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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梵行并未向梁倾城告状,但梁倾城见他神色有异,自然会询问。他只随口说了一句,却没想到惹的他们兄弟俩如此大动肝火,林梵行本来是下楼劝架的,后来听见何朝露嘴巴不干不净,自己气得呆在原地。

梁倾城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因为生气,额上青筋都微微突起来。林梵行有心劝他几句,又忽然觉得没意思,那种深深的自卑感又涌到心里。林梵行有一种预感,在梁倾城心里,只有何朝露才是最重的。自己能让他开心,但何朝露能让他愤怒,使他心痛。

何朝露风风火火地冲出去,炮弹似的冲到自己的跑车前面,那个惹自己生气的新保镖正拿着胶皮水管洗车,他身材异乎寻常地高大,几乎把半个汽车遮住。

何朝露站在他身后,阴侧侧地:“干什么呢”

保镖转过身,把水管放在地上,以免弄脏何朝露的漂亮衣服。他是菲律宾人,眉高眼深,鼻梁高得几乎傲慢,这样一副尊容,放在寺庙里简直可以当菩提供起来。可惜他是赌徒,在澳门输的倾家荡产,流落街头,被何朝露拣回来做保镖。这人不懂汉语,木讷笨拙得很,何朝露好容易才知道他叫阿多尼,意思是美男子。

何朝露在地面上来回走了几步,最后打开车门,从后座拿出一根棒球棍,朝美男子砰砰砰打了过去。阿多尼和一般的偷渡者不太一样,他好像心事重重,又很沉默隐忍。几次与主人发生冲突后,他似乎明白了这个漂亮的男孩子很狂躁,隔几天就要暴打别人一顿才会觉得舒坦。

何朝露手上力道很重,最后气喘吁吁地丢下棒球棍,他扶着车门弯下腰,额头上汗珠簌簌地落下来。歇了一会儿,他拉开车门坐进去,而灰头土脸的阿多尼也训练有素地坐在他旁边,抽出纸巾递给何朝露。

何朝露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阿多尼顶着一张沉静慈悲的佛面,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何朝露醒悟,随手抹掉脸颊上的水渍,又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两人在车里沉默了一会儿,何朝露开车去喝酒。他轻声嘀咕:“我这次决不再理他了。”

梁宅的气氛十分压抑,林梵行很知趣地早早躺床上玩手机,到夜里七八点的时候,梁倾城却穿着家居服来找他了。

林梵行见他容色平静,不似带怒,这才从床上坐起来,温柔地说:“快过来。”

梁倾城虽然已经不生气了,但情绪终究很不好,他抬脚上床,坐在林梵行对面,勉强道:“今天睡这么早不来找我了”

两人从沙城回来后,因忌惮何朝露的脾气,倒是比之前更加疏远了,只有偶尔坐在一起说笑一会儿。

林梵行用手比划着他的眉毛眼睛,道:“你下午的时候,眉毛拧在一起,嘴巴紧紧抿着,好像要吃人似的,我不敢再找你了。”

梁倾城笑了一下,又靠近他坐下,轻声说:“朝露从小就那样,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别难过啦。”

林梵行理智上知道此刻要作出很大度的样子,但到底还是任性了一点,脱口道:“以后他杀人放火了,你也替他道歉,人家肯依吗”

梁倾城神色不悦,没有说话。

林梵行放轻了语气:“你这人,大事上那么聪明,偏偏这件事情犯糊涂,你这样骄纵他,只会助长他以后铸成大错。倘若你以后有了孩子,也任由他胡乱打人骂人吗”

梁倾城本来没说什么,听见后面这几句,却微微笑了一下:“你说得很对,我以后有了孩子,就交给你管教吧。”

林梵行心中一动,别转过脸,抿嘴笑了一下,并不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两相欢喜

林梵行随口说一句:“何老师总那样爱生气,要不要看一下医生”说完这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梁倾城,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

梁倾城很维护自己的表弟:“他没病。”停了一会儿又说:“他打小就那样,不过最近半年越发暴躁了。”

林梵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于是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困了,”又摆弄了一下枕头:“他不在,你在我床上睡一会儿吧。”

梁倾城兴致缺缺地笑了一下:“今天这么乖”他站起来,无意和林梵行温存,只是说:“我出去找找他。”

梁倾城把何朝露从夜店找回来,何朝露脸色很白,情绪也很低落,萎靡不振地躲在梁倾城肩膀里。两人坐在汽车后排。梁倾城轻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何朝露没有喝多少酒,然而周身倦怠,嘴巴微微撅起,语气可很不饶人:“你管我觉得怎么样”

梁倾城只好不说话了,免得俩人又吵起来。

过了几天,梁倾城带何朝露去医院检查身体,竟然真的查出了疾病。他患有轻度甲亢,血液里碘元素比正常标准低很多。医生指着何朝露脖子上微微浮肿的软肉,指责梁倾城太粗心大意了。

梁倾城没听说过此等刁钻古怪的病症,听医生说这种病人情绪不稳定,容易暴躁,体重下降并且抵抗力差。梁倾城心疼又自责,立刻把弟弟二十年来的任性妄为都原谅了。

两人提着一大堆营养品和药品回来,何朝露目前处于情绪低落期,他躺在床上,眼珠子略动了动,慢慢拿出手机逛淘宝。梁倾城在他床边说了一会儿话,又出去到厨房看了看,他怀疑表弟的病是因为常年吃工作餐所致,立刻打电话叫人找一个全职的厨娘过来,把之前的营养顾问开掉,另请了一位,还把何朝露近期所有的活动都取消,叫他安心养病。

最后他决定让林梵行搬出去住。

林梵行得知何朝露生病了,惊讶且愧疚。他很听梁倾城的话,当天去中介公司查询,挑了个宽敞而干净的房子付订金,然后回去收拾东西,联系搬家公司,第二天就走了。

梁倾城送他去新居所,一路上非常地沉默。林梵行只好陪笑着说:“原本我就想搬出去了,我妈快出狱了,我也该提前给她找个住处。”又用手比划着:“我的新房子特别大,离公司也近,其实我现在有存款,明年就付的起首付了,到时候就不用租房了。”他歪着脑袋看梁倾城,过了一会儿说:“哎,梁倾城,你不打算和我说话了吗”

梁倾城终于反应过来,把汽车缓缓停在路边,伸手抱了抱他,笑道:“好啦,我都听见了。”然后松开他,又发动了汽车。

梁倾城并不是那种爱说爱笑的人,林梵行一路唧唧呱呱地说了很多话,才换得他神色稍霁。两人站在宽敞明亮的新居室里,梁倾城抱着林梵行的腰,叹道:“小家伙,你真是朕的解语花。”又在他口袋里摸了一把:“你家钥匙呢,给我一把。”

林梵行从钥匙圈里取出来一个递给他,然后拿着手提包,俩人去外面的at机上存钱。

林梵行从上一部电影里得了几十万片酬,年底公司分红又有几万,他现在简直记不清卡里有多少钱了。林梵行把自己包里一沓人民币给梁倾城看:“这是财务室今天上午给我的,说是消暑费。”

梁倾城觉得他很有意思,他好像很爱财,但是自己给他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