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匠铺方掌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何大总管,您就行行好,给小的一条活路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若要砸了石狮,小的全家可就要饿死了。”
何大管家丝毫不为所动,白了他一眼,道:“没势眼的家伙,死了活该快点,大爷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刘泽登时便明白了,敢情这家伙并不是非要称这石狮的重量,而是借机敲竹杠罢了,宰相家奴七品官,这种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刘泽见的多了,今日撞上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过去扶起了方掌柜,道:“方掌柜,你缘何断言这石狮有九千斤重”
方掌柜颤声道:“在下从事石头生意多年,虽不能直接称出成品有多重,但有一法可以准确算出成品的重量。我们选用的石材原坯,均是方正的大块,丈量出原材的尺寸,便可按每寸的斤两来换算出大块石料的份量,雕制成成品后,称出被剔除碎石的份量便可知成品的重量。”
刘泽恍然大悟,看来古代人的智慧真得不可小视,先算出单位体积的重量再丈量出整个的体积,便可以得到整个石材的重量,看来在劳动实践中,一个相当难的数学问题就被几乎是目不识丁的工匠们给解决了,而那些自诩为名士的人刘泽看了一眼阮瑀一陀狗屎
那方掌柜死死地拉住刘泽的手,道:“求公子救我,这两只石狮乃为何大将军所制,小的只是按成本来算得,不敢挣何大将军一文钱,若是是砸烂一个,小人将会血本无归呀。”生意人呀啊,在权贵面前,渺小的如同一只蝼蚁,任由践踏。
刘泽点头道:“方掌柜,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阮瑀看了一眼刘泽,不过是一个粗布衣衫的青年士子装扮,不由地心生几分鄙夷,哼了一声道:“就凭你”
何大管家也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几番道:“你算那根葱,也敢多管闲事你若称不出来,信不信我把这两个石狮子全砸烂了”
方掌柜吓得脸全白了,正要向何大管家告饶,刘泽抬手将他拦住,淡然地道:“何总管,我若称不出来,这两尊石狮子自然任你处置,倘若我称得出来,而且份量和方掌柜所言无差,还请何总管按原价收了这两尊石狮子,不再为难于他,如何”
一言既出,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这小伙子能行吗,这么年青,看着可不象。”
“连阮元瑜这样的大才子都称不出来他能行吗”
“真人不露相,说不定这个年青人倒是有几把刷子的。”
“”
阮瑀在旁边冷笑着,一言不发,似乎等着看刘泽的笑话。刘泽快步走到洛河边,这里正好是个码头,停靠着不少的船只。刘泽挑了一艘比较的大的船,对那船家道:“船家,能否租用你的船一个时辰,定有重金相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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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称重石狮
那船家一听,连声道好,本来他就是在这儿等生意的,听得有人雇船那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刘泽又快速地走了回去,对方掌柜道:“方掌柜,快将石狮子抬到船上去。”
方掌柜大为纳闷,不解何意,刘泽也没法跟他解释什么,只是催促方掌柜快些抬到船上去。方掌柜虽是一头雾水,但此时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能听刘泽的,安排了三四十个伙计,吭哧吭哧地将其中一个石狮子抬到了大船上。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唯有阮瑀在旁冷冷地一脸嘲笑。一个家丁对何大管家道:“大掌家,他们这是准备用船载了逃走呀”
何大管家却是依旧翘着二郎腿,冷哼一声,道:“他敢反了他不成”何大管家自然是有恃无恐,他们除非是活腻了,敢在何府眼皮底下把石狮子运走。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石狮子抬上了船,九千斤重的石狮子一上船,便将船压得沉下水好一截子,刘泽用一把小刀在船舷上齐着水位刻了道深深的刀痕,然后又命人将石狮子抬了下去,接着又去找石块,所幸河堤边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块,刘泽又命人将石块一块一块地搬上船去。看着船渐渐地下沉,沉到和那条刀痕同样的位置,刘泽大喝一声:“停”完了又将那些石块统统地搬上岸去,找来一杆可以称五百斤的大秤,将石块逐一过秤,累加在一起,最后的重量正好是九千斤整,不多不少。石狮子和九千斤的石块分量可是不轻,上上下下这一番折腾,就算是三四十个壮汉也累得吐血,看看时间,只差一刻钟便到一个时辰了。
刘泽大声地宣布:“经过称重,这尊石狮整整九千斤,一斤不多,一斤不少,何管家,可以收货了吧。”
何大管家看他忙乎了大半天,又是搬上船又是搬下船的,却又不解其意,虽然刘泽称了那些零散的石块的确是正好九千斤,但他可明白不了这与石狮子有何关系,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阮瑀。
此时的阮瑀却一脸灰败,喃喃自语道:“居然居然可以利用浮力”何大管家只好高声询问,阮瑀这才回过神来,满脸通红,给了他个肯定的答复。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虽然其中大多的人目不识丁,不知道刘泽的方法到底对还是不对,但阮瑀既然给了肯定的答复,那就错不了。
何大管家无可抵赖,只得收了那俩尊石狮子,将钱交给了方掌柜。方掌柜对刘泽是千恩万谢,拿出一部分钱来准备给刘泽作为酬谢之金。
刘泽婉言谢绝,回身看时,阮瑀却早不知去向,估计他也没有脸面呆在这里了。刘泽只能悻悻地退回到原来的地方,这才发现那少女也没有了踪迹,问了一下远处的潘凤,才知道那少女在他称完石头后就走了。刘泽不禁摇头苦笑,看来那少女是不准备认帐的了。
这时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原本是要去卢府的,却在这里耽搁了快一个时辰,天,顾不得再去理会什么,刘泽是发足狂奔,奔向卢府。还好,一进卢府才发现,卢植等人上朝还未返回,只有卢毓一个人在府里张罗着酒席。卢植平生节俭惯了,即使是宴请达官贵人也是一般的饭食,在刘泽看来,简直就是粗鄙不堪。
刘泽不禁皱皱眉,道:“毓兄,听老师昨日所言,是要宴请一些高官的,难道就准备这样些饭菜吗”
卢毓尴尬地笑笑道:“父亲平日里简朴惯了,其实这也是家里最好的伙食了,再好就拿不出来了。”
刘泽知道,卢植家境一般,本来俸禄就不多,他还把大笔的钱投向私塾,自然日子就过得拮据一些。但今日好歹是宴请高官贵人,人家什么场面没见过,太过于寒酸的话岂不要惹人耻笑。刘泽回头让潘凤去附近最好的酒楼,置办些美食佳肴来,一定要选最好的山珍海味,无论花钱多少。潘凤领命而去。刘泽想了想,又命人到福源庄去取十套青花瓷的餐具来。
卢毓有些担忧地道:“父亲节俭惯了,如此铺张恐他不喜。”
刘泽笑道:“过日子节俭是没错,但今天是场面的事,太过寒酸岂不让客人耻笑,过日子要仔细,但待客一定要大气,相信老师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毓兄,老师不常请客吧”
卢毓摇摇头,道:“父亲自回到京城就从来没有请客吃饭过,倒是张司徒工、黄尚书和马大夫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