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夫君。”
刘泽如一头发狂地狮子,目光中闪动着狰狞,抓住她的双肩,用力地摇撼着,嘶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红儿她究竟跟你有什么怨仇,你要这么残忍地杀死她你回答我你回答我”
蔡琰凄然一笑道:“她的错,就是不应该爱上你,更不应该和你在一起,她就是一个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这就是你的狗屁逻辑”他狂叫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就再有本事,也能左右的了属于男人的这个世界琰儿,我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妒嫉已经蒙蔽了你的心智,为了不让别的女人染指你的男人,你竟然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来你好卑鄙你好残忍你”
刘泽在狂怒之下,情不自禁地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蔡琰根本就没有防备,被他一掌打了左颊上,她的身子颤了一颤,几乎要摔倒了。但她还是顽强地挺直了腰,她的发髻散开了,嘴角沁着鲜血,她轻抚着微微肿起来的脸颊,凄惨地一笑道:“好好好这一掌打得好夫君,想必你心中已经是将我恨极,这样最好,就算我身死之后,想必你也不会太伤心了。”
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了,刘泽几乎是在无意识地情况下掌掴了她一掌,看到她受伤的模样,刘泽的心房猝然一缩,结婚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他曾经发誓要用一生来呵护她,但今时今日,他却打了她一记耳光,天呐,这太疯狂了刘泽用颤抖的手去抚摸她的脸,惶然地道:“琰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蔡琰噙着泪,嘴角挂凄美的微笑,轻轻摇着头,道:“不,你没有错,是的,我残忍,我恶毒,我卑鄙,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我已经做完了我该做的一切,杀人者偿命,放心吧,我会去司刑衙门自首。夫君,你自己保重吧。”
说完,蔡琰转过身去,直直地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头。登上车驾的那一瞬间,她的身躯似乎颤动了一下,但她终于还是没有再回过来,一直消逝在刘泽的视野之中。
刘泽痴痴地望着她离去,泪水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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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司刑署座落在城东大街上,这是一座新建的衙门,飞檐高挑,气势威严,门口的那对狴犴石像面露狰狞,整座衙门庄严而肃目。
清晨的时候,大司刑赵昱就已经是早早地起身了。民法典刑法典颁布已经两年了,法典的条文早已是深入人心,司刑署全面负责徐州的所有刑狱案件,赵昱可算是有得忙,所以他是一刻也不敢懈怠,克勤克俭,尽忠职守。
说实话,最初从广陵太守的位置上下来担任这个大司刑,赵昱还真有点不适应,他是徐州名士,也是儒学高士,儒家提倡以礼治国,可刘泽制定的这些法典,分明有着法家的思想,汉代的思想领域经过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思想大行其道,刚一接触,赵昱还有点抵触情绪。但深入地了解之后,赵昱才发现,刘泽的法和法家的法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刘泽所推行的律法并不是法家所推行的严刑苛法,而是以民为本的一种全新的律法,它的精髓是将喊了上千年都未曾真正实现过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付诸于实现,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赵昱不禁感叹刘泽的大智慧,这几乎是一种前无古人的创举,在律法的框架之内,没有任何的特权阶层,虽然士族阶层丧失了他们无所欲为的特权,但同样只要他们奉公守法,一样可以得到律法的保护,平民阶层对律法更是衷心地拥护,徐州海内靖平,民心安定。
身为大司刑的赵昱显然没有辜负刘泽的器重,清正廉洁,刚直不阿,执法如山,铁面无私,上任后短短地一年多时间,赵昱秉公办案,经他手亲自审理的案件多达百件,复核裁决的案件更是数以千计,桩桩件件,清正严明,深得百姓的赞誉,人们直呼赵昱作“赵青天”。
赵昱刚刚从后府走到前堂,就听衙外鼓声大作。司刑署大门外左右两边,各有一面牛皮大鼓,称之为鸣冤鼓,此时鼓声大作,自然是有人来喊冤告状。赵昱整了整衣冠,沉声道:“升堂”
佐吏扯着嗓子高喊:“升堂”
众衙役皂吏两排而立,高呼“威武”
司刑署的公堂设计是刘泽一手操办的,摒弃了汉代通用的几案草席,高大厚重的公案彰显着司刑署的威严森森,坐椅是宽大的太师椅。汉末灵帝时,胡床胡凳就由于汉灵帝的喜爱在宫廷盛行,既而传入民间,经过刘泽的“发扬光大”,这些桌椅在徐州也广为流传,虽然在士人们在正式的场合还是严格地奉行汉礼采用跪坐的方式,但私下这些桌椅都已经成为家家备必的物品,尤其是在平民百姓家,更是盛行至极。刘泽按着后世公堂的模样,整了一整套的审案流程,为了体现公堂的威仪,坐堂审案的官员不论官职高低,一律以“法官大人”来称呼,在汉代还没有习惯把官员称之为大人的习俗下,这一称呼很能体现法官的威严和庄重。
赵昱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何人击鼓喊冤,带上堂来”
很快地就有皂吏引一妇人进得堂来,那妇人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垂首跪在了堂前。
赵昱倒是没有多注意那妇人的模样,看起来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子,不过赵昱素以清正廉明称著,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产生轻慢之心,沉声道:“堂下女子,你有何冤情,可向本官道来”
只听那女子垂首道:“法官大人,犯妇刘蔡氏,因犯下杀人之罪,特来投案自首。”
既然是人命官司,赵昱的神色立即凝重起来,沉声道:“犯妇刘蔡氏,你且抬起来”
那妇人缓缓地抬起了头,赵昱看时,惊得是目瞪口呆。
第418章王庶同罪
赵昱曾见过蔡琰几次,自然是认得她的,但此时此刻蔡琰以杀人犯的名义跪在堂前来自首,如何不惊得赵昱瞠目结舌,初时听到刘蔡氏这个名字的时候,赵昱并没有注意,只当是一个寻常的蔡姓女子夫家姓刘,此时看到蔡琰的真容,方才明白过来,急忙起身绕过公案,虚搀道:“夫人”
蔡琰跪在地上一动未动,凛然道:“法官大人,妾身是来投案自首的,请大人依律办案。”
赵昱这才自觉有些失态,干咳了一声,坐回到了公案后面,沉声道:“刘蔡氏,你且将案情详细道来。”
蔡琰平静地将如何沉杀貂蝉的事一一细述,她的脸上是那样的平静,古井无波,让人很难相信这样一位优雅从容美丽端庄的女人会是杀人凶犯,仿佛她讲述的是一个与她的无关的故事。
但赵昱越听下去,脸色也越发凝重了,刘泽与貂蝉的事,现在徐州城里传得是沸沸扬扬,赵昱也是早有耳闻,不过这事与他无关,刘泽并不曾犯法,貂蝉丈夫死了,寡妇再嫁天经地义,吕布是死于军法,与司刑署无关,对于这件事,赵昱自然是付之一笑,至于舆论如何评说,那就是道德的范畴了。
但蔡琰今天来投案自首,赵昱才觉得事态严重了。听蔡琰的叙述,貂蝉并不是自由之身,乃是十二年前刘泽花千金之资买回来的奴婢,虽然由于意外事件离散了。但她的卖身契还是合法有效的,也就是说任貂蝉还是刘家的奴婢。蔡琰的话如果属实的话,倒是为刘泽正了名,买来的奴婢做姬妾,合情合法。如果按大汉律,主妇处死家中的奴婢,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根本算不得有罪,但徐州现在执行的刑法典规定,主人是无权随意处死奴婢的。奴婢有罪。也必须交由有司论处,如果滥用私刑的话,主人也是要按律伏法的。
当初在制定民法典的时候,刘泽非常非常地想把废除奴婢这一条写进民法典。但考虑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虽然追求自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