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秦安红说:“咱们先去看看场地吧。”
林安然又吃了一惊,说:“这么急要不要我叫单位领导陪同一下”
秦安红摆摆手说:“免了,我不想跟他们啰嗦,你直接带我去看看。这俩天我让公司的人搜集了一下这边的资料,你的想法还是可行的。”
林安然指了路,带着秦安红开车往开发区赶去。等车上了路,又问:“小红姨,你可真够赶的,事前也不通知一声,我去接你飞机啊。”
秦安红说:“我也是临时决定的,办完这里的事,我还要赶回香港操办吴总的事情。时间就是金钱嘛,我的时间可不能白白浪费。”
林安然笑道:“那是,你是做大生意的嘛。”
秦安红忽然问:“你妈妈怎样过得还好”
林安然没料到秦安红问起母亲,愣了一下说:“挺好,工作清闲,身体也不错。”鉴于和秦家微妙的关系,他没有多说什么。
秦安红不说话,全神贯注开车,过了好一阵才道:“这次投资,我打算以个人名义。”
林安然一下子没听明白其中意思,问道:“什么”
秦安红说:“我这段时间都在京城,而且在滨海市只能待几天,如果以公司名义,还得跟其他两个股东沟通一下,虽然我是老板,但不能不尊重他们。一来二去,时间就耽搁了,我耽搁不起,你们这里的投资额度不算大,我预算了一下,估计拿个一千五百万左右足够了。对了,够不够”
她拧过头来问林安然。
资金缺口本身就差千多万,秦安红给的投资额,已经足够把服装城建起来了,只是没想到秦安红是以个人名义进行投资。
秦安红见他不说话,又问:“不够不够可以再追加。”
林安然赶紧说:“够了够了。”
秦安红说:“合资的协议,今晚你让国内投资方写好,我明天让人将钱转过来,尽早运作起来吧。”
林安然觉得秦安红说得有些草率,场地都没看到,也没和滨海市的领导见过面,贸贸然把一千五百万投进来,好像是在逛市场买根葱那么简单,他虽然希望把事情办成,但秦安红不是外人,自己还是希望稳妥点好,以免出了篓子不好交代。
秦安红似乎看穿他的心思,说:“放心,明天你带我去和你们当地领导见见面,如果在手续上有什么问题,我可以找人解决。”
以她的能力和手段,滨海市还真没什么办不成的事,何况是一宗投资买卖,但是林安然不想让秦安红觉得自己什么都要靠秦家来解决,那样显得太无能,正如他退伍至今都没求过秦家任何一位长辈办事一样。
能办到是一回事,自己奋斗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赶紧说:“没事,钱的问题解决了,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俩人到了开发区白泥村村口的排污渠,绕着附近走了一圈,秦安红留意着这里的人流还有周围区域的构成,看完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说:“地段不错,看来你也是做过研究的,不过我听说你们这里已经有一个成型的服装一条街了”
林安然知道她说的是临海区那个老服装一条街,便说:“的确有,但是硬件基础很差,而且防火安全存在很大隐患,加上是八十年代做服装生意的商贩自己聚拢形成的,已经适应不了时代发展需要,取代是必然的,看谁先下手去取代它,喝掉这口头啖汤。”
秦安红笑着点点头,说:“嗯,说得对。先下手为强,做事情永远是走在最前面的担的风险最大,但是永远又是走第一个的收益最大,拾人牙慧跟在后头,也只有闻屁的份儿了。”
林安然愕然了一下,笑道:“风险和收益成正比的嘛。”
看完现场,林安然坚持要开车,把秦安红硬是拉到副驾驶位置上坐下,关上车门说:“小红姨,您是长辈,又是投资商,我的财神爷,我要为您服务。”
见他说得油嘴滑舌,秦安红不禁莞尔,乖乖照做,看着林安然坐到司机位置上,忽然伸手摸摸他的头说:“小屁孩,真长大了。”
在俩人过往的接触里,秦安红曾经有有过一次同样的亲昵动作。那是秦安红第一次从国外回来,在京城秦家第一次见到林安然的时候,当秦部长介绍完林安然,秦安红曾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林安然的头,说了一句,小屁孩,真长大了。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夕阳最后的余晖照进车内,在秦安红脸上洒下一抹金黄。林安然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像遇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他笑了笑,说:“小红姨,我是大人了,你不能老摸我脑袋,人家看到觉得我还真是个孩子。”
秦安红说:“管人家怎么看”
林安然知道秦安红一向我行我素,也不再多说,拧过头去发动车子,入了档位正要开动,发现秦安红别过头去,看着车外,眼角竟然有些泪光。
他不明白为何一向乐观的秦安红为何忽然感伤起来,车里有中莫名的情绪暗暗流动,气氛温馨又带着一丝丝伤感,为了打破这种沉默,林安然故意说:“哟,你看我,差点忘了打电话问问我朋友在哪吃饭。”
秦安红的情绪马上就扭转过来,从包里拿出手机递过去,林安然拨通了王勇的电话,问:“你们在哪”
王勇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催促道:“你们上哪去了我们都等半天了,鲤鱼门大红袍房,赶紧过来。”
林安然看了一眼秦安红,说:“刚去看了看现场,你身上带了计划书没有,待会给我小红姨看看。”
王勇说:“带了,你放心。对了,钟惠也在。”
林安然有些奇怪,问:“你把她叫过来干嘛”
王勇说:“不是我叫的,是跟着东海来的。人家听说你失恋,说要过来安抚你受伤的小心灵了。”
林安然不愿意提及卓彤,钟惠这丫头一向对自己有点意思,这个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从前是碍于卓彤的面子,有些事情不能说得太明了,现如今卓彤和自己分手了,情况就微妙了许多。
挂了电话,秦安红显然看出林安然的神色和刚才有些不同,问:“怎么,有什么事吗”
自从卓彤和自己分手,林安然没有主动向任何人倾诉自己的情绪,包括母亲,但在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