和投机主义的克拉苏这种利用,他也要向它表示忠诚。

很多人看到,小加图在宣誓时,泪流满面。

但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这个有些愚笨但更倔强的人,还是对让他们措手不及的三头怪物做了最后暴烈的反击。他叫自己所有的束棒扈从和支持自己的护民官,牢牢地站在他的身后,随后他暴喊起来:“我要动用次席执政官的一票否决权,来否决这提案”

讲台上的凯撒冷笑着说到,“亲爱的比布鲁斯,我想您现在神智应该清楚吧,没被刚才的粪水给浇糊涂了次席执政官的否决权本身就要民会上通过,刚才你在演说中已经被民众轰下台了,知道不知道。”

比布鲁斯于是睁着带着血丝的眼睛,把长袍扯开,露出了的脖子,对着台上的凯撒,或者说是对所有的民众喊到:“我实在无法看到我的朋友尤利乌斯凯撒在歧途上越行越远,今天就请凯撒把短剑刺入我的脖子,让我的血来惊醒他,如果我不能说服凯撒让他行为端正的话,那我宁愿让他背负杀害我的罪名于世”

然而凯撒对比布鲁斯的愤怒嗤之以鼻,他只是叫扈从把他给牵走,“我们的次席执政官已经因恼怒而失去了判断自己行为的能力。”

比布鲁斯推开扈从,还在怒吼着,但这次是庞培的老兵和民众动手了,他们可不讲什么客气不客气的,直接冲上前来,把比布鲁斯的束棒和权杖夺下踩碎,殴打他本人和他的扈从们,在其他元老的紧急救护下,遍体鳞伤的比布鲁斯才得以保全性命离开了集会的广场。

“这场竞赛,以敌手的全部退场而宣告结束了。”当比布鲁斯离去后,李必达清楚地听到站立的凯撒,十分得意地说出了这一句。

果然,在该年接下来的八个月里,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始终把自己关在家里,再也没有出来过,既没有提案,也没有施政,他就这样躺在家中的餐厅或喷泉边,不发一语。当友人问他何时才出来回归政坛时,比布鲁斯难得说了句颇为风趣的话:

“当尤利乌斯和凯撒两位共同执政的这一年过去后。”

谁都知道,尤利乌斯和凯撒明明是同一个人,比布鲁斯就是这样自嘲,或者揶揄了凯撒违背法律的大权独揽,但凯撒却根本不在乎,当比布鲁斯的这句名言迅速在罗马城传开后,很多爱说俏皮话的市民,就会在他们的遗嘱文件上写上“xxxxxx遗嘱内容,画押于尤利乌斯和凯撒共同执政之年。”

童谣也传开来了:“不久前发生了一件事,我记得是在凯撒执政年,而不是在比布鲁斯执政年。因为在比布鲁斯执政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凯撒依旧不在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第10章怪物之初啼下

城内药神庙内的一座新落成公寓里,披着长袍坐在庭院中央的李必达,旁边站着提着花篮的小鸽子帕鲁玛,对面共用vici祭坛处,站立的海布里达妻子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的丈夫:现任罗马城郊要塞的留守士官海布里达,还因昨晚乔迁的酒宴而晕晕乎乎的,以至于他女人不断地将东倒西歪的他搀扶,或用手指狠狠掐下,让他保持神智的清醒。

而其余的房客,不管男女老幼,都讶异地趴在二楼的内廊栏杆处,叽叽喳喳,他们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两点,一个是庭院坐着的异邦人外貌的家伙,居然现在也披着层层精心掖好,只有贵族身份才能穿着的托加长袍,身后还跟着大群托着装满各色财货的奴隶,另外点不敢相信的是,这位居然会来此处,和个粗鲁平民出身的老兵痞商议亲事,是的,商议亲事。

“亲爱的,你不该让他喝这么多的酒,以我一向的观点,这家伙喝酒就等于误事外加要殴打某人。”李必达用双手撑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对海布里达妻子说到,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女人的嘴角带着肿胀,随后他继续说道,“留守士官海布里达,我带着养子来此,就是要缔结他和你女儿范伦玎娜的婚事,你应该没意见吧”

永远低阶的百夫长垂着脑袋,发出野猪般嚯嚯的醉酒声音,含糊不清地说:“没太大的意见,但你得就聘礼方面给我阅读个草案。”随后他妻子又狠狠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下,惹得他低声怒叫起来。

“五千德拉克马的货物酒水。还有一千德拉克马的宴会费用。外加一万德拉克马的聘礼费用。知足吧。要知道之前缴获第八军团鹰旗,特里阿里给你的谢礼,也没有这个数目,这些钱足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