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你稍等”
在哨兵毕恭毕敬的话声中,那边哨卡里已经用电话联络了起来,不一会哨卡便放行了车队,甚至整个过程之中,对方都没有给枪上膛。
“难怪他们会说,只需要一个突击排,就能夺下这座大桥”
心里这么嘀咕着,管明棠反倒觉得,相比于南边,自己的部队反而更跃跃欲试,也难怪,对于跋扈惯了的华北军来说,现在这样的对峙,反倒让他们极为不爽,以至于军官们不得不想尽办法让部队发泄多余的精力,以免发生什么乱子。
又过了一个小时,车队驶到了距离铁路十几公里外的一一幢西式风格建筑院外停了下来,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这里便是双方协调冲突的所在,南北双方的军官在这里或是欢笑,或是争吵,总之,没有谈出任何一个结果。
“长官,需要我跟着您吗”
跟在管明棠后面的一名军官轻声问道,管明棠只是笑了笑,然后摇摇头,现在那位,正在楼上等着自己。
“好了,我自己上去”
声音落下的时候,管明棠便径直朝着楼上走去,人刚上二楼,便有一名军官走过来轻声说道。
“长官在书房等着您”
军官用食指向管明棠示意,他甚至连头都没抬,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人上二楼的。
“报告”
“进来”
隔着门传来的奉化口音,让管明棠暗自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哲勤,你来了”
拄着拐杖,站起身,蒋介石看着面前的穿着上校军装的青年,语气中依还带着些亲近,但目光却显得有些复杂。
“见过委员长”
管明棠连忙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军礼。
“好了,不要客气了”
想了想,蒋介石又继续说道。
“你我见一次面,并不容易,还是直接入正题吧”
盯视着管明棠,蒋介石的心里禁不住还是发出一声长叹,这声长叹中却包含着种种复杂的味道。
“委员长,”
看着蒋介石,管明棠直接开口说道。
“此次卑职之所以这么做,为的是”
不待管明棠说完,蒋介石的眉头微蹙,声音沉着说道。
“我知道,你是为什么,你管哲勤一心忠于国事,这全中国谁人不知”
虽然蒋介石这么说着,但管明棠还是觉察出他的不满,这也难怪,在中国,除了自己,谁人如此顶撞过他,谁人又这般威胁过他要么陪自己演出戏,要么就玩起火来,自己把他逼的没有了退路,甚至没有了选择。
面对蒋介石流露出的不满,管明棠却沉默着,在沉默的同时,他察看了所有的窗户,全都紧闭着。
“哲勤”
这时,一声叹息传到管明棠的耳中,却听到蒋介石说道o。
“你要知道,中央的权威是要维持的”
“我明白”
管明棠当然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他知道蒋介石接下来要说什么,中央的权威确实需要维持。
“到时候,需要负责的话,我会负起全部责任”
无论是演戏也好,诱敌也罢,最终,总需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谁能去负责呢除去自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值得吗”
没有更多的安慰或者说安抚,蒋介石反道是好奇的看着管明棠,他没有听明白自己这句话里的意思吗
“委员长,我说过,为了国家的未来,我会不惜一切,所以我想是值得的”
“哲勤,”
蹙着眉,蒋介石盯视着管明棠,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虚假之色,但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他的脸上依然是那副坦荡,毫不做作的眼神中,依旧是那副坦然。
而这份坦然,却恰是让蒋介石无法看透这个青年的原因,他自己或许是一个信徒,但即便是作为信徒,他也有自己的野心与私心,可眼前的这个人,他从来不是某一个主义的信徒,但是他或许,是因为他的信仰更为崇高吧至少在他的心中,或许没有任何事物能够与国家、与民族相比了。
在这个世上,能够真正做到不计个人荣辱的,确实不多。
“行政院已经再次否决同盟条约了”
为了转移话题,蒋介石提及了另一件事,四国条约早在上个月就签字了,但在王宠惠签字后,还需要行政院附属,只不过王宠惠刚一回国,条约就被行政院否决了,这意味着,虽说王宠惠在柏林签了约,但是因为行政院的否决,使得这一缔约还不具备法律效应。
而相应的对于这一局面,作为中事领导人的“蒋介石”同样也很“无奈”,但这恰正是蒋介石辞去行政院长一职的原因,这个算盘打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