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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05(2 / 2)

“主任,地方各界亦不希望您辞职,现在三省长官已经决定致电中央,希望”

不待杨永泰把话说完,管明棠只是略点了点头,同时打断他的话语。

“希望什么希望我继续留任吗”

摇摇头,浑身湿了半截的管明棠认真的看着众人说道。

“总需要有人为此事负责的”

“可是”

右手一挥,打断旁人的话语,管明棠的神情变得严肃而认真。

“几年前,当我们来到北平的时候,有人曾告诉我,你现在是中国当仁不让的第二人了即便是当年的张汉卿,权力亦远不及我你们是否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我说,无论何时,华北都是中国的华北,北平绥靖公署都是受命于南京的绥靖公署”

虽说嘴上这么说着,但管明棠的心底却溢满了得意之情,因为他的军队与其它人的军队不同,军队之所以服从自己,不是因为他们吃“管家饭”,而是因为自己给他们的家庭、给华北民众的生活带来的改变,这是他们服从并且信任自己的根本原因。

也正因如此,管明棠才敢于辞职,而不担心南京会把自己的军队拉走,没人能够把自己的军队拉走,除非有一天

说到这里,管明棠的话声稍稍一顿,然后他看着远处立正于走廊对岸门廊边,浑身早已经湿透的军人,径直朝着他走了过去,任由大雨淋在他的身上,众人互视一眼纷纷跟了过去,走到那个半身湿透的上士面前,管明棠看着上士询问道。

“上士,请你告诉我,我们的职责是什么”

凝视着上士的清澈的双目,此时管明棠的心中却显得有些紧张。

“报告长官,我们的职责是效忠国家、服务国家,保持军人荣誉”

慷慨有力的回答,换来的是管明棠的笑容,在这一瞬间,他知道,自己是成功,自己成功的铸就了这支军队的魂魄,这支军队的信仰不是某一个主义,不是粮饷,而是更为坚实的根本国家

站在风雨中,管明棠回过身,看着身后的军政官员,雨水从他的脸上不时的滑落着,看着这些人,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但低沉中却显得有些激动。

“几年前,当我们为这个国家扬起手中的利剑,当我们选择牺牲的时候,我们是否曾抱怨过”

摇着头,管明棠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

“没有,当年,面对华北局势的崩溃,我们曾指责过军阀误国,而现在,一个考验却摆在我们的面前,它在考验着我们的信仰、我们的忠诚在考验我们的信仰有多深,在考验我们的忠诚有多真”

说到这里,管明棠的话峰又一转,然后认真的说道

“当然,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感激你们,每一个华北军的将士、每一个华北官员和国民对我的信任,在几个月前,有人指责我,我在煽起内战,但是,我告诉他们,日久见人心”

话声微微一顿,管明棠随后又用一种凝重的气说道。

“现在,中央已经作出了选择,而同样的选择也摆到了我的面前,当然,我可以凭借你们的挽留,继续留任,但是,我们无疑将延续一个祸国殃民的传统武夫当国的传统但是同样的,我们也可以从今天起为这个国家树立一个规则”

站在倾盆的暴雨中,任由雨水袭身的管明棠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现在,我们正面临着一个选择,是开启这个新的时代,还是继续那个祸国殃民的传统”

第四十五章1个声音

天空灰沉沉的,低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蒙蒙的细雨越下越密。一阵阵狂风剑来,马路上电线杆子发出金属的唿唿的响声。天空更暗了,接着来的是豆大的雨点,啪哒啪哒落在地上。雨淅淅沥沥地落着。路边的电线上挂着一连串的圆圆的透明的水珠,不时无声地落在柏油路上。路两旁的青石砖铺头的马牙路上,有些地方因地砖下沉而积着些雨水,雨水反射出来的亮光,远远望去,地上如同铺了一块一块不规则的各种形状的玻璃。

吹过来的风,一路呼啸着,电线发出唿唿的金属声,风助长了雨势。雨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直向胡适的身上扑来。尽管他的手中撑着黑伞,但在暴雨下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路,身上那条裤子已经透湿,像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甚至就连同他脚上那双皮鞋这会也是湿渌渌的,虽是如此,但他仍然用力迈开大步走去,怕走慢了,让朋友们等急了。走到咖啡厅的门口,他已经是半透湿,浅蓝色的裤子变成深蓝色了。他看看腕上的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这时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放慢了步子,推开门走了去。

已经到了咖啡屋的赵元任,一见胡合浑身透湿,连忙加紧脚步,赶上去,抱歉的说道:

“适之,看你身上湿的,”

“不过就是些许雨水罢了”

看见赵元任,胡适只是随口笑说道。

“我平素不治产,今日遭雨淋倒也是当然。”

在国内学界大都知道胡适有置书不治产的习惯,他住的房子是学校提供的,甚至就连同在郊外的别墅,那还是因为北平的学者大都习惯于郊外度周末,在一次学务聚会上管明棠听闻他没有郊外的别墅时,个人赠送他的位于西山的别墅。置房如此,置车自然也是如此。

“我看,你还是买辆车吧”

在胡适落座后,赵元任劝说道。

“这样的话,至少平素出行总方便些”

现在的北方汽车不仅生产有像金鹿那样的中档车,还有引进德国专利生产的“大众汽车”,售价不过千元,而千元对于像胡适这样的知名教授学者来说,不过仅相当于两三个月的收入罢了。

“晤,”

低着头,胡适只是随口说道。

“买车,还是等以后再说吧,宣重,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看着赵元任,胡适有些急切的问道。

“适之,这次我请你过来,也是为了这事”

赵元任的神情同样显得有些急切。

“适之,无论如何,南北两位委员长都不能辞职。”

他口中的南北两位委员长,一位是自然是南京的军事委员长、国民政府主席,而另一位则是华北政务委员会的委员长。

“且不说南京的委员长辞职会如何,可诺是管委员长辞职的话,只怕“声音稍压低些许,赵元任神情则显得有些紧张。“只恐华北将陷入动荡之中到时于国而言,是百害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