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不该多说话。”阿狄安娜冷冰冰地劝诫到。
“也许高贵的米特拉家族,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的乖女你会协助我击败罗马人吗,用你的才智咳咳”
阿狄安娜的小手轻轻地放在父亲阔大的额头上,她的声音轻柔了起来,“会的,我自然会的。”
当本都的王女缓步自主帅营帐里走出时,她看到斯特拉托妮丝正站在拖车边等着自己,拖车里是对方父亲奥比休斯乌青乌黑的肿胀尸身。
“你不愧是米特拉家族的后裔,你这个毒蛇般的女子,利用那个叫卡拉比斯的,害死了我的父亲,害死我父亲的毒液,就是你预先给他的吧,对不对”斯特拉托妮丝咬牙诅咒到。
“下贱胚子,说话放尊重点,是卡拉比斯畏惧阉刑,又逃回罗马人那边去了,不关我的事,我早就叫你父亲不要插手此事了,但下贱的人连智慧也是可悲的。”说完,阿狄安娜得意地看了下奥比休斯的尸体,“你父亲不过是个乐师出身,他还能享受穿着丝绸衣服,进入高大坟茔的葬礼,多么幸运而你,蛊惑父王的贱婢,你将来就不会那么幸运了,你会像野狗一样,尸体被抛诸荒野,心脏被秃鹫啄食。”
“除非你父亲死了”斯特拉托妮丝低声喊到。
“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以为那一天不会来到吗它会像明天的骄阳般,准时准刻,来到的。”阿狄安娜显现了美丽的梨涡,浅笑了下,便昂首离去了。
第二天朝阳升起时,米特拉达梯的阵营里一片哀乐与恸哭,声浪直上云霄,冲散了上空的浮云,激起了阵阵飞鸟,让这边的罗马人都惊骇不已,而特里阿里则极度的兴奋:“这种哀乐,说明米特拉达梯死了,我得赶在路库拉斯到来前,收得全功”
就在第八军团摩拳擦掌,检查武器装备,准备渡河出击时,阿庇斯跑到特里阿里那儿,进行了最后的苦谏,但这个一心求功的新任司令官根本充耳不闻,只是嘲笑阿庇斯的优柔寡断,并严厉警告他不要继续扰乱军心,否则他完全有权力用法西斯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处决他。
劝谏无效的阿庇斯,只能呆呆地站在河川的一个突出的小高坡上,看着足足五千人的,一个军团几乎全部精华的兵士,列成常规的阵形,得意洋洋地涉过河川,向本都人的阵营进发。
他还看到了跟随特里阿里一起行动的索纳久斯,对方骑在马上,渡河前那一刻,回头用无望哀戚的眼神望了自己一眼。
本都人的前哨与后面的阵型,在罗马人的攻势前,先后辟易,失去米特拉达梯的他们根本无心作战,拖着兵器逃奔,把铠甲与辎重抛弃得到处皆是,特里阿里不肯放弃良机,指挥大队人马持续猛进深入。
阿庇斯无心再看发生在河川那边的“大捷”,他脸色阴沉地走入了营垒的前门,大声对着所有的兵士与军奴喊到:“弟兄们,不管你们以前是来自于哪个军团的,接受的是谁的领导,受的伤是轻还是重,现在都归我指挥了。我是军事护民官阿庇斯约德尔,我即刻命令你们,擦拭好所有的铠甲、盾牌、武器与装具,把弩砲与夜壶统统端到塔楼上列好,实行换班警戒,像个真正的军团兵士那样,行动起来”听到了阿庇斯的话,许多坐在营地里的兵士小声抱怨着,都也得勉强自己站起来,履行着临时上级的指令,工匠与军奴来去穿梭,加固着围墙损毁的部分,或维修着守御器械。
又下雪了,在营垒的上空沸沸扬扬着。
披着斗篷,带着面甲的海伦普蒂娜骑着马,在埃拉与艾尔卡帕的伴随下,慢慢来到了阿庇斯面前,“指挥官,此时此刻很不好意思,但我们必须得离开了。”阿庇斯没说话,望着三人重重地点点头,然后做出了个钦佩的手势,意思是“即使身为女子,但我也崇敬你们的武勇。”
“你要回博斯普鲁斯王国,是不是”海伦普蒂娜听到了卡拉比斯的声音,他正在一边搬卸羊头石,听到了亚马逊女王的话语,走过来问到。
第21章解放上
“阿谀奉承之风一起,历史学家便再也不敢秉笔直书了。”塔西陀
女王静静地面对着卡拉比斯五秒钟,隔着面甲,实在看不清她的表情,然后用希腊语轻轻说了一句话:“不用回博斯普鲁斯,主人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回去复命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会去顿摩瑟河的上游休憩,那儿是我们的小王国,一切等到开春再见分晓。”
女王嘴里的“一切”,卡拉比斯立刻明白了。
“能告诉我,你主人当初来让你做什么吗”
“可以,我的主人马尔察,要我将本都王女阿狄安娜带过去,就是要让他的妹妹做他的妻子。”海伦普蒂娜的回答,果然不出卡拉比斯的所料,这是米特拉家族的传统,兄妹结合,来维系所谓的血统纯正性。怪不得当初奈萨对阿狄安娜说,她最终会和她母亲的命运一样:身为战利品,即使心中不甘愿,也要接受支配,真正的愉悦,只能在死后的世界得到。
说完,海伦普蒂娜用手抖了下缰绳,迎着斜飞而下的细雪,准备自营垒的后门离去,卡拉比斯对着她背影喊道:“如果是男孩,你会怎么办”
但海伦普蒂娜并没有回答,加快了马蹄,飞速离去了。
倒是埃拉呦呦两声,拉着马,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将一条波斯绣花腰带扔给了卡拉比斯,冲着他点点头,随后也追着女王,离开了。
雪越下越大,望着滚在这腰带上的雪花,卡拉比斯陷于了茫然与惆怅之中,波蒂慢慢走来,拉住了他的臂弯:“卡拉比斯,你必须得活下来,哪怕是为了我。”
卡拉比斯苦笑了两下,而后对着波蒂说:“是的,苦难中我们再也不能分离。”
这时,塔楼上的两名罗马哨兵面色恐慌地探出头来,对着下面营地中所有人大喊:“第八军团遭殃了第八军团遭殃了”然后便惊慌地敲起了报警的垂钟,整个营地里的人都错愕不已,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不准懈怠,海布里达你负责查纠此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