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搜山去”
而在山上,这时蒋介石已经穿上了蒋孝镇脱下来的军衣,由他背着沿着山路向山上撤退,而听着山下传来的枪声,透过晨曦隐约可以看到华清池一带似乎并没有多少这军队,这总算让他松下一口气来。
“今天的兵变只是一部分的兵变,一定是乱匪煽动驻临潼部队暴动,而不是张学良的计划。如果真是他的计划,整个东北军都叛变,那行辕外墙四周肯定都已经被包围了。”
在山上,被蒋孝镇背着的蒋介石此时依然没有怀疑张学良的意思,了解张学良性格的他,相信此绝非张学良所为。
“委员长,昨天蒋团长曾交待过,如果发生意外的话,让我们朝铁路物资场的方向逃,物资场是北方公司的地方,只要到了那,就能和外界取得联系,就能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右手握着一支毛瑟二十响,竺培基郑重其事的说道,此时他更倾向于朝铁路一带逃去,无论是相比于张学良的东北军或者杨虎城的西北军,和他们没有一点瓜葛的北方公司反倒更可信一点。
“嗯”
沉吟片刻,蒋介石又朝着山下看了一眼,见山下已经开始派人搜山,心知若是就这么躲在山上,而张学良又没有派出救兵平定叛乱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落入敌手的他点点头说道。
“就这么办吧”
华清池是傍着骊山背阴的山麓建筑的,山上可走的路并不多。在华清池行营没有抓住蒋介石后,孙明九等人自七时半左右开始搜山,八时过后尚无蒋介石行踪的报告,在场的人们都不免有些焦急起来了。
蒋介石到底到了哪里呢
在新城张公馆内,面带焦切之色的张学良,又一次放下了电话,依然还没有发现蒋介石的下落,他在什么地方
只要一想到蒋介石有可能逃脱,并且安全逃出骊山,逃出潼关,几天来萦绕于心的那种“把脑袋割下来挂在裤腰带上”的感觉,这会也就更浓了。
“若是抓不住蒋介石该怎么办”
张学良看着窗外那已经大亮的天气,语气中全是不安之色。
到那时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又一次,当张学良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眉头紧皱着,最后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请何将军过来”
就张学良请何以哲到公馆的时候,在骊山上,搜山的东北军一边搜索,一边朝着山上开枪,子弹嗖嗖嗖地从蒋介石头顶掠过。流弹或击中身旁树干,枯枝落叶扑的掉将下来,而蒋孝镇则背着蒋介石改变方向,朝站山下逃去。
此时天色渐明,朔风呼啸。蒋介石这才领教了西北高原的西北风,光秃秃脑袋上宛如有无数冷刀割肉似的,只让人又痛又冷。而他偶尔朝着山上看去,只见骊山上下有影子在移动,一忽儿山下华清池外面响起了机关枪,一直响了半个多钟点,才阒然无声,偶或有零星枪响。
听到华清池方向的枪声停了,心知枪声为何而停的蒋介石嗒然垂下脑袋,他带来的卫兵已给被叛乱军队解决干净了,脱险的机会越来越少。
在下山的时候,几次为了躲避搜山的士兵,蒋介石一行四人都不得不躲入附近的草丛中,猛地有沉重的脚步声而来,他们缩做一团,听脚声远去,便继续朝着山下赶着,待又听脚声过来,再缩入草众间。这么着往来几次,一行人虽然没被发觉,但蒋介石却知道,越朝山下走,肯定越来危险,但是现在后悔却已知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忽地有一个大嗓子在附近大叫,听声音好熟,一时却也想不起是谁来。那人在问道:
“入他奶奶的这家伙钻到哪里去了给我找即使他钻进兔子洞,也得拉他出来“
借着这个功夫,透过草丛蒋介石看到了说话的人,那个人极为面熟,是是张学良的警卫营长孙明九
难道是张学良发动的叛乱
第二十九章大事件
邯郸新城区孝义路5号,耸立着一座剧院式建筑,这里正是“国家青年俱乐部”在过去的几年间,正是这里主导着邯彰专区的青年工作,这里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而言,相当于邯彰百万青年的总部,不过在过去的几个月中,这里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了一些影响,尤其是在梦想周刊读者俱乐部成立之后,大量的俱乐部会员被吸纳到了的读者俱乐部之甲。
对于外界“国家青年俱乐部”是一个青年组织,甚至可以说是“中国文化复兴运动”的大本营,但对于一些人来说,青年俱乐部却是根本,对陈启天、曾琦、李璜、左舜生等人来说,这里就是他们的根本所在,在“国家青年俱乐部”成立之后,他们不仅可以公开的活动,甚至还可以得到相应的资助,但是在组织迅速发展的同时,他们却又意识到了一些新的忧虑。
“去年,航空俱乐部内的同志被纳入了民团序列,根据民团章程,所有的同志,都必须宣誓”
陈启天看着曾琦,当初与管明棠合作,正是他一力倡导和支持的,但是组织内其它人也是赞同的,在他们看来管明棠在理念上与他们颇有共同之处,甚至比他们更倾向于国家主义,更具民族主义,也正因如此,去年航空俱乐部纳入民团序列,按照民团章程“所有现役军人不得参加政治活动不得加入政治派别”他们并没有反对,甚至觉得这是“军队国家化”的必由之中,在过去的几年间国家青年派完全是以邯彰为大本营,在这里的政府之中,十名公务员中便有一半是国家青年成员,而在航空俱乐部的第一批飞行员,95都是国家青年成员,在双方的合作中他们付出了百分之百的诚意,但是现在,似乎出了一点问题。
“国权,对于这一点,我们都是支持的,军人不党、军人不政,中国的事情坏就坏在军人结党,军人参政上,这一点哲勤是对的。”
虽说管明棠直到现在都没有表示过会加入国家青年派,甚至还另外组建了梦想周刊读者俱乐部,并通过拉走了数万名国家青年俱乐部的骨干会员,但是在曾琦内心深处,他依然对其充满了信任,这种信任缘自于过去的合作所带来的信任。
“可是”
“可是,在他的军队中曾经有很多党内同志,半数的飞行员都曾是党内的同志,在政府之中亦是如此,国权,你曾问过,他为何会如此信任我们”
此时曾琦整个人显得极其轻松,他的脸上带着些微笑。
“那是因为,我们的理念是共通的,甚至是相同的”
右手撑着下巴,左舜生则在一旁说道。
“梦想实践与国家主义,并没有任何抵触,而且管哲勤提到的梦想实际上是将个人主义与国家主义的调和,而我们一味的强调国家至上的观点,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人们要牺牲个人利益,而管明棠更倾向于,将两者有机的结合在一起,你可以去指责管哲勤是个大资本家,但是却无法反驳他在成就个人事业的同时,为国家进步作出的贡献,这种有机的结合,恰好是我们所必须的”
“但是我们正在被削弱”
陈启天出言提醒道,或许,这正是他们的无奈,作为中国第三大政治派别,在邯彰之前他们没有“朋友”所谓的合作伙伴不过只是