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澈同样心存着疑惑。
“他们的态度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赞同的点点头,管明棠吐口烟雾,然后闭着眼睛思索着脑海中任何有关斯大林的描述,实际上那些描述无不是来自另一个时空中苏俄方面的资料,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斯大林都不是一个会主动示弱的人,但在另一方面,这个人却又是一个极擅长妥协的人,就像他对德国、对日本以及后来对英国、对美国在诸多问题上做出的妥协一样。但是骄傲如他,是绝不可能对中国,这么一个弱国选择妥协的,可是现在,是什么导致了他做出这种妥协呢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苏俄一定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会是什么样的变故呢
深吸一口香烟,几乎将剩下的半支香烟吸尽时,吐出一道浓浓的烟雾,管明棠的眉头紧锁着,他想不到是什么样的变故,导致斯大林决定在远东对中国做出妥协。
铁幕
后世之所以会将苏俄形容为铁幕,正是基于这种情报上的茫然,如果是西方国家,情报机构总可以通过公开的信息获得一些蛛丝马迹,但在苏俄,那个将一切都藏于铁幕之后的国家,想要弄清铁幕背后的真相却是极为困难的。
“主任,会不会是”
稍加思索,曾澈有些不太确信的说道。
“那条假新闻”
假新闻
曾澈的提醒让管明棠整个人不由一愣,甚至就连同点香烟的手指在这个时候,亦突然停了下来。
假新闻
那条甚至都没有经过精心泡制的假新闻,不过只是为了迷惑苏俄的情报机关,对于其可能会产生什么效果,管明棠几乎没有更多的考虑过,但是以斯大林的多疑,难道说,他真的会因为那条假新闻怀疑朱可夫吗
仅仅只是对朱可夫的怀疑,又岂会造成斯大林决定在蒙古问题上做出让步
“与那条消息无关”
肯定的做出这一判断的同时,管明棠点着香烟,将双臂抱于身前,默默的思索着,突然,他的眼前一亮。
“军官团”
“什么”
“斯大林谁都不相信,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军官团”
在这一瞬间,管明棠终于想明白了原因,信任
“与其它任何一个领导者不同,斯大林的一生都处于激烈的争取斗争中心,他对谁都信不过,否则的话,他就不会发动大清洗,至于军官团,对于将团长以上军官超过三分之二都加以清洗的他来说,他有可能会相信这个军官团吗”
摇着头,像是肯定自己的这般猜测似的,管明棠又继续说道。
“他们对波兰以及波罗的海三国的军事行动,与其说是战斗,到不如说是阅兵,但在芬兰,在蒙古,遭遇顽强的抵抗之后,那些新上任的团长,都是原来的营长甚至连长,军事素质差劲,而且这些人又畏惧上级,往往只敢执行上级和政治委员的命令,在战争中,这自然是不行的,因此遭受挫败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一个集团军群与莫斯科完全失去联络,自然会导致斯大林的怀疑,而且战局的骤变更会加剧他的疑心,所以”
话声微微一顿,在想通了所有问题的关键之后,管明棠只感觉到心脏的跳动随之加快了,他隐约的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未来的几个月内,苏俄军政方面将会发生重大变故”
也许,将会掀起新一轮的大清洗意识到这种可能,管明棠只觉眼前一亮,将指尖的香烟吸尽后,他用力的将香烟按灭于烟灰缸内,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一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咱们赢定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饥与寒
严冬中的蒙古高原显得格外的寒冷,此时空气已经降至了零下二十度以下,地面被冻得硬邦邦的,铁锹和地洞上蒙着雪被风吹走了,有的地方还结着一层冰,而雪雾则在草原上弥漫着,在浓雾的最上层,不时的有亮光出现,像闪电一般,然后就传来了大炮的轰鸣声,在不知什么地方,在裹挟着污泥、冻土块与冰雪的雾气中迸发出一道喷泉。
炮弹的碎片在空中呼啸着,炸起的土块又重新落在地上,虽气浪没有触到那些忍受着寒冷的苏蒙军,但是爆炸产生的浓浓的硝烟却依然在他们的身旁掠过,然后和白色的雾气融为一体,在雾气中,到处可以看到尸体,但不是所有的尸体都是完整的,更多的是残肢断臂和血红的结着冰晶的内脏器官。
这些尸体,有的面部完全扭曲变形,有的仍旧徒然的睁着眼睛,有的则缺胳膊短腿的,有的只剩下关个身子,成了面目全非的血肉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争带来的死亡,带来的创伤。
尸体、一具具尸体将壕沟填满了,更多的尸体却随意的散落在草原上,对于已经陷入包围之中的苏蒙军而言,死亡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赫尔留斯基这个来自高加索的战士,用来抵挡风雪的“墙壁”实际上就是一大堆死尸,或许,在严冬之中,这是唯一能找到的“材料”了。
在与上级失去联系后,根据团长的命令,他们就开始原地布防,然后接下的一切,远远超出他们的意料。
灾难
这根本就是一场灾难,随着他们的帐蓬被中国人的燃烧弹摧毁,运送辎重的汽车被炸毁,一场空前的灾难便降临在所有人的身上,几乎所有人都只得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极寒中风餐露宿,不仅没有足够的燃料用来取暖,甚至都没有足够的燃料用来做饭。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坚持着,开始的时候,他们吃光了蒙古骑兵的战马,然后吃自己炮兵的备用马和拉车的的马,起初他们还能分到面包,后来就是四个人分一块,再后来就是七个人分一块,然后每个人只能分到手指厚的一片面包。
饥饿
寒冷
对于赫尔留斯基而言,在过去的几天中,这一切似乎都是必须要忍受,躲在一大堆尸体的后面,赫尔留斯基和过去一样,书写着或许永远不能寄出的信件。
“亲爱的母亲和父亲,这里的战斗进行的非常残酷,我们的损失非常惨重,死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几百人都死在这里了,他们被捡起来,收集成一小堆、一小堆的现在,我的连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我们只剩下不到20个人,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冻死,这里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